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主笔梁宏达

　　癸未深秋，东亚大地泛起一阵阵的秋凉，然而，这里的人们对乒乓球的热度却没有因此降温。11月1~2日，由日本丰田汽车公司、爱和谊保险公司联合赞助的“丰田杯”国际乒乓球邀请赛在天津举行，男子团体由中、日、韩三队角逐，女子团体则邀请了中国、中国香港、日本、韩国四支劲旅，从当前世界乒坛的格局来看，此次“丰田杯”基本上代表了现今乒

乓球运动的最高水平。

　　赛场设在了天津市体育中心，如今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化的体育馆8年前却是令世界乒坛瞩目的焦点地带，1995年，这里举行了第43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国人自然不会忘记，七块金牌二度抡圆的辉煌，少年英雄孔令辉登顶的英姿，更难忘的是，中国男队在蔡振华的带领下，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终于从瑞典人手中夺回了失去6年的斯韦思林杯，当王涛侧身正手拉直线得分后，扔掉球拍躺在地上的一幕，成了中国乒乓球再度崛起的经典。那一次酣快淋漓的释放，比照现在“英雄遍地下夕烟”的局面，至今想来恍若隔世。

　　与体育馆比邻的体育宾馆，是此次“丰田杯”参赛诸队的下榻之地。8年前，体育宾馆刚刚落成，整个第6层成了中国队43届世乒赛的生活大本营，前后长达二十余天。与那时相比，“丰田杯”中国男、女乒乓球队夺冠的难度自不可同日而语。毫无疑问，在这样的商业比赛中，中韩男队的对抗是最大的卖点，其它的比赛包括中国女队的出场，也仅仅是陪衬而已。虽然比赛奖金是同工同酬，男女各10万美元，但人们对男团的关注显然大大超过了女团。

　　可是，中国队却反其道而行之。最应重视的男团，派出了孔令辉、刘国正、王皓、陈(王+己)“两老带两新”的阵容，绝对主力马林和王励勤没有出场，夸张一点说，这显然是一支实力稍逊的“中国二队”；而女团则请出了王楠与张怡宁两位“大姐大”压阵，辅以牛剑锋、郭焱和李楠，这几乎是当前中国女队的最强阵容，可谓是狮子搏兔，杀鸡用上了牛刀。男队举重若轻，女队举轻若重，赛前便放起了烟雾弹。明年三月，世乒赛团体赛将在卡塔尔举行，相信中国队的主要对手尤其是韩国队将把2003年中东地区的硝烟战火延续到2004年的世乒赛上。一切为了卡塔尔，“丰田杯”就成了大赛前一次绝佳的摸底，它肯定不是实战的样板，却是中韩男队大放烟雾弹、大打心理战的好战场。津门雾起，海河波扬，“丰田杯”由此上演了一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大戏。

　　“丰田杯”比赛时间与成绩

　　下午14：00晚19：00

　　11月1日中国(女)VS日本(女)3：0日本(男)VS韩国(男)0：3中国香港(女)VS韩国(女)3：1中国(男)VS日本(男)3：2

　　11月2日中国(女)VS中国香港(女)3：0中国(男)VS韩国(男)3：1

　　烟雾

　　也许“丰田杯”注定是一场云里雾里的大戏，10月31日，华北地区起了一场大雾，京津一线最重要的公路枢纽——京津塘高速公路被迫封路，于是，各队到达时间无一例外地推迟，中国队原定于10月31日下午和晚上的训练全部取消，改在11月1日的上午进行，而比赛安排在下午14：00和晚上19：00，尽管这是商业比赛，时间也显得有些局促。

　　11月1日上午，我拿到了参赛队出场阵容的名单。据吴敬平指导介绍，本来中国男队的阵容中有王励勤，他在世界杯的比赛中颈部肌肉拉伤，之后在训练中又复发，现在还处在恢复和调整阶段。再看韩国队那边，刘南奎带队出征，却只来了金择洙、吴尚垠、柳承敏三员大将，近来风头正劲的朱世赫不在阵中，显然，韩国队也有所保留。

