杨玛琍:大松博文先生“魔鬼训练”亲历记

http://sports.sina.com.cn 2007年05月14日11:18  中国体育报

  日本女排在上世纪60年代异军突起,在世界排坛横扫一切。1962年夺得世界锦标赛冠军,1964年夺得东京奥运会金牌,还创下了连续118场国际比赛全胜只负9局的纪录。欧洲人称她们是“东洋魔女”,率领这支队伍的就是“魔鬼教练”大松博文先生。

  东京奥运会后,大松先生率“魔女”到中国进行表演和比赛。1965年4月,周恩来总理邀请大松先生来华对中国运动员进行训练,我们这些小队员曾在看台上观看大松先生训练中国女排和男排。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松先生有几个独创的训练方法和技术:一是多球训练;二是滚动防守;三是勾手飘球;四是小抡臂扣球;五是极限训练。这些训练方法和独特的技术,我的教练也是首次看到。

  大松先生在中国并未举办教练员培训班,他的这些方法和技术都被视为通向世界高峰的有力武器。我的教练都曾是中国

女排的佼佼者,她们决心把这些都学到手,再教给我们。因此,就有了她们先学,在摸索中再教我们的苦上加苦。

  多球训练是最容易的,每队从十几个球增加到几十个或上百个,训练项目也从两人一组,改成了连续接球和排着队抛扣,运动量翻倍增长。

  其次是勾手飘球,不管怎样以前有大力勾手发球的基础,抛球的高度、转身的时机、击球的部位等技术要领可以模仿,要体会的就是击球动作上的细微变化,可以发出不同性能、落点的球,这是教练员和运动员在教和学中共同摸索的。

  小抡臂扣球在我国运动员中也有人采用,但当时还不成气候,

日本队的三号位快攻命中率很高,我们这些初学排球的小队员不可不学。当然,又是教练先学。记得那时曾是我国第一代主攻手的金东熙指导,硬将她那出名的直臂扣球改成了小抡臂。

  最难学的算是滚动防守救球,以前谁也没见过,救远球就是鱼跃。几位女教练刘瑄、金东熙、马纫华自己先琢磨滚动垫球动作,摔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单肩着地后滚动的方向也探讨了好一段时间,最后选择了救球后立起时正好是一个半蹲的准备姿势。为了垫球稳又少挨摔,教练强化我们掌握重心低,平行于地面滑出的要领,为此,竟想出了一个“损招”:借来田径队的标枪,把实心球吊在枪尖上,让我们击球后滚动。看着那锋利的枪尖,我们早早就压低了重心。直至今天,队友们聚会时还常常说起那个令人难忘的标枪。学会滚动救球,我们每个人,当然也包括教练,身上磨破了皮结了痂,再磨破又结痂,这样的反复不知有多少回。

  最难熬的就是极限训练,大松训练法给我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极限训练。现在运动员把这项训练叫“单兵训练”,单人防守一般要起10到20个好球,我们那时是起50个。其实起不起球,分寸都掌握在教练手里。这项训练总是安排在技术训练课的最后,要求垫起来的球可供二传调整,没摸到球就扣一个好球数,没有200个球别想完成。教练后来透露了天机:要看运动员的“脸色”决定到没到极限,白脸上场,跑成红脸,然后是白脸,接着气喘吁吁,到嘴唇周围发青了,就达到目的了。没练过的人可以试试,嘴发青时是什么滋味!要知道,我们队是每天一个极限!据说男运动员一周只能进行一次这样的极限训练,因为恢复不过来,而女运动员可以每天一次。这话是不是大松先生说的,我们不得而知,这话有没有科学根据,当时也没人质疑,我们成了名符其实的“试验品”。

  我记忆中只有一次在训练中掉眼泪,就是在极限训练时。记得那天从早晨6点开始出早操,早餐是在体育馆吃点心,吃饭后有一个小时的发球训练,然后就是技术训练。中午1点多以为下课了,可教练说还有单人防守。我是队长,就主动要求第一个防。我想给大家鼓鼓劲,很卖力气,起球很快。教练一看就开始“不算”了,起了好球不是说太矮,就是嫌太远,我又累又气又委屈,真是筋疲力尽。这时,听见在一旁捡球的队友王立梅哽咽地喊:“玛琍加油!”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即使那样教练也没手软,还是把我练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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