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好的球员 找最好的老婆--名将金择洙的两个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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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1月28日11:08 乒乓世界 | ||
2002年12月,《乒乓世界》与湖北电视台体育频道合作赴韩国录制了两期“实现梦想”节目,采访对象是金择洙和焦志敏/安宰亨。 本刊记者到韩国时,金择洙刚刚在日本健胜苑比赛中拿了个冠军,风尘尚未洗净,他就又要参加在水源举办的韩国乒乓球锦标赛。而且他正在服兵役,大多数时间,他都呆在部队里。虽然挺忙,他还是抽出一天时间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我们在一个军队的乒乓球训练场里找到了金择洙,在那里,我们还看到了吴尚垠、朱世赫等熟悉的面孔。金择洙服兵役的地方有点类似我们的“八一队”,他们与正规的军人不同,乒乓球训练仍然是他们的主要课目。金择洙主动提出把采访的地点改到了他的家里。这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采访围绕着“梦想”展开了: 梦想一:当最好的球员 问:作为运动员,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答:我希望自己拿到世界第一。 问:在十几年的运动生涯中,你很多次与男单冠军擦肩而过,最遗憾的是哪一次? 答:1995年天津世乒赛因为胶水问题被取消比赛成绩,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败给德国的罗斯科夫,这两次比赛都很可惜。特别是天津世乒赛,当时我的状态很好,以3:0击败了王涛,那是我第一次战胜他,但成绩却被取消,太遗憾了。 问:1998年亚运会上,你拿到了男单金牌,这也是你迄今为止拿到的份量最重的一枚金牌。还记得当时比赛的情景吗? 答:那届亚运会乒乓球比赛,中国队拿到了前面六项的全部金牌,最后一项是男单,在半决赛中,我击败了孔令辉,有了这场胜利,在决赛中面对刘国梁,我对自己就非常有信心,结果我真的以3:0击败了他。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打得最好、让自己最惊喜的一次比赛。中国队是世界乒坛最强的队伍,能击败中国选手,我真的很高兴。其实在团体决赛中,韩国队也有希望战胜中国队,第一盘我击败了刘国梁,但接下来吴尚垠败给孔令辉、李哲承败给王励勤,第四盘轮到我上场时心理压力很大,未能完全发挥,败给孔令辉,韩国队仅获亚军。 问:与中国队抗衡了十几年,给你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哪场球? 答:46届大阪世乒赛男团半决赛对阵刘国正。 问:在那次比赛中你手握七个赛点却输掉了,遗憾吗? 答:不,我不遗憾。那场比赛刘国正准备得相当充分,他打得很漂亮。赛前,我也很有信心,状态也不错,但在第一局获胜、第二局又大比分领先时,我有些过分自信,觉得自己赢定了。第三局我20:19领先时,刘国正打了个擦边球,这对我的心态影响很大,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差了。输了球我确实很难过,但我可以接受,这就是比赛,这就是体育。凭刘国正的出色发挥,他有资格拿世界冠军。 问:现在柳承敏、吴尚垠都成长起来了,47届世乒赛你是不是更有信心了? 答:韩国队的年轻选手实力越来越强,在比赛中获胜的可能性也比过去大了。我想我们在比赛中还是躲避不了中国队。中国选手实在太强大了,其实在比赛中我并不愿意碰到他们,相比较而言,我更愿意碰欧洲选手。 问:每当你面对中国选手时,比赛热情总是很高涨。 答:是的。中国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胜中国选手获得的冠军对我而言吸引力是最大的。 问:你觉得自己状态最好是什么时候? 答:这么多年来,我觉得自己只要赢了中国选手状态就好。有时,我在一次比赛中得战胜四个中国选手才能拿到冠军,这是很难做到的,但不管能不能拿到冠军,只要能战胜中国选手,我就很开心。 问:你知道刘国梁退役了吗? 答:是的。他退役了很可惜,是中国乒乓球的不幸,但其他国家的选手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问:你想过退役吗? 答:没有。现在还没想过。但我想如果哪一天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了,我就会退的。 问:在济南世界杯上,我们看到你为吴尚垠作场外指导,你想当教练吗? 答:不。我只是以同事的立场来指导他,我的比赛经验比较丰富,对他会有些帮助。 梦想二:找最好的老婆 问:对于乒乓球以外的生活,你有什么梦想? 答:我希望我的家人幸福快乐。 问:讲讲你们的恋爱史吧。 答: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1990年的亚运会上,那时就觉得她很漂亮。1998年亚运会时,我拜托金茂校把我的联系电话告诉了她,这样,我们就开始了交往。后来我去法国俱乐部打球,我们就常常打越洋电话,有一个月话费竟达到2000美元。2000年12月23日,我们结婚了。我并没有正式求婚,在那之前,我买了这所房子,汉城的房价很高,这所房子花了很多钱,当我把她领到房子里来时,她很惊讶,我竟会花这么多钱买房子,就这样我们住在了一起,慢慢就有了夫妻的感觉。2000年9月21日,我们双方的父母见了面,就把结婚的事定了下来。当时我非常忙,只有12月23日这一天有时间,只好把婚礼定在这天,后来才知道,这个日子非常吉利。