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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小说《棋魂》连载系列之十九:两全其美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8月14日20:11 新浪体育

  新浪体育讯 前回提示

  电视节目里出现了真假佐为。由香记者和大仓七段的提问均被两位佐为回答得一模一样。于是,方绪九段提出了一个“假问题”。

  第十九回 两全其美

  解难

  方绪九段的问题提出后,只见首先进来的佐为电脑上出现了这样的字:“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发短信。”而后来的佐为则回答得十分简单:“不知道。”

  回答揭晓,演播室里举座哗然。因为如果方绪九段问的是事实,岂不是这里真假未辨,平白又多出个佐为来了。一时演播室里像炸开了锅,主持人简直有点难以驾驭局面。

  方绪九段知道,此时再来解释自己提的是假问题已经毫无意义。在一片喧闹声中,方绪九段只得高声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大家看行不行?”台下观众听说有办法了,霎时都安静下来,主持人不失时机地赶紧帮腔:“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区分真假佐为呢?”

  方绪说:“我提议,让真假佐为真刀真枪地在网络上下一局棋,谁赢谁就是真佐为。”方绪的提议简洁明了,而且保证能解决问题。所以,一下子得到大多数观众的赞同,他们一边鼓掌,一边高叫:“对,让他们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

  主持人又向方绪九段提问说:“如果万一真佐为被假佐为打败了呢?”方绪九段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们不是在寻找一个水平深不可测的佐为吗?如果真的佐为连假的也下不赢的话,这样的佐为不找也罢?”“对!”台下观众应声一片,看来观众是崇尚实力的。在他们看来,如果假佐为的实力在真佐为之上,他们是宁可把假的当成是真的。

  负责策划节目的电视台日光此时已经得到高层的授权——只要需要,以后几天的黄金时间都可为之让出来。所以日光已通过耳机指示主持人。主持人这时故意很认真地征询由香和大仓的意见后,然后很兴奋地宣布:“三位嘉宾的意见一致,让两位佐为下一局比赛分真假。如果他们不反对的话,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可以看到一场别具一格的比赛了。”台下观众一齐“呵”地欢呼起来,因为刺激和新意永远是观众最喜欢的感觉。

  但是,当电脑操作员把这个提议传送给两位佐为时,后来的佐为保持沉默,先来的佐为则打字说:“我反对,因为胜负不能决定一切。真的佐为如果万一输了,他反倒还得背上是假佐为的黑锅。难道这个结果对真佐为公平吗?”

  上述文字被放大在屏幕上,本来是极少数的反对派,这时有几个高叫:“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这么做!”一时,这个节目又有搞砸的可能。

  塔矢名人和儿子塔矢亮也在家里观看电视直播,塔矢名人其实自己很想跟这个打败朴再勇的佐为下上一局棋的,但因为方绪九段主动出战,塔矢名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塔矢名人饶有兴趣地想观看方绪和佐为一战,谁知道情况竟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他顺口问塔矢亮:“小亮,你看怎么办?”想不到塔矢亮以一个小孩子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反倒简单化了。小亮说:“反正只有两个佐为,让先来的跟方绪哥哥下一局,再找一个职业九段跟后来的佐为下一局,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塔矢名人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简单明了的办法,于是马上打电话给《棋周刊》的主编酒井,说了塔矢亮的办法后,并表示自己愿意和第二个佐为下棋。

  当时的现场由于时间快到,而解决问题的头绪又无法找到,真有些一筹莫展的尴尬。所以酒井突然接到塔矢名人的电话,当时真有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绳子的感觉。酒井已来不及跟主持人沟通,只跟日光说一声,便自己跳上台去,接过主持人的话筒说:“告诉大家一个惊喜的消息,刚才塔矢名人来了电话,说他已经为真假佐为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酒井的话果然效果非凡,本来几乎已经失控的局面顿时又寂静一片。

  大家静声屏息地等着听塔矢名人究竟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酒井见观众突然静了下来,他便绘声绘色地说:“本来今天电视台是准备让方绪九段和佐为较量一局的,所以塔矢名人的办法是让先到的佐为仍跟方绪九段下一局,这样,先到佐为的利益没有受到丝毫损害,这叫一全其美。塔矢名人决定自己跟后来的佐为下上一局,这样的待遇更胜先来的佐为一筹,第二个佐为也应该心满意足,这叫两全其美。”酒井稍停顿后又高声说:“我在这里宣布:明天晚上八点将由方绪九段与第一位佐为对阵,后天晚上将由塔矢名人与第二位佐为对阵,到时我们就完全可以看出,真佐为究竟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实力,假佐为究竟有什么本事来冒充真佐为,希望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能一同参与节目,我们明后天再见。”

