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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欢宴 草原的盛会--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侧记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7月20日10:55 中国体育报

  因为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赛,我们带着对草原的无限向往,踏上了北去西乌珠穆沁之路。蓝天碧草、奔腾骏马、蒙古长调、豪放的牧人……这次旅程注定是一次非凡之旅。

  草原扑面而来

  印象中的草原绿草如海,牛羊如云,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星罗棋布,矫健的蒙古族骑
手策马在草原上奔跑如风。可眼前的景象使刚才还充满欢笑的汽车沉寂了,诗歌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像冬季中国北方田野里刚刚开始返青的麦地,低矮且半青不黄。别说牛羊,连只老鼠也藏不住。沿途偶然看到几头牲畜在啃食着已经露出斑驳黄土的草地,显得那么无精打采。

  这就是草原吗?!刹那间我们充满了疑问且变得无话可说。而这景象仿佛预示了今天的草原已经面临严重的生态问题,需要我们给予更多的关注。

  比赛来了贵客

  伴随着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茫茫夜色中我们的汽车驶入了本次比赛的举办地——草原小城巴彦乌拉。2006年中国草原耐力赛马将于6月29日在这里举行,这项比赛是在去年7月西乌珠穆沁旗政府为弘扬蒙古族马文化而举办的一系列赛马活动中最引人瞩目的一项——30.5公里越野赛马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今年被中国马术协会正式定名为2006中国草原耐力赛马。

  作为我国蒙古马三大类群之一的乌珠穆沁马的故乡西乌珠穆沁旗政府怀有一个梦想,就是重振草原骑乘文化。旗委书记海明说,希望通过联合中国马术协会,借助蒙古草原上的赛马盛事,扩大地方影响,促进当地多种经济的发展,使马饲养业顺利转型到休闲骑乘方面,开展马文化旅游,激发全民对马术运动的热情,从而保留草原马背文化,振兴中国马业。

  经过一夜的休整,旅途的疲劳伴随着睡梦中不时浮现的马蹄声渐渐消散了。一大早,我拿着早已拟定好的采访计划走进了草原。首先见到的是本次比赛的总裁判长、西乌旗文体局局长斯琴巴特尔,这位面庞黝黑的中年蒙古族汉子因为连日的操劳,脸上写满了疲倦。在接受采访时,他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们,由于入春以来草原上干旱少雨,草场长势不佳,牧民吊马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因此今年报名马匹大大少于去年,只有112匹。但值得庆幸的是,这项赛事引起了全国各地马主的关注,来自北京、浙江、吉林、山西等地的马匹纷纷前来参赛,还有来自呼伦贝尔盟以及北京军区红山军马场的10几匹军马也提前几天抵达巴彦乌拉,准备在赛场上一试身手。

  斯琴局长还特意告诉我们,从北京来了两匹阿拉伯马准备参加比赛。由于阿拉伯马是世界上公认耐力最强的马,它的到来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世界耐力之王阿拉伯马可不可以战胜蒙古马而夺取冠军,成了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个消息同样引发了我的好奇。经过四处寻找,终于在草原深处的一个蒙古包里见到了阿拉伯马的主人——北京军星牧场总经理刘志芳。

  阿拉伯马能夺冠吗?

  这个名字乍听起来像个叱咤商海的女强人,但走到我们眼前的却是一个身材魁伟,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他对马的痴迷在行业里远近闻名,当年为了找寻优良马种而走遍欧洲,在酒桌上和那些看起来有些固执呆板的老外为了马的价钱而喝了上千杯的啤酒。聊起他的马,他立刻显得神采飞扬。比起我们一路上见到的矮小粗壮的蒙古马,绰号“风之子”的阿拉伯马显得神俊异常。它四肢细长,姿势端正,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体质结实。也许是初上草原,抑或是见到了我们这些陌生人,两匹马时而嘶鸣,时而扬蹄,显得神采奕奕。

