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冯坤的头低了下去，用手掩住脸，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当格伦4号位的重扣狠狠落在界内的一刹那，所有的德国队员全部跳了起来。25比23，德国队员抱在一起，跳着喊着，如同得到世界冠军一般狂欢；网子这边的中国队员还站在比赛场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刻，现场的每一个中国人仿佛不相信这场如此关键的比赛就这样结束了。

　　慢慢走下场，中国女排的队员们有的默默地站着，有的呆呆地坐在替补席上一言不发。张萍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站起来时，双眼已经红肿。没有人说一句话，队员们沉默地走出比赛馆，沉默地经过混合区。这一刻，队员们的心碎了。混合区等待着的众多中国记者们同样也是默默地站着，举着的话筒也停留在半空，大家只是安静地看着队员们一个个从面前经过，看着红着眼圈的女排姑娘们，没有哪一个记者狠得下心去喊住一个队员要求采访。这一刻，记者们的心也碎了。

　　新闻发布会上，在被问到今天这场比赛的感受时，队长冯坤沉默了。“想说就说。”主教练陈忠和在一旁安慰着。突然冯坤的头低了下去，用手掩住脸，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冯坤别这样……”有记者喊道。“我们输得起嘛，笑一笑。你看我都在笑。”看到冯坤流泪的样子，一面安慰着冯坤，陈忠和的笑容中也泛着一丝伤感。台下记者们为冯坤鼓起鼓励的掌声，而坐在最前排的两名女记者的泪水也已经夺眶而出。这一刻，心酸是会传染的。

　　返回酒店的大巴车上，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个人像以往那样塞上耳塞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或是低着头或是痴痴望着车窗外札幌小路旁迷离的灯光，思绪还在回忆着刚才比赛中的一幕一幕。浙浙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这一刻，札幌的夜让人感觉寒冷。

　　车子停在酒店门外。队员们似乎还没有起身的想法。主教练陈忠和先站了起来。“输了要难过，但不要太难过。”陈忠和脸上的微笑让队员们温暖了许多。“大家都非常努力了。刚才在新闻发布会上我也说了，主要责任在我。我们通过输球能好好总结出现的问题就好。大家晚上吃完饭可以出去走走，调整一下心态。像我这样，也笑一笑。”陈忠和说。代表团团长、排管中心主任徐利也站起来，同样带着温暖的微笑：“我们输了球，是很难过，但是我们输也要输得起！一会下车走向酒店时也要抬着头，挺着胸。虽然刚才陈指导说了责任不在你们，在他，但我要说我们的心态、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上没有问题！昨天输给俄罗斯队之后，大家的精神状态没有受影响，今天你们在比赛中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技术上出现的问题我们可以去总结。”看着队员们都抬起头专心致志地听着，徐主任也感到欣慰，继续鼓励大家说：“这两天大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调整心态，希望大家最好能够把心态调整到从头开始的状态。我们不要背着进前四还是进前八的包袱，对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