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继海自传(8):米卢赢得起输不起 出线夜无人入眠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1月25日11:03 新浪体育

  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我和米卢的矛盾以及种种的性格冲突,在中国国家队出线之后,我并不同意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米卢的帐上;但是国家队从韩、日世界杯铩羽而归,我也不认为这些责任都应该由米卢承担。个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们回首往事时,一些真实的历史记忆将会浮出水面,而这些记忆则会帮助我们更好地面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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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意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米卢的帐上

  2001年,中国足球队历史上首次从亚洲十强赛上出线,跻身世界杯决赛圈,圆了国人的一个梦想。但是,2002年韩、日世界杯赛场上,还是这一支队伍,又一场未赢,一球未进,而且连输3场、净失9球。其中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留下了许许多多的话题,而这中间,最引人瞩目的,当然还是米卢。

  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我和米卢的矛盾以及种种的性格冲突,在中国国家队出线之后,我并不同意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米卢的帐上;但是国家队从韩、日世界杯铩羽而归,我也不认为这些责任都应该由米卢承担。个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们回首往事时,一些真实的历史记忆将会浮出水面,而这些记忆则会帮助我们更好地面向未来。

  我和米卢曾经有过的矛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媒体上有过长篇累牍的报道。在叙述我和米卢的矛盾之前,我想谈一谈米卢这个人。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很难说清米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始至终,我都感到在米卢身上,似乎笼罩着一种淡淡的迷雾,你很难搞清楚他真实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包括米卢对我的态度和使用上。或者,用我们东北话说,这个人很"深"。

  2001年,中国足协为了备战世界杯,请来了南斯拉夫人米卢。米卢在世界足坛上,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他曾5次率领不同国家的球队杀进世界杯决赛圈,应该说是一个重量级的足球教练,由此亦可见当时中国足协的决心之大、准备工作之细。

  我们刚开始和米卢接触的时候,对他很崇拜,毕竟,米卢的名声和辉煌的战绩放在那儿。但是,渐渐地,我们之间开始有了裂痕,有了冲突,有了矛盾,在这个过程中间,不可否认,有我的问题在内,但是更多地则来源于性格的冲突以及我们对比赛和训练的不同看法。

  我实际上一直很遗憾我和米卢之间一度有过的不快,如果当初我的自制能力再强一些,性格再沉稳一些,也许这些矛盾就能够得到避免,不至于在我后来的生活中留下许多遗憾的阴影。我有时也会想,是什么导致了我和米卢的矛盾,除了对训练的不同看法,也许就是我们之间在性格上差异太大。有哲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在很多时候,是非常有道理的。

  在我经历过的教练中间,无论是中国教练,比如迟尚斌、戚务生,等等,还是国外的教练,像维纳布尔斯、霍顿、科萨等人,他们给我的印象,都是一些很宽厚、很严肃的人,敬业、重然诺,有洵洵长者之风。或许,他们给我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在我和米卢相处的时候,可能就会在无意识中将他们进行比较。

  米卢是南斯拉夫人,但我觉得,他在很多地方已经被"南美"化了。科萨后来在评论米卢的足球理念时也说,"米卢不能代表南斯拉夫足球",意思大概是说,米卢离开南斯拉夫时间很久,他的足球理念在很多地方已经打上了南美印记。米卢是一个很随意的人,生活尤其如此,不拘小节,我就经常看见他在一些场合光脚穿着皮鞋。应该说,像米卢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让人和他接近的。而米卢的社交能力也的确很强,这些社交能力在许多时候,帮助了中国队,比如十强赛的小组抽签,等等。米卢也爱表演,或者像当时一些媒体所说的那样,喜欢"作秀"。这些,都不是我和米卢性格上的差异所在。