  这台“佐为君来了”的专题节目时而“山穷水尽”,时而“峰回路转”,让观众的心态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预告了后两天的精彩赛事,更让观众们抱着一种期待的悬念。可以说,这台节目最后取得了预想之上的成功。难怪节目结束后,日光激动得握着酒井的手连连说:“最后的救场实在太好了,太好了。”酒井则连忙对大仓说:“这两天的讲棋要由你来担任,我当时一兴奋竟忘记把这件事向大家介绍了。”大仓七段为人一向很随和:“我没问题,只要能把问题解决,我就放心了。”由香小姐也连连吐舌头说:“真悬啊,我都急得手心直出汗呢?”这时方绪九段才向这几个人说了自己的“假问题”之计,惹得大家一阵好笑。

  开赛

  第二天,各大报纸都详尽报道了“真假佐为事件”,这无疑为当天要开始的特别对局作了最有效果的宣传,电视台预计,今晚方绪九段与第一个佐为之战,收视率将超过百分之四十五。这可是已经多年没有出现的纪录了。为此,酒井和日光商量说:“昨天假佐为的出现,反倒让电视节目有了轰动性的效果,但今天决不能再让别的假佐为出现了,否则就会变成一场闹剧。日光则说,电视台已经采取了措施,一旦有一个佐为进场,后面则立刻关闭所有的通道,即使第一个放进来的又是另一个假佐为也在所不惜。日光还对酒井说,电视台方面已增派多人来协助这台节目,所以一切准备工作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晚上八时,节目准时开播了,讲棋的大仓七段宣布说:“为了表示对职业棋手的尊重,就由佐为先生执黑棋贴三目半。现在比赛开始。”

  佐为第一步棋下在高目上,一场日本棋迷从未看到过的电视网络赛开始了。

  在日本很多公众的广场,都有巨型的电视屏幕高悬着,这时全都在播出方绪与佐为的棋局。从底下人头攒头,黑压压的一片就可知道这场比赛已经牵动了所有日本人的心,由香记者就让恒森倍着,特意到东京铁塔下的电视屏幕去看比赛,望着有哪么多的人驻足观看,连恒森都摇头说:“看围棋比赛有这么多人,真是想不到呵。”由香记者采访了一对白发已经满头的老夫妇,那老先生和老太太对棋都一窃不通。平时在家里也从不看围棋节目,但这次听别人都在议论,说先是有个叫佐为的打败了韩国的一个狂人,后来又来了个假佐为,所以今天也想陪先生来看个究竟。老太太说:“我喜欢热闹,看这种有悬念的东西一定要人多才有气氛。”恒森在一旁想:“怪不得人会这么多,原来连两个不懂棋的老头老太都上街了。”

  方绪和第一个佐为的棋局正有节奏的进行着。看得出,这个佐为想做传统围棋的叛逆者,他的第一步棋下在目外,第二步棋下在超高目上,完全表现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方绪九段下得极为谨慎,他知道他不能轻易输掉此局,因为一个堂堂的职业九段,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输给一个隐姓埋名,从不参加任何比赛的业余围棋者,整个职业围棋的颜面往哪儿搁。因此面对这位佐为几乎步步棋都不按常规出招,方绪都是采用最有成算的方法应付。方绪坚信这一条,只要他是真正的业余棋手,他的后半盘功力一定会欠火候,因此局面只要平衡地坚持到后半盘,职业棋手的威力就会显出来。

  正是由于方绪九段有这样的心态,因此这局棋布局至四五十手,黑棋仍保持着先着之效。大仓七段因为一直身为人师,所以对佐为天马行空,常常不按常规出牌的下法有些愕然。他好几次都介绍说,对这样出格的棋,我猜想方绪九段一定会不甘示弱,给对手一个教训的。但每次方绪九段都隐忍着,这让大仓七段感到有些尴尬,他自嘲说:“看来方绪九段对后半盘比我自信得多,因为对这样的棋就是在贴六目半的比赛中,大部分棋都不会忍让,更何况这是贴三目半的棋呢?”