　　上午9：00，中国男、女队来到了比赛场馆，开始简单的训练。下午14：00，中国女队将率先迎战日本女队，所以上午的训练只是象征性地热热身，气氛非常轻松。李楠是天津人，此番衣锦还乡自然少不了亲朋的挂念，她的手机响个不停。男队这边，孔令辉和刘国正做了半个小时的发球抢攻与接发球抢攻的练习。这段时间，孔令辉很少出来比赛，只是在健胜苑中国第二站时打了一场，首轮即被淘汰。由于状态不佳，身体带伤，加上技术调整效果不彰，作为老队员的小辉也难免有些着急，训练中一个正手机会球没打上，小辉重重地跺了跺脚，大声说：“这球没法打了，退役吧！”队友们都笑了起来。

　　9：30，韩国男、女队的训练开始了，他们被安排在条件相对简陋的B馆。这么多年来，笔者从未看到过韩国队的训练，因此从9：30开始，我饶有兴味地看了近两个小时，感受到了一种与中国队不同的训练风格。

　　刘南奎显然是个亲和度很强的教练，他与金择洙是老队友，也曾与吴尚垠配过双打，只有柳承敏是他纯粹的弟子，所以虽然刘南奎35岁了，与队员的关系倒有点像27岁的刘国梁。稍有不同的是，国梁在训练时很严肃，而刘南奎则不时地与队员开玩笑，热身时甚至与金择洙扭打在一处。但是，训练过程中韩国队球员一丝不苟，非常认真，吴尚垠与柳承敏对练时每一板击球都要低喝一声，显得力量十足，当出现大角度来球或滚网擦边时，他们都像比赛时那样奋力扑救，常常摔倒在地板上。由于人手不够，金择洙与韩国女队的削球手金景娥进行一攻一削的拉攻练习，老金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他的前冲弧圈球对于金景娥来说回削难度很大，顶不了几板。近距离看柳承敏，感觉他就是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偶尔咧嘴一笑，表情特阳光，浑不似比赛中一脸的凶狠狰狞。捡球时，他用肩膀把正在做准备活动的李恩实撞了个趔趄，待李恩实回头时，他大笑着飞也似地逃开了，活脱脱一个淘气的邻家男孩。

　　我在李恩实与石恩美对练的球台旁驻足了很久，这两块正胶击球时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从声音判断，她们用的可能都是TSP生胶。这样的对练如今在中国队早已销声匿迹了，无论男队还是女队，都找不到两块像样的正胶来对练，在反胶弧圈球的包围下，正胶快要退出舞台了。我像欣赏一件精美的古董一样看着她们对练，思绪却时不时地走神。李恩实与石恩美速度奇快，其标准的近台快攻步法，左推右攻的站位，以及纯粹小臂发力的攻球，看起来那么优美，那么富于节奏感。毫无疑问，这样的技术已落后了，但我特别希望能有专业选手这样打下去，如果满世界都是大臂挥舞的肆虐的弧圈球，乒坛该有多单调啊。

　　下午14：00，馆内人声鼎沸。日本女队在昨天的抽签中“不幸”碰上了中国队，0：3完败，只有小将福原爱赢了张怡宁一局。李隼教练介绍说，他只认识福原爱，至于日本队那两位球员——藤田由香和末益亚纱美，他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比赛当然吸引不了懂球的天津观众，大多数目光都集中在了同时进行的日韩男队之争。木方慎之介和游泽亮这两个“无名之辈”抵挡不住吴尚垠与柳承敏穷凶极恶的进攻，而出任第三主力削球名将松下浩二也显然不是老金的对手，韩国队3：0，兵不血刃。有意思的是，老金在第三局9：3领先时，放了两个高球，想和松下浩二表演“转圈”，老金甚至预先跳到了挡板外，但松下不争气，两个没什么难度的高球都打丢了，弄得老金挺尴尬。场外的吴尚垠笑得前仰后合，别看这老兄平日里一脸旧社会，笑起来却颇为憨直可爱，像一个秋粮卖上好价钱的青年农民，只缺一块羊肚毛巾。