  刘总告诉我们,那匹栗色的马是纯种阿拉伯,今年5岁。青色的马是阿拉伯和苏高血的杂交种,今年也只有8岁。当聊起马的训练情况时,刘总的声音显得低沉起来。由于得到比赛消息时,离比赛已经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再加上这两匹马从没有到过草原,对那里的气候条件、草地赛道必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十几天显然是太短了。而且马和参赛的骑手都缺乏长途耐力比赛的经验。聊到这里的时候,刘总回头看了看那两匹正在撒欢儿的马,眼睛里充满了谨慎和担心。

  正当我们要告别刘总向另一个采访地进发的时候,这次比赛的另一个主角出现了。他就是本次大赛的卫冕冠军马的马主——来自呼伦贝尔盟的蒙古族驯马师芒来。这个具有大学文凭的小伙子这次和他的父亲满都日乎以及弟弟敖特根总共带了六匹马前来参赛,其中包括去年比赛的冠军马——一匹9岁的土黄色蒙古马。芒来是呼伦贝尔盟一位小有名气的驯马师,他的马在蒙古草原大大小小的那达慕大会上屡屡夺魁。当他听说有阿拉伯马前来参赛时,便迫不及待地来观察他的比赛对手。经过仔细的观察,芒来用坦率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我们,这两匹阿拉伯马没希望了,从马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它们过于疲劳了,如果比赛时的气温太高的话,这两匹马很有可能倒毙在比赛中途。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他高大而坚定的背影,我不禁为这两匹漂亮的阿拉伯马担忧起来。

  战马驰骋赛场

  战马曾是驰骋杀场的主角,至今在我国西北边陲大多数边防连队,还有军马和战士们一起承担巡逻和运输的任务。军队对马的要求是能骑、能挽、能驮的粗壮型马,因此军马大多数是被牧民戏称为“二串子马”的伊犁马和蒙古马跟顿河马、卡巴金的混血马。军马的训练也和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一样,在长距离而且地形复杂的路段进行反复冲刺,从而锻炼马的耐力。

  红山军马场曾是我国四大军马场之一,这次共有六匹马参赛,除一匹蒙古马外,其余都是卡巴金、顿河马跟蒙古马的半血马,另外他们还组织了规模庞大的助威团。军马场场长张德林是个身材不高却浑身充满军人气质的河南人。他自豪地告诉我们,这次参赛的主要目的就是检验马匹的速度和耐力,从而选择更加优良的马种进行改良,为祖国的国防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听了他这些话,再望望他身后不远处身着迷彩服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的骑手们,从这些生龙活虎的身影上,我依稀又看到了中国骑兵曾经拥有但却渐渐远去的辉煌。

  天色渐暗,我们的采访也该结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西乌旗本地的牧民哈斯,一路上他跟我们聊起了古老的蒙古族吊马术,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些外地马尤其是阿拉伯马的不屑。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哈斯用他那粗犷却质朴的声音唱起了流传千年的蒙古族长调——黑骏马。歌声深沉而悠扬,远处三三两两的向比赛起点集结的骑手们在落日的余晖下慢慢形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剪影。明天,就在明天,比赛将拉开帷幕。

  回到驻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夜色笼罩下的草原,分明看到了夜色里草原深处那一双双对比赛充满渴望的眼睛。我知道,今夜,很多人将彻夜不眠。

  骑手等待出发

  6月29日凌晨,蒙古高原特有的季风挟裹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雨掠过了美丽的西乌珠穆沁天堂草原,正在起点等候的马主们四散避雨。细心的刘总把自己心爱的两匹阿拉伯马牵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帐篷里,并给它们披上了毯子。起点处只留下了三五成群的本地蒙古马。在这场夏日草原的凄风苦雨中,它们依然显得那么悠然自得,无动于衷。

  临近比赛,骑手们都显得有些紧张,点名处的气氛有点压抑,他们大多是马主聘来的当地小孩儿,体重大多在30公斤左右,这样一来会减少马的负重,有利于马的长距离奔跑。聘用这些孩子的费用一般是和比赛成绩挂钩的,成绩越好,费用越高。7号小骑手呼仁塔娜是本次比赛惟一的女骑手,她身材高挑,面对着大多比她低半头的小男孩儿,清秀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倔强不服输的神情。

