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外兵团到海外使团 中国乒乓球应该感谢他们

　　曾经他们从中国队队友变成了中国队的对手，但如今看来他们实际上也为国乒夺冠做出了贡献

　　提起海外兵团，那曾经是一个令中国乒乓球迷心惊肉跳的名词。曾经有段日子，中国国手们遇到他们总是怀着一种复杂的情愫。以至于当1994年广岛亚运会上，当代表日本队出战的何智丽击败中国队的邓亚萍时，“狼来了”的呼声不绝于耳。

　　但在本届世乒赛上，中国观众却不由自主地为海外兵团的一些老兵叫好。不但因为他们为中国队夺冠扫清了不少障碍，还因为看着他们的表演，你会给予由衷的感叹。时光和国界无法阻挡他们对于小小银球的热爱，而他们的敬业、他们的豁达、他们的努力，都值得中国队学习。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中国乒乓球队领跑世界的今天，他们的存在更像是纽带，把被称为“国球”的乒乓球带到了世界更多的地方去，也更加激励着中国队不断超越自己，用蔡振华的话就是“‘海外兵团’在世界各地普及了乒乓球运动，促进了乒乓球运动的发展，许多国家和地区现在逐渐兴起乒乓球热，这与‘海外兵团’的功劳是分不开的，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来为世界乒乓球发展做贡献。”所以人们已经不再称呼他们“海外兵团”，而是改叫他们“海外使团”了。

　　本版撰文 时报记者 袁俊

　　他和施拉格老爸一样老

　　何志文(西班牙)43岁

　　本届世乒赛成绩：男单16强

　　国家队经历：国家队主力，全国亚军

　　何志文个子不高，肚子不小。你绝对无法想到他就是世乒赛男单11人规模的海外兵团中走得最远的人。毕竟他已经43岁了，和蔡振华是同一期国手。

　　在男单争夺32强的恶战中，他硬生生地以4∶3将卫冕冠军施拉格拉下马，为中国男单夺冠铲除了最大的心腹之患。“原本这届世乒赛就是来打着玩儿，目的也就想回家来看看，输赢并不看重，赢了当然好，就算给中国队做点贡献吧。”赢球后的何志文一点也不骄傲。20多岁的年轻人恐怕很少听过他的名字，更别提他曾经和蔡振华是国家队队友，上世纪80年代和江嘉良搭档获得过世锦赛男双第三那些辉煌历史了。

　　据悉现在在西班牙打球的何志文之前在欧洲赛场上也和施拉格有过多次交手，但每次他都输给对手。可那天的比赛，何志文简直神了。在1∶3落后的情况下，这位43岁的老将连扳三局，完成惊天大逆转。其实这只是何志文“老黑马传奇”的第一步。随后他又战胜了希腊削球手焦尼斯，成功闯进16强。只是在进8强的比赛中，被卡尔松以4∶3艰难击败。尽管输了，可是何志文却进入16强，是男单海外兵团中最亮的一笔。

　　要知道，何志文已经43岁了。43岁是什么概念？施拉格对此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评述：“他(何志文)的年龄都快当我的爸爸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爸爸打球绝对没有那么好。”输了的卫冕冠军口中多少有那么些无奈，毕竟谁都不曾想到施拉格竟然输给了一个自己从未输过，世界排名远在他之后，每天只训练70分钟，没有一名陪练，还要打点服装店生意的43岁老将。

　　而这边，何志文却笑得合不拢嘴，而他的西班牙队友们更是笑弯了腰，大家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碰到等待多时的记者，何志文却不愿多说。40好几的人了，居然说，“没什么好说的，太难为情了。我真的是随便打的，别再问我了，你们去问他(施拉格)吧。”被逼问急了，何志文只能实话实说，“我是过来玩玩的，来上海之前就在杭州练了5天球。以前碰施拉格都是输的，怎么想到会赢。最后一局更没想法了，可能是他自己有些乱吧。”那情形和当年韦小宝带兵出征大捷颇为相似，管它使什么茅招，反正我是赢了，问那么多干吗？

