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冠军诞生地 张怡宁是幽默大师郭焱与教练顶嘴

　　●冰美人是个幽默大师●郭焱曾和老教练顶嘴●滕海滨小时不爱说话

　　■冠军诞生地之先农坛体校

　　每天下午2时30分，乒乓球、体操等队的小队员们排着队走进综合馆。许多孩子挂着耳机听着MP3，包里揣着自己爱喝的饮料。在他们翻新没多久的宿舍里，有电视，有电脑。周末要回家的时候，先农坛体校外面接孩子的车从本田到奔驰排满。

　　10年前张怡宁在先农坛训练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不敢想象的。在这里，走出过郎平这样的老奥运冠军，也走出过滕海滨这样的新生代力量。和全国各地的体校一样，小运动员们从这里开始了他们的奥运梦想。

　　在先农坛体校的走廊里，有一个世界冠军榜，照片里有庄则栋、朗平，也有张怡宁、滕海滨。

　　小选手们正在进行基础训练。

　　10年前

　　张怡宁坐着爸爸的自行车回家

　　10年前，张怡宁进入先农坛时才15岁，每天的生活，除了训练吃饭就是睡觉。早晨6时到7时训练，吃完早饭8时练到11时30分，下午2时30分到6时，晚上8时到9时30分。

　　“每天训练完什么也干不了，累都累死了，躺床上就睡觉，跟猪一样。现在这帮孩子的条件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最多最多宿舍里能有一收音机，还没工夫听，也没电话，买不起手机啊，一月才给三百块钱。住的宿舍楼里，还有蟑螂来回乱窜呢。”张怡宁曾经的队友、现在北京乒乓球女队担任教练的王钊感慨：“不一样啊，时代变啦。”王钊回忆起做运动员的时候，觉得那一批人单纯得要命：“那时候说谈恋爱？根本没这动机和念头，男队女队从来不一起走，也不说话，也不一起训练了，倒是退役后，大家才联系得密切起来。”每当大赛完了，张怡宁郭焱取得好成绩，他们都会开个KTV包房爽一把：“你看张怡宁平时不爱说话吧？也没什么表情，她其实特逗，巨幽默啊，我们在一起老被她逗得不行。”如果王钊不亲口说，你很难相信这个冰美人居然是个幽默大师。

　　看门的大叔已经在先农坛呆了多年，提起张怡宁，大叔自豪地拍着胸脯：“他爸爸是我哥。”张父在先农坛体校里负责检查电表电线的工作，在这里，张父和他的奥运冠军女儿一样有名，“他特和蔼，老跟我们聊天，见着谁都笑着打招呼。”乒乓球队的小队员说。

　　看门大叔为我们介绍张怡宁当时的艰苦状况：“现在一到周六，全是接孩子的车，她在北京队那会儿，他爸爸就骑着大二八车来接她。”

　　常青树

　　周树森当了半世纪的教练

　　与王钊一代的20多名队员里，还剩下张怡宁、郭焱在中国国家队，李佳薇在新加坡，其余都退下来做教练，或者下海经商了：“我们那代人里女队员比男队员强太多了，不过现在好多了，现在北京女队里有丁宁，男队里有马龙，均衡了一点。”教练换了一批批，队员换了一批批，而在这里还有个常青树周树森教练，明年，就是他执教50周年，从北京队走出去的乒乓球冠军，全是他看着长大的。“张怡宁这孩子，脾气特别好，你说她就听，从来不还嘴。郭焱就是另一种性格了，说话那个直那个冲啊，还跟我顶过嘴，哈哈，不过越来越像大姑娘了，这两年变得懂事多了。”谈起这两个现在女乒的中流砥柱，周老像回忆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队员

　　特别佩服“冰美人”的冷静

　　“哎呀哎呀，又飞了。”“哈哈，哦耶！”乒乓球馆里充斥着队员们或开心或沮丧的声音。这些孩子的喜怒都挂在脸上，他们对张怡宁的冷静佩服不已，“我经常试着，打一个特别好的球时不乐出声来，球打飞了时候不唉声叹气地皱眉头。可是这太难了，真的，做到张怡宁那么冷静，让别人看不出她心里怎么想的，真是太不容易了。”总在队里排前3名的吴玥赞叹着。

　　去年年底的队里大循环中，10岁的侯宇飞输掉一场胜券在握的比赛，教练说了她几句，孩子扭头坐墙角哭得整个乒乓球馆直颤。事后再提起，小侯满脸通红：“哭得最厉害一次都让你看见了。我要学我的偶像张怡宁，什么时候都特冷静。”和这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小侯虽然从来没和张怡宁说过话打过球，但这位奥运冠军，北京队友仍然是她的偶像。

　　“嗨，谁还没哭过啊，你以为张怡宁没哭过么。我们那会儿，教练骂一句踹一脚是经常的，哭也经常的。不过张怡宁跟别人不一样，她从小到大就没在乒乓球馆掉过眼泪。”王钊说。

　　体操馆

　　培养好苗子要花10年

　　男子体操训练馆里，教练杨月山正在训练一批小滕海滨们。“他可不仅仅是滕海滨的教练，他还是跟李宁一代的运动员，世锦赛李宁夺冠的时候他是亚军。”在北京队执教40年的马长森介绍着眼前这位不爱说话的李宁一代，“还有那个，单独指导一小孩的是腾海滨在国家队时候的教练李勃，现在他下来北京队做教练了，这不又培养苗子呢。”“抬起，端平，端稳，不能晃，好，放下。”屈腿伸臂的动作，眼前这个10岁的孩子在李勃指导下做了一遍又一遍动作。“看见了吗，冠军就是从这么基本的一招一式被训练出来的，现在这孩子做的，滕海滨当初也做。”马长森介绍着李勃手下的好苗子：“一看这孩子就有前途，跟滕海滨当初一样，一看就有潜力。

　　不过一个男运动员练出成绩得八九年，这孩子得18岁左右才能真正出好成绩。“这是教练们一致欣赏的好苗子：”父母不很高，因此这孩子不会长太高，高了就影响他前途了。领悟力理解力超强，四肢、肩、背、腰、胯全符合规格，体操是个需要先天性条件很好的项目。“孩子还在上小学，每天早晨训练完，他会背着书包去体校附近的小学像普通小孩一样上学，中午回来吃饭下午跟着一起训练，晚上写作业。

　　体操馆里的孩子大都很沉静，“练这个项目的人性格开朗的少，李小鹏、滕海滨都不爱说话，很腼腆。他在这里的3年，所有教练都特喜欢他，成绩好，特别乖，从来没想不练就不练了，呆烦了逃出去玩。”在马长森眼中，滕海滨是个超级乖乖男。“现在的孩子又听音乐又看电视又看漫画的，滕海滨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这么每天训练、睡觉过了三年。”

　　本版采写：实习生 田颖

　　摄影/本报记者 周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