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义庭而言，棋坛永远静止在30多年前。

　　半个世纪以来，象棋在中国的发展南强北弱。然而，北方从未甘拜下风。从李义庭与杨官璘抗衡，到柳大华终结胡荣华二十年独霸，以致李来群跨过黄河夺冠，赵国荣、陶汉明把奖杯捧回东北，北方诸侯陆续崛起，支撑起中国象棋的半壁江山，形成中国象坛今日的南北对峙格局。

　　在日前举行的全国象棋冠军表演赛上，有一项活动是南北对抗，即把全国的11位冠军按地域分为南北两组，南方队由杨官璘领衔，包括胡荣华、吕钦、徐天红、许银川、于幼华；北方队由李义庭担纲，佐以柳大华、李来群、赵国荣、陶汉明。今天，我们推出来自北方的五位棋王，他们是中国象棋北派的最杰出代表。

　　棋王系列访谈之“小神童”李义庭　数步一退有怨但无悔

　　李义庭是谁？你或许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怪不得你，因为他已“隐退”30多年了。44年前，弱冠之年的李义庭夺得全国冠军，成为新中国第二位棋王。随后几年，他又接连取得全国亚军、季军等好成绩。可惜的是从1966年起，他远离了棋坛。一直以来，他的隐退是象棋界的不解之谜。30多年来棋坛翻天覆地，但对他而言棋坛永远静止在30多年前，时至今日，年过六旬的他还有最初的绰号———“小神童”。

　　日前，在番禺英东体育馆举行的棋王聚会上，记者见到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这是他退出江湖36年来首次重现棋坛，昔日血气方刚的青年棋王如今已是满头华发。他向记者讲述了自己所谓退出的前因后果。至此，记者突然感到，把“隐退”一词用于李义庭身上并不确切。并非是他主动放弃棋坛，而是一次次阴差阳错，使他无缘赛场。庆幸的是，这一位超脱的老人早已把名利放在身外，一心从事教练工作。在他身上，你看不到丝毫隐退的伤感、遗憾。

　　一线阴差阳错就退出

　　记者：李大师当年隐退一直是棋坛一个谜。30多年了，现在能给大家解开这个迷团吗？

　　李义庭：“文革”期间，象棋被列为“四旧”被破除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参加过比赛。

　　记者：后来为什么也没参加呢？

　　李义庭：说来话长。这得从我从五七干校回到地方说起。我1969年进五七干校，1972年回地方重新分配。当时有两个地方可供我选择，一个是湖北省体委、一个是武汉市体委。我当然想去省体委，可是当时的省体委主任(现已经去世)对我说，国家不举办象棋比赛，省体委也不设这个项。言下之意，那里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只好去了市体委。1974年，国家恢复象棋比赛。省体委借调我去组建棋队时，有人做我的工作，让我代表省队参赛。因为有两年前的那个“过节”。我表示只教棋不比赛。另外，那几年我身体状况不好，有点神经衰弱，担心一有比赛，心里兴奋睡不着觉。这也是没能参赛的原因之一。

　　记者：可是后来的“五羊杯”你也没参加呀？那是邀请赛，只代表自己。

　　李义庭：(稍稍迟疑)人家主办方没邀请我。

　　记者：如果有邀请，你会参加吗？

　　李义庭：我当然愿意参加。(脱口而出)那时候我才30多岁(编者注：如果从“五羊杯”首届算，当时李老应该是42岁。李老所说“那时候”也有可能是1974年退出之时)。一来，退出并非我本意。我还年轻还有提高的空间，很希望能与高手对弈。另外，参加比赛可以增加些物质收入。人家主办方没有邀请，我也没办法。

　　二线乐当教练育新人

　　记者：一位顶级高手这样阴差阳错地离开棋坛。你感到遗憾吗？

　　李义庭：不遗憾！(斩钉截铁)我开办业余棋校从事教练工作，生活也很充实。象棋需要普及，教练工作也还是要有人做的。并且，很让我欣慰的是，我办的棋校很有成绩，几乎支撑起了湖北省现在的棋类事业。现在湖北省的象棋、围棋、国际象棋三队主力棋手，差不多都是从我办的棋校里培养出来的。

