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曾爽报道 12月7日早晨5点30分,布拉泽维奇乘坐的奥地利航空公司的OS63航班缓缓降落在了北京首都机场的跑道上。航班比预计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这让他感到很高兴,他觉得这似乎意味着一个好兆头。果然,在48小时后,他完成了和中国足协的谈判,签约只差细枝末节,“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我曾无数次设想一个赛季的合约结束后,我还会不会,会以什么方式和身份再次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不得不说,生活真是奇妙。”谈到降落北京后的48小时,老布很是感慨。
低调前行,北京vs上海
到机场接机的并没有足协的领导,而老布也没有走贵宾通道,可是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失望,看到了分别只有一个月还不到的翻译,他激动得拥抱了自己的助手一下,“他是我在中国的一个儿子!”老布已经把跟随了他一个赛季的翻译当做了亲人。机场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朝着老布投去好奇的目光,不过还是有人认出了他,跟他一起等候行李的人拉过他跟他一起合影留念,布拉泽维奇再度热血沸腾,后来他告诉记者,那时候他非常想大声地喊一声 “中国,我回来了!”但是考虑到形象问题,他还是忍住了。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老布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了静默,他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正在他思索的空当,足协领导给他的翻译打去了电话,询问了接机的情况,并且委托翻译向布拉泽维奇转达这样一个信息:为什么没有专程去机场接他。一是迫于媒体的压力,毕竟合作双方还没有正式签约,因此就目前情况来说还不是很适合如此高调地共同出现在公众场合里,否则媒体盘问起来,足协领导并不能够找一个恰当的说法给媒体,因此选择了暂时回避。至于为什么没有安排老布走贵宾通道,足协领导认为这也是考虑到要给媒体一个交代,因为足协在老布抵达前夜已经接到了很多媒体的质询电话并且表示了会在第二天一早去接机,如果非要让老布避开媒体的话,这明显也是对媒体的一种不负责任。听到这里,老布所有的疑问都豁然开朗,他通过翻译转达了自己的态度:既然来到中国,就要一切都尊重中国足协的安排,所谓去不去接他这些都是小问题,竟然足协领导特意打电话来让他觉得很受感动。他也很赞同足协领导没有刻意安排他走贵宾通道的做法,不然他也觉得太对不住那么一大早就去机场守候他的媒体了。
与上次到上海签约不同,这次老布自己也低调很多,他入住的酒店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在那里也看不到攒动的媒体或者随时找他签名的球迷的身影。细心的老布刻意观察着北京和上海的区别:“在上海的街道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各种型号的宝马,而北京路上飞驰得更多的是德国的奥迪。”
早备好的宴会和合同
在很快办理了入住手续后,刚好是北京时间早晨8点。翻译告诉老布,9点他会跟他有一个简单的会面,向他简单介绍一下这几天足协对他的行程安排,然后大约10点,会跟足协就合同的问题进行第一轮正式谈判。老布和儿子就住在隔壁,距离酒店还早,于是两人就相约到楼下大堂点了两杯咖啡边喝边聊。“还记得第一次你陪我到上海的情景吗?那时候一路上我说得最多的是什么?”老布忍不住问儿子。老布说,这是因为,第一次到中国来他有种“逃避”的心情,那时候刚刚面临冲击世界杯失败,被波黑的足协和媒体深深刺伤了自尊心的他想要到一个远离是非的地点静养疗伤。但是这次,他说自己总是祈祷时间不要过得那么快,让他在中国多停留一些日子,每一分钟都是值得记忆的。
12月7日上午10时很快到了,足协副主席于洪臣、国管部负责人曹景伟、财务负责人郭涛出席了跟老布的第一次见面会。双方并没有马上进入正题,而是从老布来华前的一些日常生活谈起。寒暄了过后,双方总算是切入了正题,这次足协准备得合同挺厚,基本上都是用英文写的,老布的儿子英文水平相当了得,所以他很快就看了个大概,然后简明扼要地翻译给了父亲听。老布听到合同的期限还不到一年半后的第一反应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他口中并没有表达出来,谈判毕竟没有正式开始。中午老布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回到房间休息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失眠的他这次却睡得格外香,一直睡到快跟足协领导吃晚饭前才醒。
足协领导设宴款待了布拉泽维奇父子俩,席间双方的话题自然离不开这届国奥队。足协领导很关心老布有没有观看亚运会的比赛,当老布说出了他观看过场次的一些细节和问题的时候,足协领导们都表示满意。“我当时关心国奥并没有考虑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中国国奥的主教练,更主要的是因为里面有我好几名队员,我不得不关心他们。”老布说得非常坦诚。宾主双方结束了晚宴后,约定了12月8日上午9时将继续进行合同的新一轮谈判。
亲切细致的领导们
12月8日一早,老布就跟儿子穿戴整齐,等着跟翻译一起出席谈判仪式。经过了一整夜的思考,老布想通了他来中国的真正目的,名和利他不是完全不想要,但是他更希望用一种理性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一切在他看来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中国足协信任他,愿意把队伍交给他带,他愿意最大限度地让步,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掌握绝对的话语权,中国足协答应他了,老布说,那别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一个细节是,于洪臣在次日的谈判中没有马上进入正题,而是跟他聊起了一些他培养的一批队员,特别是再一次提起了他在中国短短一年就为国奥输送了六名队员的成就,一下子就拉近了宾主双方的距离。“我曾经多次跟你的队员们询问过你的战术理念和执教风格,他们都很害怕你,但是也很尊重你,认为你的严厉正是帮助他们迅速成长的最好方法。我跟王大雷沟通得比较多,他跟我说了你训练的很多战术细节,看得出他十分喜欢你,可惜,亚运会我没能很好地帮助他,让他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作为足球队的随队领导,我非常难过和自责……”于洪臣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于是翻译把于洪臣的话以及王大雷犯错的过程都跟老布介绍了一下,老布听了之后马上表示:“王大雷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球员,但是他的性格也很叛逆,你不用自责,应该自责的是我,我做了他一个赛季的教练都没有管好他。”老布没有想到,作为一个足协领导,在队员出了事情后并没有过分批评队员,竟然做起了自己的检讨,顿时心中又对面前的这位邀请他执教的足协副主席多生出了几分敬意。
中午吃过午饭后,于洪臣和曹景伟没有马上离开,他们选择继续跟老布谈天的方式进一步沟通彼此的感情。这让老布非常愉快,他这样描述他眼中的中国足协官员:“我感觉两位足协领导说话办事都很有礼貌,特别是在我们商讨合同时,他们非常耐心,进行逐条解释,而且生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和分歧,对待每句话每个字眼都很审慎。我很高兴有这样的领导,他们不高傲,总是用非常温和和谦虚的态度讨论每个细节,与这样的合作者一起工作我的心情很愉快。我看好我们之间未来合作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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