　　尽管到了最后，他以3∶4不敌卡尔松，没有进成前8，但是何志文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他可是16强中最老的选手。对于名次，他表现很淡然：“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开心最重要。”打完施拉格后你还能听到他的“抱怨”，因为晋级原本以为早早被淘汰然后去旅游的计划全给打乱了。输给了卡尔松后，第二天，何志文就乐颠颠地去上海城隍庙逛了逛，算是过了把瘾，解了解乡愁。

　　不过在战胜施拉格以前，何志文实在是太不出名了，加上又属于骨灰级的老运动员，就连中国男队主教练刘国梁看球时都不由心虚地问旁边的陆元盛指导，“何志文是老运动员了，他是和蔡(振华)指导一拨的吧？”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刘国梁才明白过来。

　　论辈分，何志文应该算是刘国梁的师伯，上世纪80年代初中期他也曾是中国国家队重点的培养对象，列国家队的第5号单打，曾经和名将陈龙灿争夺过1985年38届世乒赛的团体席位。当时，何志文以出色的发球和变化多端的推挡在国家队占据一席之地，并多次击败瑞典名将林德、老瓦以及波兰著名选手格鲁巴。从打法上看，他是中国队培养的直拍正胶单面快攻的优秀代表人物。随后，因为打法局限性以及年龄等原因，何志文1990年选择了出国打球，并于1995年开始代表西班牙队打球到今天。去了西班牙后，何志文给自己取了一个西班牙名字“胡安尼托”，平时就帮老婆照顾一下服装店的生意，一天也就练那么70分钟的球。平时他还得打俱乐部联赛，“我在西班牙的将军俱乐部，没有办法，要养家糊口呀。两个女儿都在读书，我不会让她们打乒乓球的，在西班牙打乒乓球没有什么前途。那里人只知道足球。”

　　很难想象每天只打1个小时乒乓球的何志文还能把水平保持到世界前16的水平，“要说，还是当年在国家队打的底子。”说着话时，身上那件能拧出水的比赛服和腰上那中年人松弛的肌肉相映成趣。也许2008年在广州举行的世乒赛团体赛上，你还能看到这个矮矮胖胖的何志文，还能见识这位老伯的表演。

　　他比瓦尔德内尔还常青

　　成应华(美国) 47岁

　　本届世乒赛成绩：男单预选赛被淘汰

　　国家队经历：边缘主力，著名陪练

　　这次世乒赛年纪最大的选手是谁？40岁的瑞典“常青树”瓦尔德内尔？不是。43岁的何志文？也不是。这次世乒赛最老的选手是成应华，他已经47岁了，属狗，现是美国队的一员，不过还是操着一口浓重的重庆口音。

　　老瓦和何志文年过40依然奋斗在乒乓球台前，这已经够让我们感到惊讶了。年近半百的成应华依然活跃在赛场上，我们只能说是个奇迹。在成应华听到大家都将老瓦称为当今乒坛“常青树”时，这位美国三届全国冠军似乎有些酸溜溜的，“他今年才多大啊，应该是刚满40岁吧，他和我相比要小多了，他要是‘常青树’的话，那么你们应该称我为什么呢？”

　　说出来吓你一跳，成应华尽管已经年近半百，可居然是美国的头号选手。与江嘉良、陈龙灿同时代的成应华，是中国庞大海外兵团中的一员，47岁“高龄”的他现已定居美国，此次能代表美国队参赛颇具戏剧性，“美国的选拔制度就是这样，不管你名气有多大，曾经夺得过多少世界冠军，只要你没通过全国选拔赛，任凭你是刘易斯也不行。听说这次世乒赛在中国上海举行，我突然有点心血来潮，觉得自己还能再打，也想回来看看。于是就去参加全美选拔赛，没想到一打下来，他们都还不是对手，竟然让我这个半老头子拿了个第一名。”

　　成应华的这段出线之路，听起来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我们在感慨成应华宝刀不老的同时，也只能唏嘘会玩篮球的美国人真的不懂怎样打好小巧的乒乓球。而成应华可以算得上是美国乒乓球的引领者之一。1988年，成应华只身赴美帮助美国队训练，而后留美发展。1992年，他和当年在国家队的另一名超级陪练黄统生合作，在华盛顿开了一家乒乓球俱乐部。一晃12年过去了，俱乐部已发展成为美国乒乓球第一大俱乐部，为美国培养了很多年轻球员，拥有固定会员200多人，这也成了他们在美国安身立命的依靠。