  但方绪的心思只有塔矢名人知道得最清楚。塔矢名人从前面的布局中已经清楚,这位佐为决不是战胜韩国朴再勇的佐为。因为那位佐为的棋朴实无华,但每着棋都含着深厚的内力。而和方绪九段交战的这位佐为,棋下得虽然有些灵气,但求新善变,锋芒尽露,总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轻浮之感。方绪或许并不知道对手就是假佐为,再加上他也目睹佐为胜大仓和力擒朴再勇的攻杀实力,因此塔矢名人看到方绪如此退让,就知道方绪在制造一种假象,让假佐为以为他是怯战而退缩。但实际上,方绪的最大特长就是刚力无比,如果一旦被他发动攻击,即使像塔矢名人这样的等级也要惧他三分。因此,方绪是在不露声色的麻痹对手中寻找一击便可奏效的良机。塔矢名人看到大仓七段没有看出方绪的真正用心,反而有些批评方绪的退缩,不由得笑出声来。

  机会

  果然,那位佐为有些得意忘形了,他的一步棋走得过于舒展。方绪九段突然“脸一抹——菩萨变恶魔”,锐利地在黑棋的缝隙中横刀插进。这种抓住机会,狠命一击的的棋风正是方绪九段赖以成名的最有力法宝。

  现在大仓七段解说自如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看清了方绪九段“韬光养晦”的真正目的。而目前方绪的一击,完全击在了黑棋的“七寸”,大仓七段预言说,黑棋已无法全身而退了。

  那位佐为看来也知道自己的轻率受到了惩罚,他的下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应该说,这位假佐为还是有几下真本事的,他在方绪九段的无情扑击下,竟然左躲右闪,将损失减到最小而勉强将棋局维持下来。大仓七段在电视上形容这场战役说,方绪如猛虎一般已经死命咬住了佐为的一条腿,一般人逢此处境必死无疑,但这位佐为胆识过人,他当机立断,立刻挥剑自断一腿,这才幸免灭顶之灾。这一场袭击与自残救生的战役被大仓七段连比喻带形容,大家宛如身入其境。等到黑棋“伤痕累累”,终于安全脱身之际,广场上竟有不少人为佐为而齐声叹息起来。

  塔矢名人也感叹业余棋界正是大有人在啊,像这种挥剑自残的着法,没有相当的境界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出的。本来塔矢名人还准备在本局结束后打电话告诉由香,说这位佐为绝对是假佐为。但目睹了这一幕,塔矢名人一种惜才的情感使他不想这么做了,因为他冒充佐为,一定有难言之隐,我们又何必非要揭穿他呢?

  方绪与这位佐为的对局,经过这场生死相博的关键之役,局势已经明朗。假佐为因元气大伤,似乎已无力进行反扑,最后这局棋黑棋以四目半的差距落败。

  或许在民众的潜意识里,是希望有一位隐形的棋坛巨人能够独霸日本棋坛的,因此大家对本局棋的结局似乎有些失望。但是,电视台最后采访了也在观看比赛的桑原本因坊,这位快口如刀的老人明确地说,他看了佐为在网络上战胜韩国朴再勇的棋,今天再看方绪九段和这位佐为的棋,他可以肯定地说,这两个佐为决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明天将和塔矢名人对战的是不是真佐为,桑原本因坊哈哈一笑:“现在世事难料,但愿这是同一个佐为。假如真是这样,我希望塔矢名人要小心了。因为塔矢名人如果不能拿出全部本事来的话,那位佐为可是绝对不好对付的人啊。”

  桑原本因坊的话又给广大棋迷以新的希望。当明天还有真佐为与塔矢名人之战,今天假佐为的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广大棋迷的热情又一次被唤了起来。

  塔矢名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已经有许多朋友打电话来关心他明天的事。塔矢名人在国内可说是无敌手了,但他总是感到在冥冥之中,有一位潜在的对手在向他逼近,而且就像天生有缘似的,他对佐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认同感。当天夜里,塔矢名人望着窗外满天星斗,喃喃地说,我的真正对手就是佐为你吗?

  下期提要

  佐为和塔矢名人的对局,下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但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围棋周报》授权新浪网、新民围棋网刊载,严禁其它媒体网站转载。 围棋周报由中国体育报业总社出版,全国各地邮局可订阅。 国内刊号:CN11—0083 邮发代号: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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