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谢锐北京报道 18日下午1时半,在北京新世界花园一家公寓里,常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和他同来的还有丁伟八段、周俊勋九段和段嵘七段等棋手,他们寒喧片刻后即进入一间安静的房间里摆棋。这是常昊酝酿已久的“围棋研究会”开张的第1次聚会。
说是研究会,但常昊说这名不副实,因为他的初衷只是想在周末和几位要好的朋友一起聚一聚,顺便摆摆棋。本来平时大家比赛甚多,难得有机会小聚,彼此之间都不免有点生
疏,常昊老早就想着找个机会召集大家在一起重温昔日的快乐时光。当他向几位好友说出此想法后,大家无一不表示赞同,当即一拍即合。
但自此后,组织一次聚会却很不容易,眼看进入8月底后,三星杯、丰田杯、围甲联赛接踵而至,大家只会更加忙碌,见此,常昊和丁伟他们商量,趁有点余暇赶紧一聚,这就有了前面一幕。
没有多余的客套,常昊他们围坐一张茶几前就摆开了对局,当看到棋子是双面凸那种时,他笑着说:“正好为三星杯比赛找点感觉,以前参加应氏杯赛时,总要花时间去适应一下这种棋子,不然比赛中就感觉别扭。”
一种黑星小目对白两连星,而后演变为黑双飞燕的变化最先被拿来研究,这个在平时看似简单的变化经他们摆出来后,真可谓蔚为大观,即便是简单的一手棋究竟是挖还是退,都可以演变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常昊一边说着“以前这个地方‘猴子’(王磊八段)是这样下的,马(晓春)老在名人战中是那样下的,我还吃亏了……”一边飞快地在棋盘上摆出种种变化,这每一个变化都多达几十手甚至上百手,而一个简单局部却有着许多种这样的变化。
一个局部摆下来,1个小时已过去了,常昊他们都还围在那,摆到得意处,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外人看来甚为单调而无聊的进程中,他们就这样乐在其中地进行了1个小时、2个小时……直至华灯初上。
接着段嵘将他不久前对刘菁八段的一盘棋摆出来研究,也是在一个局部,就在是打一手还是保留一手的选择上,他们都有点困惑了。常昊说:“王立诚在这个地方有时候是打,有时候又不打,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是不是高兴的时候打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打呢(笑)?阿勋(周俊勋)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去问一下他好了,看他在这个地方究竟怎么想的。”
周俊勋是台湾第一大高手,但他和台湾棋院分道扬镳后,一直呆在北京,他说他喜欢中国棋院的气氛,一大帮年轻人天天在一起研究棋,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快乐。
连续进行了几个小时后,几乎未走出房门过的几位棋手都有点累了,常昊的眼睛都有点发红。虽然研究时间看起来都已很长了,但他们摆出的却只有几个变化,而且最终也未能得出明确的结论。就在他们无比困惑的这一刻,真的要是有个棋力高达十三段的棋手出现,相信他们急欲知道答案的问题也会有一大堆。
一个下午就这样飞快过去,常昊他们研究的几种变化在以后的比赛中也许碰得到,也许根本用不上,但仅仅从几处看似简单的变化,几大高手却研究一下午也难有定论这点来看,一位棋手要在高手云集的世界大赛中脱颖而出有多么不易,天知道平时要积累多少,准备多少!也难怪棋力那么高深莫测的李昌镐,尽管他至今都不沾烟酒,不曾恋爱,不敢松懈半点,但他还是常常避免不了在世界大赛中遭当头棒喝的厄运;也难怪藤泽秀行先生会发出“棋道一百,我只知七”的感叹。
晚6点,几位棋手才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研究会之旅,而后他们快乐地一同出外喝酒吃饭,一如回到当初同在棋院宿舍内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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