　　记者：你还教围棋吗？

　　李义庭：不是！我只管教象棋，围棋和国际象棋是我另请来的教练。

　　记者：听说柳大华进队也是你一手提拨，能详细介绍一下吗？

　　李义庭：噢！这件事也是一句两句说不清。1974年，我被借调到省体委组建湖北省象棋队。由于全国比赛临近，根本来不及组织全省选拔赛，我就自作主张抽调柳大华进省集训队。因为柳大华是农村户口，他进省队后不仅体委要发他本人补助，还得按每天多少工分补助他所在的生产队，这样一来费用比较高。于是，就有人借故向领导告我的状。说我对工作不负责任，不组织比赛就随意挑选培养对象；还说柳大华家庭背景有问题。我向领导解释说，我只是从棋队考虑，柳大华水平高，而且又年轻(他当时只有15岁)，选他集训是恰当的，至于其他问题，还请组织慎重考虑。最后，大华还是留在了省队。

　　三线老年大学讲讲棋

　　记者：现在还教棋吗？

　　李义庭：现在退了，除了每周四去武汉老年大学给老人们讲讲棋，没什么事做。就“安度晚年”吧！

　　记者：有没有打算写本书？

　　李义庭：这点我得跟杨(官璘)老学习。写书是项复杂工程，即使有打算，我也会感觉力不从心。

　　记者：生活还不错吧？

　　李义庭：挺好！我跟我老伴都有退休金，加起来两千来元呢！用时髦话说，我们已经实现“小康生活”了。3个女儿都过得不错，不用我们操心。这次我老伴跟我一起来的。出发之前，3个女儿都往老太太手里塞钱，又怕她舍不得花。

　　棋王系列访谈之“东方电脑”柳大华　棋谱在脑走哪下到哪

　　单看外表，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像一个十足的北方汉子。与他聊天，你却听到满口纯正的湖北话，这时你才相信他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人。

　　作为普通人，他处事实在厚道从不计较得失；作为大师，他比赛寸土必争，得势不饶人。即使有业余棋手向他求和，他也会毫不客气地说：“这棋还能下！”然后，不留情面地战胜人家。

　　他就是柳大华，一个象棋界震聋发聩的名字。是他终结了胡荣华长达20年的垄断，是他创下盲棋1对19的吉尼斯纪录。在11位棋王中，他有一个象棋界最现代化的绰号———“东方电脑”。

　　温旧梦坦言没有信心

　　记者：现在许多老棋手都表示无暇钻研，你的情况如何？

　　柳大华：在我的生活中，象棋依然是主导。尽管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练棋时间相对少了一些，但只要时间和身体允许，我就会认真训练，打谱。而那些所谓不练棋的原因，也多是为练棋而进行的必要调整。

　　记者：近几年来，你的状态似乎不很稳定？

　　柳大华：确实如此，状态起浮很大。在个别邀请赛中成绩不错，而多数比赛中表现一般。比如，我在近几年的全国个人赛上的成绩就不很理想，有时甚至打不进前八名。岁月不饶人啊！年纪越来越大了，在比赛中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成绩不好只是身体原因？

　　柳大华：我的水平没有任何退步！之所以战绩不如从前，一方面因为象棋的发展，另一方面是我自身的原因。近几年来，象棋发展太快，年轻棋手的崛起冲击着整个棋坛，使得特级大师与大师之间的差距逐步缩小，每赢一盘棋都非常困难。不光是我，眼下所有棋手都有这种感觉。像我这种情况，就只能在淘汰赛中取得好成绩了。象棋个人赛这种赛制对我们高龄棋手很不利。

　　记者：如果赛制不变，你觉得自己再次称霸的可能性大吗？

　　柳大华：朋友们一直鼓励我，我自己也希望能再拿两次冠军，重温旧梦。可是，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没有再次称霸的信心和勇气了。

　　记者：研究象棋几十年，有没有让自己困惑的对局？

　　柳大华：没有！即使当时看不明白，经过研究都能了解其中奥秘。虽然比赛中我经常出错，甚至是非常业余的大俗手，但那些都是一时糊涂。因此，我个人提倡多下快棋。在有限的时间内，双方较量反应速度，使比赛紧张激烈。如果慢吞吞地下棋，最终都得是和棋。