　　成应华在国内时曾经是上世纪80年代国家队中的著名的“四川三陈”之一(陈龙灿、陈平西、成应华)。可是在人才济济的国家队，他却始终只能扮演陪练的角色，人们称他为“中国的克兰帕尔”，并非因为他与克氏拥有一样多的冠军头衔，而是因为在队内训练时，成应华总是扮演克兰帕尔。后来，成应华也曾扮演过约尼尔和瓦尔德内尔。回首往昔，成应华并不抱怨，“在那种时代背景下，大家都是更多地考虑集体利益，而不是个人。”

　　这次来上海，成应华非常想和老瓦再交手一次。“我第一次跟老瓦交手应该是1980年在瑞士的一个比赛，当时老瓦刚刚出道，就一个毛头小子，当时被我打得稀里哗啦。但是他的上升势头太快了，从1985年开始，一直到1989年，应该说这段时间是他事业的最高峰阶段，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从那以后我基本上就打不过他了。但是在1995年的亚特兰大的世界杯团体赛上，我还是赢了他一回，那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赢他了。如果这次能在比赛中再次碰到老瓦就好了。”

　　但是很遗憾，成应华在资格赛被埃及选手埃塞里淘汰，失去了参加正赛的资格，也输掉了这次世乒赛的首次亮相，和老瓦交手是泡汤了。成应华只能感叹：“其实老瓦真的不简单，这么多年了，他能一直保持在这样一个水平线上，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除了单打，成应华还报名参加双打和混双。不过除了男双进入第一轮，其他项目成应华都没有走远。不过成应华并没有感到遗憾，毕竟能以47岁高龄参加世乒赛，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且10年前的天津世乒赛上成应华就代表美国队参赛，因此10年后的他对胜负更加淡然。“这次来上海，就是想同老朋友们聚聚。”

　　2008年，成应华正好年过半百。“有人问我是否会参加北京奥运会，只要我能打得动我就不会放弃。当然了，前提是我还要在美国打第一。”成应华不无自信地说。

　　为王楠报仇的还是中国人

　　李娇 (荷兰)32岁

　　本届世乒赛成绩：女单16强

　　国家队经历：无

　　赢了王楠令韩国的无名小卒文炫晶一战成名，赢了文炫晶让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说着标准中国话的李娇重新被中国观众所认识。

　　谁都没有想到，在女单1/16比赛中，曾经的三届世乒赛女单冠军王楠竟然输了，而且她还不是输给了大名鼎鼎的鲍罗斯、金香美这样的世界名将，也不是输给了李佳薇、林菱这样耳熟能详的“海外兵团”高手。她输给的是文炫晶，本次大赛的第52号女选手，排名和王楠差了一大截。

　　就当中国观众为文炫晶快速主动的直板快攻感到害怕，还以为她会像她的教练、昔日的世界名将玄静和一样给中国选手造成巨大麻烦的时候，文炫晶也被淘汰了，淘汰她的人是李娇。虽然代表着荷兰比赛，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她的话语中有着藏不住的朴实，“能给中国队扫除障碍，挺高兴的。”

　　李娇是谁？之前就连执掌女队多年的陆元盛指导都不清楚，因为她根本没有进过国家队。在乒乓球人才济济的中国，国家队的教练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一些没进国家队的不知名的选手的流向。事实上，如果不是打败文炫晶，我们甚至都不能记住她的名字。

　　但是李娇做到了，也让大家有机会来认识这位憨厚的山东妹子。对着镜头，李娇憨厚却很有些不自在的先给中国观众来了段自我介绍：“我是李娇，32岁了，是山东青岛人，退役后在山东队做了5年教练。1999年去的荷兰，去年6月份加入荷兰国籍开始代表该国队打比赛。这次是第一次参加世界锦标赛。”