　　赛后，刘南奎在训练馆内接受了记者采访。出乎意料的是，他口吐狂言，声称已经找到了战胜中国队的办法，并表示明年卡塔尔团体赛有必胜的信心。在采访中，刘南奎瞪着一双还珠格格式的大眼珠子，反复强调韩国男队的自信，显然，他是想“借你口中言，传我心腹事”，希望中国媒体大肆炒作，籍此向中国队施以心理压力。大凡弱队胜强队，不外乎两点，第一是突施冷箭，第二是寄希望于强队失常，中韩彼此知根知底，已没什么秘密，所以刘南奎打起了心理战，不失为上策。

　　我们问到为什么朱世赫没来，刘南奎回答说这次只能来三个队员，而朱世赫在国内的排名在金、吴、柳之下，居第5位，上面还有个李哲承。我感觉这话言不由衷，刘南奎在放烟雾弹，后来根据蔡指导分析，韩国队上下可能还不太信任异军突起的朱世赫。但谁都不会这样傻，放弃朱世赫这样的重要角色，明年的卡塔尔，韩国队依然充满了变数。

　　日本队肯定是“丰田杯”的配角，女队打的是淘汰赛，失利后没有比赛了；男队打的是循环赛，晚上19：00还有跟中国队一场。所以，11月1日这一天，日本队就结束了所有比赛，他们已预订了2日下午北京国际机场的机票。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晚上的比赛日本男队给中国男队带来了大麻烦。

　　垫赛

　　中日之战的时间是晚19：00，可是，数天前印制的秩序册上却写的是19：30，孔令辉显然是受了误导，比赛即将开始时，他还没粘完球拍，待会务组通知后，小辉匆忙赶来。中国队抽的是客队，孔令辉出任第二主力，打的是1、5两盘。首场，他对的是日本的游泽亮，观众都等着看一场“牛刀杀鸡”的好戏。

　　开局，游泽亮发球，孔令辉反手挑了一个直线，不过网，游泽亮接着发了个正手直线短球，小辉搓长，游泽亮侧身，一个漂亮的冲斜线，2：0，游泽亮大吼一声，显得非常兴奋。此后，比赛便在这种基调下进行着，孔令辉显然不在状态，抢攻频频失误，接发球又频频受攻。很快，局分打到2：2平，以往，孔令辉经常上演后发制人的妙手，这时却不灵了，在游泽亮凶狠的进攻面前，第五局兵败如山倒，2：3小辉输了，一个大冷门诞生了。

　　担任场外指导的刘国梁有些着急了，他不停地对正在热身的第一主力王皓布置战术。小王皓近来势头不错，弓马娴熟，技术又领先了一块，很快以3：1战胜木方慎之介，扳回一分。第三个出场的是小将陈(王+己)，日方则是削球老油条松下浩二，小陈(王+己)完全不适应松下稳削的战术，被他的转与不转削球搞得晕头转向，局分1：2落后时，场上的孔令辉不得不再度起身热身，准备第5盘。刘国梁叫了一个暂停，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陈(王+己)1：3落败，王皓上场迎战势头正盛的游泽亮。

　　坐在教练席的后面，看着孔令辉稍显暮气的背影和刘国梁有些发福的身形，我突然想到，8年前，就在这个场馆，就在他们坐着的地方，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张球台上，小辉与国梁，彼时正在争夺43届世乒赛的男单冠军，最终小辉以3：2登顶，从此开始了世界冠军的航程。翌年，国梁笑傲亚特兰大，“双子星座”并肩向“大满贯”冲击。如今，他们都已功成名就，一个是队内的“精神领袖”，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帅”，回首8年前那一幕，身处这个体育馆的孔令辉与刘国梁，恐怕难以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罢。

　　愣神间，王皓再展雄风，3：1斩游泽亮于马下。孔令辉二度出场，又与木方慎之介大战4局，赛况一波三折，所幸小辉凭借丰富的经验拿下了决胜盘，中国队3：2涉险过关。

　　到场观战的蔡振华指导认为，谁都没想到孔令辉会输给游泽亮，因此第一盘失利后全队有点乱，陈(王+己)打松下浩二时明显背上了包袱，越打越虚。王皓则展现了新生代领军人物的风采，临危不乱，正常地发挥了技战术。孔令辉除了状态不佳外，技术缺乏革新使他的发挥空间日益逼仄，尤其是接发球环节，除了侧身抢攻只能搓长，导致对手抢先上手而趋于被动。