　　下盲棋平生得意之作

　　记者：你盲棋功夫空前绝后，曾经创下盲棋1对19的纪录，至今无人打破。能谈谈下盲棋的感受吗？

　　柳大华：下盲棋很见功底。1对19的纪录是1995年创造的(柳大华陷入深深回忆之中，仿佛回到了7年前)。要想下好盲棋需要具备三点，第一要记忆力好，第二要熟悉各种棋局变化，第三要经常强化练习。

　　记者：1对19是盲棋极限吗？你还有破这项纪录的打算吗？

　　柳大华：当年选择1对19是经过反复权衡之后决定的。那次，我确实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记得去北京之前，我曾找几位棋手模拟练习过一次。那次表演结束之后，我的感觉非常好，认为再多一两盘也不成问题。但是后来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年龄也大了，恐怕做起来会力不从心。不过，前一段时间中央电视台请我做节目，我还进行了1对15的盲棋表演，感觉还可以。

　　记者：盲棋最耗神的地方在哪？

　　柳大华：最难在开局阶段。因为盘面这时很相似，10盘棋就容易记混，到中残局就简单多了。

　　记者：您怎么练就的盲棋功夫？

　　柳大华：我9岁开始下棋，当时要上学，没那么多时间摆棋，就把棋谱记在脑子里，走到哪下到哪。20年来，除了比赛没怎么用过棋盘。

　　记者：你觉得下盲棋对棋手提高竞技水平有益处吗？

　　柳大华：当然有！我个人非常提倡我的弟子们下盲棋。如果一位人能熟练地下盲棋，他就能在比赛中很好地判断形势，尤其是对较为复杂的变化，必须通过深入思考，才能分析透彻。其实，这个思考过程就是下盲棋。因此，盲棋是象棋高手必备的武器，往往棋手竞技水平越高，他的盲棋水平也越高。

　　记者：现在，国际象棋界有一种说法，认为下盲棋太多会损伤人的大脑，你是怎样认为的？

　　柳大华：我不同意那种说法。人的能力各不相同吧！我下了那么多盲棋，也没感觉有什么损伤。

　　棋王系列访谈之“神算子”李来群　　叫声李总好“宝贝”

　　十年前，当“下海”一词正流行的时候，李来群“下海”了。从此，棋坛少了一位老将，商海多了一名新手，这位棋风绵密的“神算子”放弃了棋盘，转而计算起自家公司的账目。人们逐渐改称李大师为李总。

　　十年后，当久未露面的李总出现在棋王盛会时，那众星捧月的场面让你难以分清到底是因为“物以稀为贵”，还是由于“钱多人缘好”。

　　如今的李来群，再也不是那个不修边幅的李来群了。他衣冠楚楚、落落大方，浑身老总派头。只是每当笑起，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仍旧眯成一条细缝，甚是可爱，惹得旁边的胡荣华走过来抱住他，亲切叫他在圈内的昵称：“宝贝！”

　　人生苦短总不能下一辈子棋吧

　　记者：李大师是11位冠军中惟一下海经商的棋手。当初，你为什么选择经商呢？

　　李来群：一言难尽。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讲清楚。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对这句话感受颇深。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人很难决定自己做什么，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记者：有什么苦衷吗？

　　李来群：倒没什么苦衷。当初和朋友一起做事出了些问题，我必须得站出来承担责任————至于具体情况就不细说了———反正因为那件事，我下了“海”。

　　记者：你对自己的选择是否满意呢？

　　李来群：从本心讲，我也愿意这样做。当初下棋时该拿的成绩都拿了，可以说站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生苦短！就这么几十年活头儿，我总不能一辈子下棋吧！我想，如果有机会，还是应该感受各种生活方式，这样活着才更有意义。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我就顺势下海了。

　　记者：在棋坛拼打几十年，除了成绩之外，有没有什么遗憾？

　　李来群：从成绩方面倒没什么说的，全国冠军拿过好几次。只是有时候觉得心里不平衡。你想，咱们大小也算个名人吧！可象棋收入太少，总觉得自己的收入和名分很不相称。

　　技痒难耐也许我还会重返赛场

　　记者：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改行的吧？

　　李来群：下海就是为了挣钱。一方面改善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想多挣些钱，回报象棋事业。

　　记者：据我所知，你下海也有一些反复。1995年至2000年那段时间，你还参加过一些比赛……

　　李来群：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象棋，只要时间允许我肯定会参加比赛。总不比赛我的手也发痒。那几年，时间宽裕，所以打了不少比赛。这两年工作忙了，想参赛也抽不出身来。也许过段时间，工作不紧张了，我还会重返赛场。