  坦率说,十强赛前,米卢在国家队的队员中间威信并不是很高,这种状况和他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举例来说,米卢的"耍赖"在国家队是出了名的。米卢这个人很爱玩,玩性特别重,经常要拉队员和他玩"网式足球",背地里,许多球员都叫他"老顽童"。说起"网式足球",有一度被媒体炒得纷纷扬扬,实际上,这种游戏在国外的足球俱乐部很普遍,它的确能给球员一些帮助,比如反应能力、协调性,等等,但是作用并没有后来有些人说得那么神奇。米卢玩"网式足球"的时候,喜欢自定规则,形势对他有利,他就容不得别人违反规则;而一旦形势对他不利,他就马上会修改规则。总之,米卢就像某些人打麻将那样,属于那种"赢得起,输不起"的人。对于米卢的"耍赖",某些媒体也有过分析,认为这是米卢有意为之,利用"耍赖"这种方式来加强球员的心理承受能力,从而为将来大赛中可能出现的裁判问题而作好各种应变准备,等等。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也许有,但是"耍赖"也的确是米卢的性格。中国人对一个人的衡量标准,往往会来自于他的生活细节,而且这些球员都很年轻,不太世故,凡事爱顶真,即使游戏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就觉得米卢这个人太"计较",不可"信"。米卢性格中,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的小心眼。"网式足球"也是如此,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爱和米卢玩,一方面觉得他太"耍赖",另一方面也觉得他水平不过如此,好像当时申思、祁宏等人也是这种态度。后来觉得不对了,觉得米卢对我们有点不太满意,想想还是和他玩吧,不是说一切为了世界杯吗?一种游戏变成了米卢对人的亲疏标准,米卢真是有点像"老小孩"。

  米卢确实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而这与我们中国人对人的衡量标准大相径庭。有一次,我穿了一件短袖运动服参加训练,米卢看见,就很关心地对我说:"快点回去加件长袖的,小心着凉"。当时我还很感动,赶紧回去在外面加了一件长袖的衣服。过了一会儿,觉得很热,这时候,我看见队友都把衣服脱了。我本来也想脱,但是那时候,我和米卢之间已经有点小磨擦,我又知道他的性格,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节外生枝。又过了一会儿,我热得实在不行,见队友没有一个穿着长袖的,想想大概不会有事,就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米卢看见了,就很不高兴,说:"叫你加件衣服,怎么又把衣服脱了"?我就很小心地说:"你看,大家都脱了,实在太热"。米卢这时候愈发生气,大声嚷嚷:"穿上、穿上,统统都给我穿上"。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和米卢很难相处,你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在哪一件小事上得罪他。而我们东北人又大都是直性子,做事有点大大咧咧,平时在生活中就不太愿意和小心眼的人相处,觉得太累。那时候,我为了和米卢搞好关系,伤透了脑筋,结果还是失败。

  ——节选自《我的太阳》第9章我和米卢 第36节米卢这个人

  第一次落选国家队

  1996年,我被戚务生戚指导召入国家队后,就几乎年年成了国家队的主力球员,那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帮助国家队打进世界杯决赛圈,实现我们多年的夙愿。所以,无论我出国踢球,还是服从足协的"禁洋令",目的只有一个:"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然而,在米卢时代,我却一度落选国家队,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对我而言,也的确曾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有一段时间,我很消沉。

  有关我和米卢的矛盾以及落选国家队的原因,当时社会上有过各种各样的传闻,也有很多朋友问过我具体原因,我都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其中的真实原因,也许米卢就不是米卢了。

  我也曾经认认真真地想过,想其中的原因究竟是是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在十强赛之前,米卢对我并不是特别信任,更谈不上喜欢。这里面有各种因素在内。