　　这场令人揪心的大战使同时进行的中国香港女队与中国女队的比赛备受冷落，香港队的柳絮飞、桑亚婵各取一分，帖雅娜输给金景娥后赢了李恩实，香港队以3：1淘汰了韩国队，与中国队会师决赛。这场球香港队拼劲十足，气势上压住了实力不相伯仲的韩国队。赛前，香港队总教练惠钧曾表示一定要拿下对手。这几年来无论是男线还是女线，香港队与韩国队比赛屡生摩擦，辄有龃龉，用惠指导的话说，韩国队特“赖”，把胜负看得过重，没有君子风度，往往弄得相熟的朋友见面都很尴尬，因此跟他们要锱铢必较，不能讲什么情面。曾有位日本乒坛人士说过这样的话：韩国人厉害，在主场裁判一帮忙就肯定赢，像1986年和1988年的汉城亚运会和奥运会，韩国乒乓球成绩之好令人侧目。我想，这句话有些偏颇，毕竟韩国人的拼搏精神还是第一流的，有点“赖”，大抵是矫枉过正，拼搏过了头吧。

　　看到中国队如此费劲地赢了日本队，韩国人显然心情不错，晚餐时他们有说有笑，老金甚至还哼起了韩国的民歌。我注意到，韩国队的球员进餐还是很讲究的，他们不喝可乐一类的碳酸饮料，而是选择牛奶和粥类，较少食用不易消化的油炸食物。吴尚垠和柳承敏起身取食品时我看了一下他们的盘子，满满的都是羊肉与大虾，这可都是高蛋白的东西哟！看来，韩国人也蛮会吃，据说他们的泰姬陵训练基地的伙食一点也不比我们的正定差，只是花样少。确实，总吃高蛋白也挺累的。

　　蛇尾

　　11月2日下午14：00，中国女队3：0完胜中国香港女队，完成了这次举重若轻的“天津拉练”。对于这种没有悬念的比赛，天津人不大捧场，下午的上座率不高。体育馆外的“黄牛党”都在兜售晚上的球票，中韩决战无疑是此次“丰田杯”的大轴。

　　我相信，如果马林和王励勤到场，中韩决战的悬念只怕要打五折以上，以马王二人无坚不摧的状态与实力，中国队当有九成胜算，眼下的“两老带两新”，胜算不到六成。此次中国队主要用意在于锻炼新人，王皓与陈(王+己)是考察重点，刘国正则是成名已久的“抗韩英雄”，这样一来，状态不佳的孔令辉就被排除在上场名单之外。

　　晚19：00，决战开始。金择洙没有关注首盘刘国正与吴尚垠的比赛，而是一反常态地低着头。他在想什么？是8年前在这里酣战王涛进入前四名，却因为有毒胶水而落榜？还是两年前大阪那9个赛点未胜的刻骨铭心一幕？这两年来，不断有中国记者向老金提及大阪，提及刘国正，老金都淡然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这是老金心中挥之不去的永远的痛。

　　局分2：2后，吴尚垠开始出现低级失误，刘国正一鼓作气，3：2拿下关键的第一分。王皓第二盘对决柳承敏，比起一个月前世界杯那场4：3的球，王皓从容多了，又加上了反手台内拉侧、下旋的新武器。柳承敏想侧身，王皓拉到他正手；柳承敏围一板，王皓反手拉侧旋，柳承敏对不上点儿……结果王皓轻松地以3：0拿下。第四盘王皓充分发挥了直板横打拉侧下旋的新技术，又以3：1力克吴尚垠。其间尽管老金以3：1战胜小将陈(王+己)，依然无法阻挡中国队的胜利。

　　中韩大战在人们较高的期望值中3：1匆匆收尾，球迷都感到不太过瘾。赛后，本刊记者要为刘南奎、金择洙、吴尚垠、柳承敏四人拍合影作为封面照片，输了球的主教练刘南奎很爽快地答应了，非常明显，这次失利韩国队是有准备的，根本没有折戟大赛后的沮丧。