　　记者：你怎么保持状态？

　　李来群：按我这种情况，再怎么练也很难稳拿冠军。不过，只要自己平常总摸棋，到比赛时进前几名估计没什么问题，没准还能拿冠军。我现在还是经常练练手，有时候自己拆棋、有时候跟朋友下，反正没荒废。

　　棋王系列访谈之“东北虎”赵国荣　中日交流当“大使”

　　他是一位“使者”，常年往返于日本与中国。他把精湛技艺带到日本，以使象棋在那里茁壮成长，进而发扬光大。同时，他把日本将棋带回中国，以丰富大家的文化生活。

　　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体育天才。除了象棋技艺登峰造极之外，他还精于许多体育项目，诸如将棋、桥牌、乒乓球等，都达到了很高水平。

　　中日交流做个棋坛使者

　　记者：你曾经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

　　赵国荣：我现在还常去，每年都有3至5个月在日本。

　　记者：听说你爱人在日本工作，去日本是为了团聚吗？

　　赵国荣：这只是一方面。其实，我最初去日本是国家体委(现为国家体育总局)派出的。1991年，国家体委鉴于我爱人在日本，派我去日本学习将棋和推广象棋。

　　记者：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赵国荣：我想还是起到了作用吧！

　　记者：象棋在日本的普及情况如何？

　　赵国荣：近几来提高很快。我有个日本好友叫所司和晴，他是将棋六段，也非常喜欢下中国象棋，估计能到国内大师水平吧！

　　记者：你的将棋水平又如何呢？

　　赵国荣：在业余棋手中算是高手吧，或者说与他们的职业女子水平相当。我也参加过日本的一些将棋业余比赛，成绩还算可以。

　　记者：为什么不转为将棋职业棋手？

　　赵国荣：日本将棋已经走上职业化几十年了，有严格的入段及升段体制。棋手入段前必须先做“院生”，如果院生超过了30岁还没入段，就只能做业余棋手了。我超龄了。当然即使不超龄，恐怕水平也不够。(笑)

　　多向发展业余爱好广泛

　　记者：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如何？

　　赵国荣：自从1995年象棋个人赛分甲乙组后，比赛竞争激烈了很多。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记者：觉得自己还能再拿冠军吗？

　　赵国荣：应该有机会。我身体状况不错，近年来一直坚持训练。

　　记者：在技术方面有没有提高的可能？

　　赵国荣：提高总还是有的，更主要的是棋风日渐完善。原来，我属于北派棋风攻杀凶猛，而现在已不讲研究什么南派北派了，大家都朝着攻守兼顾的全面类型发展。

　　记者：现在很多成名棋手都表示没空进行系统的训练了……

　　赵国荣：是啊！我们十几个冠军大都在省级棋院担任职务，不是院长就是教练，公务繁忙，社会上应酬也多，训练时间确实不充裕。不过，我比他们几个稍好一点。我每年在日本的那段时间，因为有爱人照顾，自己能静心练习。

　　记者：听说你的业余爱好很广泛？

　　赵国荣：是的。对许多体育项目感兴趣，其中玩得最好的当属乒乓球和桥牌，我是乒乓球一级运动员————有证书的。练棋之余，总要搞一些活动。这些活动都比较容易开展，随时可以练习。

　　棋王系列访谈之“绿林好汉”陶汉明　象棋深深深几许

　　陶汉明，一个自学成才的榜样！从业余棋手到全国冠军，陶汉明走了一条与其他棋王完全不同的道路。他完全凭自己的感悟，从马路边开始，一步一个脚印一直登上象棋的最高峰。他的成功曾经极大地激发了广大业余棋手从事象棋运动的热情。

　　他在棋坛上号称“绿林好汉”，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一副十足的文人形象。他的举手投足都透出一股儒雅气，他说他最大的业余爱好是读书。

　　学象棋很难尤其是自学

　　记者：你的成功之路很特别？

　　陶汉明：是啊！我是纯粹从马路边成？起来的棋手！我出生在辽宁海城，那里棋风尚可，但高手不多。我从小就对象棋感兴趣，可惜没有人指点，只能在马路边下野棋，偶尔也参加些省内赛事，但水平不高，对长棋益处不大。1987年首次参加全国个人赛，那年我21岁，算是晚成棋手，当时成绩很差，在50多位参赛选手中只排到第30多位。