当时我的妻子是韩国射箭队的头号主力,队里很希望她留下来,但为了我们的家,她放弃了运动生涯。2002年韩国公开赛时,她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去看我比赛,一直到比赛结束了孩子也没有出生,接下来就是日本公开赛,我向队里请了一天假,想多等一天也许能看到孩子出生,果然,孩子在凌晨一点出世了,三点钟,我看到妻子进了恢复室,才回家收拾一下,去日本和全队会合。 问:作了父亲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答:啊,很难用语言说清楚。太感动了,太激动了。孩子睁着眼睛看着我,一声也不哭。这种兴奋跟赢得比赛的感觉完全不同。 问:给我们讲讲你的成长经历吧。 答:我小时候家境很普通,小学五年级开始打球。我的两个朋友都进入业余乒乓球班学习,我很寂寞,也就跟他们一块儿学了。其实那时我并不喜欢乒乓球,我的梦想是做一名老师。那时,球打得不好,教练就会打我,我不喜欢这样,虽然我在地区比赛中成绩很好,但仍然不想参加大赛,校长和老师就到我家里来劝说我的父母,他们被说服了,我也只好继续打下去。小学时,我拿到了全国比赛的铜牌,中学三年级,我在全国比赛中拿到冠军,这才下定决心把球打下去。那时,我把金浣和金琦泽看成自己的偶像。高一时,我加入了国家青年队,在一次比赛中,我遇到了陈龙灿,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中国选手,结果我输了。高三那年,我加入国家队,在1988年的亚洲杯上,我战胜了中国的韦晴光。当时这场胜利是个大新闻,很多报纸以“一个年轻选手战胜中国队员”为题报道了那次比赛。 问:你在光州老家还有什么亲人吗? 答:我的父母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在光州。他们的职业都与乒乓球无关,我大哥从事金融行业,二哥从事电子行业,弟弟在公司工作。 采访笔记本 这次与湖北电视台的同仁赴韩采访是一次非常愉快的经历。 到韩国的第一天,一句韩语也不会讲的我们非常幸运地结识了两位就读于韩国淑明女子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她们成了我们在韩国的义务翻译。我们一道去了金择洙家。在路上,金择洙不停地给我们讲着他的宝贝女儿是如何的淘气,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他的车上挂着个有女儿照片的小坠子,每到等红灯时,他就看看那个坠子。金择洙的车很好,那两位韩国女学生一见到他的车就尖叫起来,在韩国,车是很能代表一个人的身份的。虽然她们对乒乓球一窍不通,但见到了金择洙的车,她们也就相信了我的话——金择洙在乒坛的地位就好象足球世界里的巴蒂斯图塔。 金择洙住在汉城的一个高尚住宅区。一回到家,他马上放松下来,招呼我们坐下后,他就喊来了女儿。他女儿才一岁多,还不大会说话,但已经跑得飞快了,确实很调皮,我没见到她能安静地呆在一个地方超过30秒。金择洙显然极其疼爱她,不停地教她说“爸爸”,又逗她玩儿,让她取来小玩具,但这位小公主显然对爸爸的指令不大“感冒”,面对一屋子的陌生人,她更想呆在妈妈身边。但很快她就习惯了家里多出我们这么一大群“不速之客”,在我们中间跑来跑去,还想拿一只大气球换走我手上的圆珠笔,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又把笔换回来。 本来金择洙跟我们说好采访要在12点之前结束,中午他还要与家人一起去赴另一个约会,但因为与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他就与妻子商量中午陪我们吃饭。我当然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总之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地说了好大一串,那两位翻译告诉我们,金择洙的“请假”得到了批准,他决定请我们在家里吃炸酱面。打电话订餐后,金夫人带着女儿走了。“领导”一走,金择洙更放松了。他叽哩呱啦地与那两位翻译闲聊起来,三个人不时地哈哈大笑。我一句话也听不懂,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们,两位翻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失职”,于是对我说:“他在开玩笑。”看来,老金的玩笑是很好笑的。 过一会儿,餐馆把炸酱面送来了,我们也不客气,大吃起来。金择洙看出我不大习惯韩国的榻榻米,连连对我说:“怎么舒服就怎么坐。”可说实话,我是怎么坐都不舒服。但与金择洙接触却很舒服,他是一个能让你随时随地都觉得很舒服很自在的人。吃完饭,他收拾好饭筷,又从里屋连拎带抱地搬出了厚厚的七八本相册给我们欣赏,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我们看完照片后,他又连忙把那些相册收起来,一边收一边还念叨:“千万别让我老婆看到我把家里弄得这么乱。”收完相册,他又细心地把地上的碎纸片捻起来放进垃圾筒。那两位翻译笑着告诉我:“金择洙有点怕老婆。”哈哈,我也看出来了。 临回国前,我们抽出一天时间去看了韩国的全国锦标赛。正巧在那天,金择洙打完了他所有的比赛,他在男单半决赛中输给了吴尚垠。输了球的老金有点儿蔫,他一个劲儿地念叨着要回家。和我们寒喧了几句后,他就匆匆打车走了。在乒坛苦苦打拼了十几载,虽然一直未能收获男单世界冠军,但我想今天的金择洙应该是最幸福的,因为在他的心里,有了家这个温暖的牵挂。(选自《乒乓世界》杂志200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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