　　王皓肯定是“丰田杯”最耀眼的明星，他四度上场，独取四分，成了中国队的定海神针，这为他出任卡塔尔团体赛的主力以及进入雅典奥运会的男单名单增加了有力的砝码。小将陈(王+己)则在一阵迅猛的上升势头后暴露了技术不够全面、比赛经验不足的缺陷，他处理不好松下的转与不转削球，在接金择洙正手小三角发球时又有些犹豫，不敢发力挑，这些环节都说明了陈(王+己)还需要经历适应不同打法的磨练。

　　尽管中国队以包揽两项冠军的结果完美收场，但“丰田杯”作为商业比赛，还是留下了两点遗憾。第一，球迷普遍反映，中国球员签名合影不够热情，与球迷有较大的距离感，不如日韩球员有亲和度。这样的商业比赛，主办方完全可以协调出时间，搞一些球迷与球员的交流活动；第二，中国女队在一路通吃的情况下，应该让天津籍的李楠上场参赛，为比赛营造一个圆满的主场氛围。毕竟，商业比赛需要更多的人情味，这也是卖点。

　　中韩对抗成绩一览

　　1986年第10届亚运会

　　决赛

　　中国4比5韩国

　　陈新华0比2安宰亨

　　惠均0比2金浣

　　江嘉良2比1刘南奎

　　陈新华0比2金浣

　　江嘉良0比2安宰亨

　　惠均2比1刘南奎

　　江嘉良2比1金浣

　　陈新华2比0刘南奎

　　惠均1比2安宰亨

　　1991年第10届亚洲锦标赛

　　半决赛

　　中国3比2韩国

　　马文革胜朴知贤

　　谢超杰负金择洙

　　谢超杰/王涛负韩国双打

　　马文革胜金择洙

　　王涛胜刘南奎

　　1992年第2届世界杯

　　四分之一决赛

　　中国3比0韩国

　　王涛2比1金择洙

　　马文革2比0姜熙灿

　　王浩2比0秋教成

　　1992年第11届亚洲锦标赛

　　半决赛

　　中国3比0韩国

　　刘国梁2比0李哲承

　　谢超杰2比1姜熙灿

　　王永刚2比0李尚俊

　　1994年第12届亚运会

　　决赛

　　中国3比1韩国

　　王涛2比0刘南奎

　　马文革1比2金择洙

　　孔令辉2比1李哲承

　　王涛2比1金择洙

　　1995年第43届世乒赛

　　半决赛

　　中国3比2韩国

　　王涛2比0刘南奎

　　马文革1比2金择洙

　　孔令辉2比0李哲承

　　马文革1比2刘南奎

　　王涛2比0金择洙

　　1997年第44届世乒赛

　　半决赛

　　中国3比1韩国

　　刘国梁2比0金择洙

　　王涛2比0吴尚垠

　　孔令辉1比2刘南奎

　　王涛2比1金择洙

　　1998年第13届亚运会

　　决赛

　　中国3比1韩国

　　刘国梁0比2金择洙

　　孔令辉2比1吴尚垠

　　王励勤2比1李哲承

　　孔令辉2比0金择洙

　　2000年第45届世乒赛

　　四分之一决赛

　　中国3比0韩国

　　马林2比1金择洙

　　刘国梁2比0吴尚垠

　　孔令辉2比0柳承敏

　　2000年第15届亚洲锦标赛

　　半决赛

　　中国3比1韩国

　　王励勤2比1金择洙

　　马林2比0吴尚垠

　　刘国正0比2柳承敏

　　马林2比0金择洙

　　2001年第46届世乒赛

　　半决赛

　　中国3比2韩国

　　刘国正2比0吴尚垠

　　孔令辉0比2金择洙

　　马林2比0柳承敏

　　孔令辉0比2吴尚垠

　　刘国正2比1金择洙

　　2002年第14届亚运会

　　决赛

　　中国3比0韩国

　　马林3比1金择洙

　　孔令辉3比2柳承敏

　　王励勤3比2吴尚垠

　　2003年第16届亚洲锦标赛

　　半决赛

　　中国3比2韩国

　　刘国正1比3柳承敏

　　王皓3比1金择洙

　　唐鹏2比3李哲承

　　王皓3比0柳承敏

　　刘国正3比1金择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