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派记者潘丽娟札幌报道

　　冯坤哭了，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泣不成声。中国女排队长从来都是队伍里最老成持重的一个，然而输给德国女排，就像一把尖刀刺向她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眼泪，是宣泄失利痛苦的唯一办法。

　　中国队输给德国队比赛后，新闻发布厅里，冯坤姗姗来迟。已经换上了红色的外套和长裤，却映得面色愈加苍白。听完两个德国队员兴高采烈的获胜感言，冯坤迟疑地凑到话筒跟前，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音。

　　她低头，似乎在沉思，所有人都不说话，等待着她。她伸手捂住了双眼，使劲揉起来。“冯坤，别这样！”底下一个中国记者喊了一句，这却仿佛打开了她积郁已久的情感阀门，她把脸埋进手掌，肩膀颤动起来。

　　“想说就说吧，没关系。”陈忠和的脸上还挂着微笑，轻轻拍冯坤的后背，“输不起了？笑一个，我都在笑。”翻译仇晓芸递上了纸巾。她的眼圈红了，台下中国女记者的眼圈纷纷红了。

　　素来最坚强、最镇定的冯坤，这一刻的失态让所有人如鲠在喉。沉闷的一瞬间仿佛漫长，终于还是新闻官出来圆场：“队员不想说的话，可以先离开。”冯坤起身，已是满脸泪痕。

　　前一天输给俄罗斯，给中国

　　开赛前上场，每个人都是木无表情，和前晚离去时一个模样。隔板外的中国记者依次高喊着队员名字为她们打气，姑娘们挤出的笑容却勉强。只有个性开朗的张娜还在不停和队伍前后的队友说笑，见到天津记者便大叫：“好久没听见天津话了，多喊喊啊。”

　　每个人都是眼皮浮肿，前一晚对她们而言，想必都是个难眠之夜。

　　前一天中俄大战的盛况，似乎已经耗尽了札幌人对排球的热情，昨天下午的上座率仅是稀稀拉拉的一成。场外属于中德球迷的对抗，中国球迷抢占了正对中线的黄金位置，铺开巨大的国旗。德国球迷寡不敌众，只好从始至终不知疲倦地高喊“Deutschland!”

　　与场外正相反，场上的疯狂尽属于德国姑娘。输俄罗斯似乎让

　　而对手却体现出了德意志战车的斗志，“我们全队就像一个人在战斗！”小将科祖克赛后说。随着德国队的最后一个扣球落在

　　这欢庆的歌声，一直持续到更衣室里。一墙之隔，中国女排的更衣室听得分明。只是这一边，尽是沉默。陈忠和与排管中心主任徐利都去了更衣室安慰队员，姑娘们的眼圈都是红的，但没有人流泪。冯坤回更衣室时已恢复平静，没让队友知道自己的失控。

　　回到驻地，中国女排没有再开总结会。陈忠和宣布：晚上全体放假、自由活动。但没有人外出，今天一早6时许，队伍就将乘专机飞赴下一个赛地大阪。尽管只剩理论上进入四强的可能，中国女排还得继续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