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为中国人实现冬奥会金牌零的突破的英雄杨扬，昨晚凯旋时说出的最动人的一个字。当母亲姜帆喊出“我的杨扬”时，母女在泪水中拥抱在了一起，一个母亲用自豪的神情等来了英雄女儿的凯旋。

　　昨天下午，专程从哈尔滨赶来的杨扬的母亲姜帆，与杨扬的在北京中国政法大学读大一的妹妹杨柯来到首都机场接杨扬。在姜帆眼中，女儿是这样可爱。她说：“杨扬这个孩子 非常内向，特别能忍让，很懂事，过去妹妹做错事，她就为妹妹承担，而且很少哭，更重要的是她爱动脑子。”

　　在去机场的路上，姜帆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对本报记者讲述了许多感人故事。

　　她说：“将近10年前，她的父亲就因车祸离世了，杨扬与我的关系更加密切了。杨扬从13岁开始就没在家里过过春节，明天恰巧是正月十五，这个元宵节很有意义，等她回来，她爱吃什么，我就给她做什么。我们俩一定要在北京过个好节。”说到这儿，姜帆眼圈红了：“杨扬这个孩子受了很多苦，由于黑龙江选手在国家队很少，小时候有一次太孤独了，她在电话里硬是哭了几十分钟。她付出的太多了，长野冬奥会之后，杨扬曾经想过要退役。因为杨扬的跟腱断了2／3，医生要求马上动手术，但一旦动手术，杨扬就可能告别冰场了。于是她就那么忍着，硬是在随后进行的世锦赛中连夺5枚金牌。杨扬后来跟我说，她打了针封闭，就不疼了。听到这里，当时我就哭了。当时我说，你想退役，妈不拦你，你想继续干下去也可以，但你要考虑到这4年的付出肯定比过去更多，你怎么面对漫长的4年。我知道她这个孩子心里有数，我只是给她提了些建议，并没有说应该怎样。后来，经过保守治疗，她的跟腱好了，但又犯了腰肌劳损，可是倔强的杨扬还是选择了坚持。”

　　1500米的失利使杨扬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姜帆说：“这个春节没过好，我表面上笑呵呵的，其实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就是紧张，不知道孩子能怎样。平时杨扬在国内每两天来一个电话，国际比赛时就每周打一个电话。这次在盐湖城，每场比赛前和赛后都来电话。记得1500米失利后，杨扬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妈妈，您在电视上看到我比赛镜头了吗？我没滑好，太紧张了，压力太大了。当时我说，别把比赛看得太重，这只是你人生中的一次经历，她就哭了。我告诉她1500米比赛不是你真实的水平，你要找回你自己，要把自己的心态调正，只要正常发挥出水平，即便没拿到金牌，大家也理解你。一会儿，杨扬身边的几位外国朋友在电话中祝贺我新年快乐。我不会说英语，于是我用英语说了声‘谢谢’，这时杨扬说，妈妈，你会说英语了，之后就在那边笑，压抑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了，而我的眼泪就在这边掉个不停。”此时，姜帆的眼睛转移到了车窗外面。

　　“500米比赛时，我在家里非常紧张，我一分一秒地盼，盐湖城方面不时地有朋友告诉我杨扬的消息，一会儿说杨扬现在打进半决赛了，一会儿说杨扬现在打进决赛了。后来电话又响了，我想接又不敢接，当从前方记者那里知道杨扬终于夺取第一枚金牌时，我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大哭不止。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女儿终于成功了，她是我的女儿。在那一刻，所有过去的痛苦经历都化成零了，17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我为孩子感到无比自豪。”姜帆接着说：“500米决赛，我知道她滑疯了，她拼了，短短44秒融进了孩子一生的渴望，她把所有的激情都浓缩在了这44秒之中，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她滑得是那么完美，她根本没想后面的对手是谁，在她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攥紧拳头呐喊时，我知道孩子超越了自我，这44秒使她完成了人生飞跃。我知道她扛负着多大的压力，她的突破是多么艰苦，她在用自己的生命滑行。在我心里，我女儿是最完美的。”

　　记者趁机问起杨扬男朋友的问题，姜帆说：“确实有许多男孩追她，有在美国的，也有在加拿大的，也有在中国的。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有最终确定。起先有一个警察喜欢她，这个警察过去是杨扬在省队里的队友，两人也谈得来，不过后来男方希望能够结婚，而杨扬希望能够继续滑冰，也许有些矛盾，两人就分手了。现在杨扬已经快27岁了，年龄逐渐增大，也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交朋友与结婚还是两码事，我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认为幸福，她就可以走下去，因为她现在已经成熟了。今后，她还想去上学，想在其他方面有所发展。”

　　说着说着，汽车就来到了机场。在等待了很长时间之后，杨扬终于出来了，母亲终于等来了爱女，两人拥抱时的情景感动了现场所有的人，母女俩擦着眼泪逐渐远去，人们实在不愿意再打扰她们。 本报记者 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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