　　不过，尽管是代表荷兰出赛，但当李娇站到球场上对阵文炫晶时，上海体育馆还是自动成了她的主场。“李娇加油！”“李娇加油！”助威声响彻了整个球场。决胜局，总分1∶3落后的文炫晶在追平之后气势大盛，一上来就打了李娇一个5∶1,但是，这个时候全场所有的中国球迷都已经坚定地站在了李娇的身后，大家忘情地为她呐喊着，旁边球台上正在进行的孔令辉和陈玘的比赛几乎完全被球迷们忘掉了！而得到了观众巨大支持的李娇也仿佛有如神助，竟然连得7分以10∶7反超，并最终拿下了这场比赛。胜利到来的那一刻，李娇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一下子就跪倒在球台前，仰天大笑。而在球台的旁边，年轻的文炫晶正在掩面而涕。

　　其实文炫晶是幸福的，因为她还这么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要知道在此之前李娇甚至连在国际赛场上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无比艰难的取得了比赛的胜利，娇憨的李娇就笑得一直没合拢嘴。面对众多的记者，她始终保持着兴奋的笑容。而她一说话，那变不了的乡音就立刻漏了馅。一老记问：“你是不是山东青岛的啊？”

　　李娇惊呼：“是啊。”

　　“哎哟，老乡啊！啥时候去的荷兰啊？”

　　“99年啊。”

　　“家里人还没过去吧？”

　　“还没呢？都在青岛。这回就想回家看看。”

　　两个老乡就站在哪里，面对着众多摄影机镜头亲切的握起手来。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喜之一，家乡遇亲人的喜悦恐怕也不亚于此吧。

　　1个小时后，李娇又出现在了球场上。不过这次，她的对手是中国队的郭焱。1个小时前的7局大战严重的消耗了李娇的体能，要知道她已经32岁了。很快，李娇就败下阵来了。

　　背着个大背包走出赛场，她边走边说：“郭焱太强了，实在打不过她。”不过对于这次进入16强的成绩，李娇已经非常满足了。“我这个成绩算是很好的了，我想两年后的世乒赛，成绩都未必会有这么好。”对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世乒赛，之前最好成绩还是去年欧锦赛创下的欧洲第三。“我还想打到2008年奥运会呢！那时候奥运会就在家门口举行，多有意义啊！”骨子里头，李娇仍然是个中国人，仍然是个憨厚的山东妹子。

　　击败中国小妹她也不忍心

　　高军(美国)36岁

　　本届世乒赛成绩：女单8强

　　国家队经历：国家队主力，世锦赛季军

　　女单争夺16强的较量后，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特意请来了前世界冠军焦志敏来评球。但是人们没有想到焦志敏还带来了她在国家队时的小姐妹——高军，这个曾经在1993年哥德堡世乒赛上拿到一枚来之不易女单铜牌的昔日国手。

　　如今焦志敏已经嫁到韩国，和前韩国名将安宰亨育有一子，早就不拿球拍了，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而当年唯一能倾听焦志敏偷偷倾诉她和安宰亨“秘密恋情”的小姑娘的高军现在也已经36岁了，不过和焦志敏不同的是，高军依然在国际赛场上拼杀，这次还闯进了世乒赛女单8强。“这次来世乒赛，就是觉得好玩，最主要就是可以见到很多老朋友。”从世乒赛开始，高军就这样说。但是，就是这样玩，高军一路淘汰李佳薇、曹臻等高手，闯进8强。要知道，高军今年已经36岁了。或许也就是这种玩玩的态度，才让高军一直走到了8强。虽然最终高军输给了另一个“海外兵团”的代表人物林菱，但是这次世乒赛，已经足够高军自豪的了。别忘了，高军是直板正胶的选手，11分、改打球之后，直板正胶的选手已经少之又少，更别说打得这么好了。