　　记者：在学棋过程中遇到了不少困难吧？

　　陶汉明：(苦笑)那是自然。象棋是一门很深奥的艺术，没有高手指点，就凭自己瞎琢磨，不光水平提高缓慢，而且极容易走弯路。举例说吧，本来前人已分析得非常透彻的棋局，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钻牛角尖”好几天，幸运了找到答案，有时候运气不好，只能产生错误的认识。

　　记者：一个人拆棋，枯燥了怎么办？

　　陶汉明：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有耐心。或许我比别的棋手遇到的困难更大，但这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我对象棋兴趣很浓。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自己是一位高手了？

　　陶汉明：获得全国冠军。

　　象棋深难测我们还肤浅

　　记者：一位业余爱好者，不用别人指点、无师自通，摘得全国个人赛桂冠，是不是说明象棋比较简单？

　　陶汉明：恰恰相反，象棋非常深奥！建国50多年来，在无数的象棋爱好者及棋手中只有11位冠军霸占棋坛，其他棋手为什么不行？因为无论棋力还是对象棋的理解，其他棋手尚无法与这些棋王们相提并论。无数人对象棋研究数十年甚至是一生，却达不到一流高手的水平，你能说这个项目简单吗？我知道你所谓的简单是与围棋相比。围棋确实深不可测，不过这跟围棋比赛时常爆冷并无关系。一位学棋不过几年的十几岁孩子就能染指冠军，只能说明人类对围棋的研究还很肤浅。

　　记者：在你看来，象棋热不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陶汉明：缺乏国际竞争。

　　记者：象棋联赛启动之后，会不会有所帮助？

　　陶汉明：会有一些，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联赛开打后，各省级媒体或许会给予相当关注，但国家大新闻单位没准会跟从前一样，因为他们没有主队呀！当然这只是我瞎猜，但愿出乎所料。

　　记者：同样是一流高手，象棋棋手的收入不如围棋棋手，你心里有没有不平衡？

　　陶汉明：以前有一点，不过现在想开了。现在过得也不错嘛！再说，从事象棋这么多年了，改行也来不及呀(笑)！

　　【李义庭】

　　1938年出生于湖北武汉。1956年获首届全国赛第四名。1958年获第三届全国冠军，成为杨官璘后第二位全国象棋冠军。1959年获第一届全运会亚军。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李义庭从台前退到幕后，开始从事教练员工作，甘为人梯。湖北省象棋事业所取得的殊荣，李义庭功不可没，在中国棋史上永远有他的胜绩和光彩。

　　【柳大华】

　　湖北省武汉市人，1950年出生；1980、1981年两届全国个人赛冠军，并打破了胡荣华独霸棋坛的局面；获两届“五羊杯”赛冠军；1995年创盲棋应众赛1对19(9胜8和2负)的世界纪录；享有“东方电脑”之美誉。象棋高级教练员，现任湖北象棋队教练。　

　　【李来群】

　　河北邯郸人，1959年出生，1982年第一次登上冠军宝座，使象棋男子冠军第一次跨过黄河，1984、1987、1991年又三次荣获全国个人赛冠军；1984年获“五羊杯”冠军；1991年获第二届世界象棋锦标赛个人亚军。棋风泼辣细腻，作风顽强，尤精于运子谋兵取势，常能积小胜为大胜。

　　【赵国荣】

　　黑龙江哈尔滨人，1961年出生，1985年、1987年两次全国个人赛亚军，1990年、1992年、1995年三获全国个人赛冠军，1989年第四届亚洲象棋锦标赛男子个人冠军，1991年获得第二届世界锦标赛个人冠军。中国象棋北派风格的代表人物之一，后又兼收并蓄，融南北棋艺风格于一体。现任黑龙江棋院院长。

　　【陶汉明】

　　辽宁海城人，1966年8月12日出生，1994年荣登全国个人冠军宝座，1999年获全国个人赛第三名；2001年第十二届银荔杯赛亚军、2001年BGN世界象棋锦标赛亚军。他是当今中国象坛中惟一的从业余棋手里涌现出来的顶尖人物，他的棋路以奇异见长，人称“绿林好汉”。现任吉林棋院象棋部主任。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韩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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