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在竞技体育中，教练员正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他们陪着自己的弟子在体育的世界里摸索、遨游、飞翔。从迷茫、艰辛、挫折、苦闷，到最终到达成功的彼岸，他们荣辱与共，师徒之间的感情不断升华。然而，人们更多记住的是功成名就的运动员、奥运冠军，却往往忽略了那个“栽花人”。从1994年到2006年，奥运会冠军、乒乓球“大满贯”得主张怡宁和她的教练李凖一起走过了12年的风风雨雨，张怡宁用4个简单的字评价了他和李凖之间的师徒情谊——没他没我。在张怡宁的心目中，李凖教练如师、如父、如兄

、如友。9月10日是教师节，正在新加坡征战国际乒乓球公开赛的张怡宁也会通过短信，为留在国内的恩师李凖送去一份祝福。

　　在这个伟大的节日，让我们一同去感受他们师徒之间一些感人至深的故事。

　　张怡宁被心理专家判了“死刑”后，是李凖慧眼识才，给了她一片施展才华的天空。

　　李凖和张怡宁这对师徒的缘分颇具戏剧性。张怡宁在体校时的教练当时还带着李凖的妹妹训练，而这位教练的父亲和李凖的母亲关系非常好。这位教练经常和李凖提起一个小队员，那就是张怡宁。“其实，当时张怡宁就是手感比较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李凖这样回忆，“让我真正记住她是源于一次

　　张怡宁真正引起李凖的注意是在进入北京队后。“当时一个刘佳、一个张怡宁，非常有特点。我还给她们编了一段顺口溜：一高一矮，一左一右，一快一慢，一凶一稳。她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当时也年轻，挺有抱负的，觉得这两个孩子可以让我实现梦想。为了提高张怡宁的抗压能力和心理素质，我们冬天的时候去无锡或黄石集训，我就有意给她加压。‘张怡宁，你行不行呀，不行我就不带你去！’作为一个小孩，张怡宁一点儿也不怕，心理素质反而越来越好。”

　　很快，张怡宁被确定为北京队出征1997年八运会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在1996年这个节骨眼上，张怡宁得了严重的肺炎，住进了医院。李凖这个气呀，一方面是觉得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了呢？另一方面就是心疼，这孩子怎么就不会保护自己呢？“我当时就训她，一个运动员最忌讳的就是伤病，你连保护自己都不会，还打什么球，干脆滚回去得了。张怡宁现在还提这段呢。”张怡宁是个非常倔强的孩子，她不服，度过了疾病这道坎儿，果然在八运会的赛场上一战成名。

　　在张怡宁接近崩溃的边缘时，是李凖陪着她熬了过来。为了她，李凖学会了发短信。

　　初出茅庐即露锋芒，但是张怡宁随后经历的痛苦远远超过这些。特别是2000年状态的低迷导致落选悉尼奥运会，张怡宁的苦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张怡宁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是李凖陪着她熬了过来。“她当时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答非所问，我觉得她特别怪，确实不理解她，就觉得她是在逃避。她一说什么，我就批评她。她最痛苦的时候，居然用藏刀扎自己的腿，把我都吓坏了。那时候她真是快崩溃了，我也急坏了。当时做得最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忍耐，这也是一种鼓励。其实，解决痛苦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就是听她发泄，和她一起熬着，在适当的时候帮助她疏理情绪。”那时候，焦虑的情绪让张怡宁几乎天天失眠，她在不断地做噩梦，梦见死人，梦见被

　　人追杀，梦见怎么打也打不完的球。曾经和她同屋的王楠就说过，“和张怡宁住了五六年，就没见过她睡觉。”在这段时间里，张怡宁对调节情绪的中药产生了依赖性。李凖就每天为张怡宁冲蛋白粉、奶粉等增加营养、安神，早晨盯着她喝完去训练，晚上再盯着她喝完再睡觉。

　　张怡宁最痛苦的时候是2003年，巴黎

　　在张怡宁夺得雅典奥运会女单女双冠军后，李凖已经控制不住眼泪，他发自内心地为张怡宁高兴。

　　“雅典奥运会开始了，张怡宁状态一般。当时刘佳在奥地利的教练问我怎么样，我说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那段时间觉得张怡宁也就这样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李凖心中一直在想办法。“我们在屋里聊天，我靠在床上，用脚碰了一下张怡宁，说：‘你这么打下去，剩下的也就是一个早死和晚死的问题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意思？’我告诉她，邓亚萍对陈静、刘国梁对王涛、孔令辉对瓦尔德内尔、王楠对李菊，所有的比赛都是打到第五局，但是输的一方在最后一局都是很快就崩溃了。真正的决赛你就要释放能量，气势上压住对手……她没说话就走了。”

　　第二天8进4对鲍罗斯的比赛，从奥运村出来，张怡宁背着包飞快地走在前面，感觉都蹿起来了，李凖和陆元盛指导都有些跟不上她了。李凖当时就和陆指导说“今天有了”。说这些，李凖是有根据的，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子了。“2003年巴黎世乒赛女单决赛入场时，张怡宁落在了王楠后面好几米，感觉她的步伐特别沉，眼神也有些发直，一看就知道不行了。这次到了赛场做准备活动时，她一改以往磨磨蹭蹭的状态，跑起步来跺得地板‘咚咚’响，非常兴奋。她的确4∶0赢了。”

　　其实真正让李凖激动的是双打夺冠，“她们两个太不容易了，从开始配合就一直磕磕绊绊，最终还是拿了冠军。夺冠后我转身就走出了赛场，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在吸烟区接连吸了4根烟。单打夺冠后，我是从心里替张怡宁高兴。”

　　2005年上海世乒赛，张怡宁夺冠就意味着她将成为又一位大满贯。李凖从不担心张怡宁会被压力压垮，让他隐隐担忧的是张怡宁发自内心对于冠军的渴望。在训练中张怡宁有时处理球还是显得随意，李凖急在心里。“训练中我真的跟她发了一次火，摔拍子，砸球，最后拿球真砸她，因为我觉得她行，所以才这么做，如果换了其他孩子，我可能就不这么做了。不过，我当天一宿没睡，早晨6点多起来，餐厅一开门吃了早饭，就一个人出去溜达，这次对于张怡宁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能让她错过。我们深入地谈了一次，我感觉已经触动了她，她发给我的短信里说了很多动情的话。”5月的上海滩，见证了张怡宁的大满贯。

　　记者苏娅辉/城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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