  20号和21号小骑手是卫冕冠军芒来的弟弟敖特根请来的,两个人打扮得一模一样,黄头巾包头,一身红黄相间的民族服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竟然赤着脚。另外还有一些职业骑手,如32号马的骑手格日勒图,今年已经46岁,体重却只有23公斤,孩子般的身材配着一张常年风吹日晒而略显苍老的脸,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不要小看了他,他是本次比赛名气最大的骑手,已经有30多年的比赛经验,经常获得内蒙草原长距离赛马的冠军。46号骑手张福合来自红山军马场,54岁的他坚持要自己参加比赛,老人腰杆笔挺,目光如炬,依然保持着军人气概。

  淅淅沥沥的雨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不禁暗暗担心起来,比赛还能如期举行吗?就在这个时候,大会总指挥乌日图果断决定,放弃航拍,开始比赛。骑手们出发了。

  比赛如期开始

  下车、上马,一切都那么干脆利索,骑手的到来使起点一下变得热闹起来。总裁判长斯琴巴特尔拿着扩音喇叭不停地招呼骑手们下马。由于雨天会使骑手和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因此他还不能下令开始比赛。他很沮丧地告诉我,因为天气条件恶劣,很多马主放弃了比赛,112匹报名的马只来了不到70匹,如果短时间内雨还不停,放弃比赛的人可能会更多。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把一刻间能想到的神祇都求了一遍,希望老天开眼,尽快停了这场不识时务的雨。突然间,我想起了我的那些在比赛沿途准备拍摄的同事,他们在雨里已经淋了快两个小时了。天可怜见!一只只落汤鸡!

  天遂人愿,不到20分钟,雨渐渐地停了。天边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亮色。还没等我想明白究竟是哪位神仙显灵,比赛就开始了。

  几十匹马突然间都像受了惊似的向前冲,这种景象对生长在内地的我来说是一种了不得的壮观。不到5分钟,远处就只能看见一个个快速移动的黑点。四十分钟以后,有马撞线了,也就是说这些马在坑坑洼洼又有些湿滑的草原上奔跑速度达到了平均时速45公里,真是不可思议!

  等我赶到终点的时候,冠军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起来。来自呼伦贝尔盟的两匹马获得了冠亚军,它们都是卫冕冠军芒来家的马,马主登记的是他的弟弟敖特根。西乌旗本地的10号马获得了第三名。32号“小”骑手格日勒图获得了第四,马主是来自二连浩特的陶克陶。出人意料的是,来自吉林长春礼仪马队的37号马竟然跑得了第六,这也是来自草原之外的马的最好成绩。红山军马场的41、42号马获得了第11、12名,张德林场长和他的助威团在一起欢呼庆祝。阿拉伯马呢?我四下里寻找刘志芳经理。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两匹阿拉伯马在比赛进行到10公里左右的时候,因体力不支而提前退出了比赛。失望的刘总没有留下来观看比赛,带着队伍已经提前返回北京了。

  雨又开始下了,结束比赛的马主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相互交流着,丝毫不顾及雨水淋湿了他们已经半干的衣服。芒来一家人正从西乌旗旗长巴特尔手中接过优胜者的奖杯和奖金,脸上布满了胜利者的欢笑。远处赛道上陆陆续续的还有落在后面的骑手走过终点。突然间,我看到了红山军马场的老骑手张福合,老人腰杆依然笔挺,但目光却显得有些暗淡。

  比赛结束了,人们渐渐地散去。雨雾中的草原重新又恢复了应有的寂静。

  踏上回家之路

  结束采访工作的我们,收拾行囊装备回家了。回忆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不由得联想起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阿拉伯地区准备举办世界耐力赛马大会,全长100公里。不知道我们的蒙古马会不会去参赛呢?如果去,会不会还像在草原上这么风光无限呢?我不禁又浮想联翩。

  回家的汽车开动了。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雨后的草原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和我们刚来时已大不一样了。真希望明年能够再来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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