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在国际象棋奥林匹克团体赛上卫冕女子冠军从而夺得3连冠的中国国际象棋女队和在本届比赛上虽获第5但实力已获普遍认可的中国国际象棋男队,回到了北京。
他们到达北京的时间是上午10点39分,距离他们从斯洛文尼亚赛地出发的时间已有26个小时。这26个小时中,他们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机场候机室待机,极度缺乏睡眠的那种疲倦深深地刻在他们的脸上。但是,这些疲倦的面孔上的表情却是兴奋的、幸福的,原因不
用猜测,因为他们——胜利了,也成功了。
记者曾多次到机场迎接胜利归来的国际象棋队员,但这一次,记者却感受到与往次不一样的气氛。是啊,随着中国女子棋手在国际上近乎垄断的战绩,她们取得的胜利已不像当年那么令人兴奋了,但是,这一次,兴奋和激情又回到了这支队伍,而这样一种情绪的回归,原因也不用猜测,因为这一次的胜利太艰难了。
什么样的胜利果实最甜,现在中国国际象棋队的队员们最有发言权,那就是历经磨难和艰险之后的胜利。
对于中国女队在这次比赛中所遭遇的艰难,叶江川所用之词最到位:“艰苦异常,胜利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稍不留意就是万丈深渊。”可以说,在中国女队夺得的前两届奥赛团体冠军的比赛中,她们从没有体会过这届比赛当中的这种滋味。前两届比赛,在赛程过半的时候,她们就夺冠在望了,但这届比赛,她们在一度领先的情况下被人反超,有一轮比赛前几乎处于夺冠无望的境地,但是实力和对手的经验欠缺帮助她们挺过了这一关。不过,即便已经起死回生,但在最后一轮比赛前虽然她们位居第一位,但由于与第二名仅有0.5分的差距,从理论上讲并不能够稳夺冠军。几多波折,“万丈深渊”给人的那种冷酷感受恐怕只有身在其中者才能够深切地体会。
在这届比赛中担当起女子第一台重任的诸宸此间的感受最为深刻。由于是第一次打第一台,还因为身体疲倦,诸宸在关键的比赛中竟连负3盘,在北京首都机场诸宸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下得不好的时候她的压力真的很大,但最终能渡过这一关,真的非常高兴,这样一个结果让她觉得没有愧对大家。
而作为领队的中国国际象棋协会秘书长林峰的感受是:比赛非常非常地艰辛,不过在最困难的时候全队并没有丧失信心,上下同心,最终战胜了困难,这在中国国际象棋的比赛史上非常难得。
不过,虽然这甜蜜的果实来之艰难,但这甜蜜的果实也有它成熟的必然。诸宸和王频是有一些失误,但赵雪和许昱华的稳定发挥弥补了这些失误,尤其是赵雪,14盘棋她出战12盘胜11盘,不仅获得了她所在的第4台次的金牌,还是这届奥赛所有男女棋手(当然也包括卡斯帕罗夫)中胜率最高的棋手,也因此她被评为本届比赛最佳女棋手,而获得最佳男棋手的是卡斯帕罗夫。
在关键时刻涌现出赵雪、许昱华这样能够担当起大任的女棋手,可以说归功于中国国际象棋的“举国体制”和具有奉献精神的训练机制,而且经过这届奥赛的磨砺,国象界对这两个体制的优越更是体现无遗。林峰告诉记者,我国的国际象棋不像有的国家靠的是天才棋手,靠的是举国体制。这样说并不是在贬低才华的作用,国际象棋是一个靠天赋的项目,但我们更重要的工作是要给这些有天赋的棋手提供一个很好的环境,一个善于发现他们的才华的环境,一个能够让他们的才华得以更好地发挥的环境。“举国体制”就给棋手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环境,诸宸在12岁的时候即被我们发现,而赵雪第一次拿世界冠军也是在12岁,这些棋手我们把她们引入国家队,在我们特有的“男帮女,老带新”的训练机制中,她们在世界上出头是早晚的事情。
的确如此,在这些特有的体制下,不仅中国女队表现惊人,1998年来拿下了3次奥赛团体赛的女子冠军、3次女子世锦赛的冠军、2次女子世界杯的冠军共8个世界冠军,而且男队的成绩也有了显著的进步。这次奥赛,中国男队如果在最后一轮胜匈牙利队的话,就能够拿到第二名。不过,即便最后冲击未果只夺得第5名,但中国男队已引起了世界强队的重视,许多人见到中国队的时候都会说一句“Great China”,就是在国际象棋界被视为最傲慢的卡斯帕罗夫,见到叶江川时也会客气地打招呼。
中国国际象棋取得的优秀成绩和进步,为中国在世界国际象棋领域中取得了一定的地位,也让中国国际象棋界对未来的前景充满了信心。林峰表示,他们未来的目标一是像叶江川这样的棋手等级分达到2700分,二是在巩固女子领先位置的同时,提高男子的成绩。中国国际象棋的最终目标是垄断世界棋坛。
垄断世界棋坛,打败卡斯帕罗夫,现在看来也许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我们相信在中国国际象棋界各方的努力下,在历经艰辛之后,他们终有一天会品尝到这颗甜蜜的果实。
已是42岁的叶江川说:“立多大的志,就能达到多大的目的。”这句话很有道理。
本报记者 王庆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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