　　而在1/8决赛中，高军和曹臻的比赛是十分经典的，至少它反映了两代乒乓球人的那种境遇和态度差异。17岁的中国小将曹臻是中国队在该区的唯一中国选手，赛前她就被赋予捍卫这个赛区4强的重任。但年龄小了高军一半还多的她还是太年轻了。当比赛被拖到了第7局，高军还可以咬紧牙关专注地应付比赛，而曹臻却不行。压力和紧张写在她的脸上，汗水不住地流出来。果然高军笑到了最后，而球场的那一边，曹臻却拿着毛巾掩面而涕。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高军输了，她绝对不会如此痛哭流涕。她比曹臻多了18年的人生经验，这就是岁月给予她的奖励。赛后高军说：“小朋友(曹臻)太紧张了，压力太大了。打到最后我看她都快哭出来了。”言谈间有着大姐姐般的关怀。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又有多少人能够扛得住巨大的压力呢？大家也许不知道，当初年轻的高军也是因为压力而退出中国国家队的。1993年，高军在第42届世乒赛女单比赛中成为中国女队进入四强的仅存硕果。那届世乒赛，“海外兵团”这个词的使用率达到了顶峰，一日之内世界头两号种子邓亚萍和乔红分别负于代表新加坡和德国出战的井浚泓和施捷。虽然高军拿到了铜牌，但是她再也受不了了，“1993年世乒赛后，我就说什么都不想再打了。不是觉得打够了，而是觉得压力太大了，就是打得很痛苦，享受不到什么乐趣，看见它我就烦。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状态也非常好，42届女单，中国队就我一人进了前四名。半决赛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扛不住了。因为中国队全输了，我当时承受不了那种压力。”

　　从此之后，高军不再系统的训练，更别说参加大赛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不再有压力的乒乓球才真正成了高军生活中的乐趣。直到2001年回国就读于华东理工大学，高军重新拿起球拍，代表华东理工大学队参赛，她的实力绝对是绰绰有余的。现在的高军，心态已非常的潇洒。虽然她入了美国籍，代表的是美国队比赛，但是用她的话来说，“美国队参赛的都是业余运动员，过来就是好玩。”所以高军可以尽情的玩。

　　也许是从曹臻的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所承受的那种压力，高军很动情地说：“和曹臻的比赛打到最后，虽然不能放水，可是真的已经手下留情了。我希望她不要因为这场球而有压力。真的，我已经这么老了，不会对中国队造成威胁了，而她也必须过这道关。”高军在拿下曹臻之后的几个小时，就输给了比她年轻多了的林菱。果然，高军没有曹臻那样痛哭，而是考虑该去哪里逛街了。36岁的高军已经过了为一场球的胜负而痛哭流涕的年龄。她更多的是享受乒乓带给她的乐趣。

　　感谢你们,“海外兵团”！

　　也许很多年前，国人对于“海外兵团”还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时至今日，恐怕大家都已经不再惧怕他们，甚至我们还必须对他们表示谢意。是他们让乒乓球运动更加精彩，他们正如中国乒乓球队派到全世界去的使者，让小小乒乓球在世界上越来越受到重视。

　　大家也许还记得王励勤／阎森双打比赛碰到的那对印尼选手。这样一对不知名的印尼选手居然差点把“阎王组合”拉下马，着实让人出了把汗，也让人对于这场比赛感到特别过瘾。可大家也许没有注意到，这对印尼组合的教练是中国人，而且还是本次大赛年龄最大的选手成应华的弟子——陈新。这仅仅是这次世乒赛中近50名海外军团中的一个例子罢了。

　　现在的海外兵团不仅在台前独树一帜，而他们在幕后也在默默的培养很多的优秀选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一名优秀的“海外兵团”教练对于中国队的威胁比一名运动员要大得多。

　　但我们却应当感谢他们！是他们把中国先进的打法和技术带到了世界各地，促进了世界乒乓球运动的发展和交流。如果没有他们，只怕现在乒乓球在全世界的市场会越来越小。规律证明，任何项目的一家独大都是没有前途的。

　　中国有着如此之多的乒乓球人才。正如一票老外所共同认为的：“中国乒乓球运动始终是处在世界的巅峰。”我们在疯狂的摘金夺银的同时，也应该为世界乒乓球运动的普及和发展做点贡献了。不妨把过剩的人才输出去吧。关起门来搞训练，最后受伤的还是乒乓球运动本身。

　　这些在异国他乡默默的打乒乓球、教乒乓球的中国人是可敬的。不要以为他们衣食无忧，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还是有很大的生存压力。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乒乓球的梦想。而像何志文、成应华、高军、李娇这样的老将们更是可敬的。他们不仅把中国的乒乓球带到了其他地方，而且他们身上所展示出来的那种运动精神和态度更值得学习——乒乓球可不仅仅只是那块金牌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