  在米卢组建新一届国家队的过程中,我在他面前得以表现的机会并不是很多。2000年的时候,我还在国际足联的禁赛期间,而到了2001年的"泰王杯"比赛,我又因伤无法参加,所以,在世界杯预选赛正式开战之前,米卢对我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尽管中方教练组和媒体舆论都在朝我这方面倾斜,但是米卢是一个特别注重自己的直观感受的人,而且对舆论有一种反感,这一点我后面还会谈到。据说,米卢来到中国之后,曾经仔细研究过中国队以往比赛的录像,研究下来后,对我的印象是防守不行,而且还特别指出,在我们当年和伊朗一战中,所失的两个球,和我有直接的关系,不知道这种传闻是不是真实。不过我能确切感到的是,米卢喜欢那种"听话"的人,而在这一点上,我恰恰不是。米卢根据录像,曾经认为我在场上不是特别遵守战术纪律,这一点我和他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遵守纪律的人,但是我在场上也的确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足球场上的形势往往瞬息多变,机会稍纵即失,这就需要一个球员把握机会的能力,需要想像力和创造力,而且我是一个相信灵感的人,就和写文章一样,灵感一来就得牢牢地抓住它。在曼城我改打右前卫后,基岗反而认为我还不够大胆,一直鼓励我多一点创造性,这就是不同的教练对足球不同的要求和理解了。曾经有媒体报道,说米卢认为我在训练上还不够积极,有点"懒散",这就是米卢对我还不够了解的结果。我前面说过,我和我爸曾经摸索出一套特别适合我的训练方法,在曼城的时候,我们的体能教练也很奇怪,我一会儿练这样,一会儿练那样,但是他从来不干涉我。另外,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比赛型"的选手,越是大赛,我就越是兴奋,状态出奇地好。所以,在平时训练的时候,我就很注意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让它过早出现。这些,米卢可能并不知道,反而产生了误解,并把它归之于我对他的"态度"问题。现在想起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当时我和他能多一些沟通,可能这些误解就不会出现。很遗憾,当时我并没有这么做。小时候,我这个人很内向,长大以后,除了嘴还有点笨,不太会说话,性格上反而有点外向,大大咧咧,不太会"察言观色"。后来,我才感觉到米卢并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比如,祁宏当时因伤曾离开过国家队一段时间,但是回到上海后,又代表申花队参加过比赛。米卢知道后,很不高兴,认为祁宏"诈伤",也是"态度"问题。有一段时间,米卢对祁宏也很冷淡,一直到十强赛,双方的关系才得到改善。当然,等我明白这一切,已经晚了。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我和米卢最大的矛盾还是集中在他的训练方法上,实际上,很多球员都有意见,只是我们东北人性子直,敢说罢了。我记得,当时我从北京疗伤回来,马上就参加了和四川队的比赛。由于我那时候脚踝一直有伤,训练又不正常,如果不是张恩华因伤不能上场,科萨本来不会让我首发。那一天,金志扬金指导也来看我们的比赛,比赛结束后,他到休息室来看我们,见了我,就很关切地问我的伤势,我无奈地说了一句"老伤"。金指导就很疼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要小心啊,怎么回事,这伤大半年都好不了"?这话触到了我的伤心处,不由地就向金指导大倒苦水:"国家队的训练强度那么小,训练又那么不系统,我又没比赛可打,体能下降得太快了。但是一回到地方队,我又是队里的主力球员,怎么可能不拼命练不拼命踢呢"?这时候,可能金指导听出我的话里对米卢有些意见,就朝我示意不要当着记者的面说下去,可这时候,我已憋不住了,还是继续发牢骚,"现在倒好,一上场我的双腿都发颤,软得不行,跑不动不说了,拼抢更难,而且更要命的是动作一僵硬,体力一下降,我每场比赛几乎都在不停地受伤,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了,哪里是个头啊"?第二天,媒体上就有了报道,有些报纸的标题还很吓人:"孙继海怒不可遏,休息室声讨米卢",也不知道米卢是不是看到过。

  那时候,有关我和米卢的小摩擦已经屡见报端,还有假新闻不断出现。这话说起来还很长,小组赛对马尔代夫一役,我因伤没有上场,报纸上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实话实说,那一次,我的确是有伤,是大腿后侧,膝关节内侧韧带受了伤。这种伤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所以和马尔代夫一战,我是作为替补上场踢了十几分钟。张恩华那时候也有伤,我记得那一战,他连替补名单也没有上。当时,我对米卢这样的安排并没有意见,这很正常。但后来不知怎么搞得,我和张恩华就渐渐做到了替补席上,而这时候,我的伤已经渐渐好了,完全可以上场比赛。米卢这样安排,我也弄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这时候,就有了各种揣测,最可气的是我们到金边和柬埔寨比赛,有媒体报道说米卢已让我提前回国养伤。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那还是在新加坡转机,队友和我开玩笑,我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团长南勇也和我开玩笑,说:"团里不是已经宣布你回大连了吗?怎么还跟着去金边"?李金羽也笑道:"继海,一不留神可成了反面人物了"。我也笑了起来,对一个记者朋友说:"等到了金边,你就写,说我孙继海踩地雷了,这消息肯定轰动"。但是我心里实际上很烦,我不知道米卢对此会有什么想法。在这之前,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就有记者问米卢,有关我和米卢的矛盾是否属实,当时我就发觉米卢的脸色很不好看。

  ——节选自《我的太阳》第9章我和米卢 第37节落选

  出线夜无人入眠

  知道是不是这个点球的刺激,下半场我的状态出奇的好,攻、防都很及时、到位。第70分钟的时候,我在后场抢断得球,于是衔枚疾进,长距离奔袭,这时候,祁宏也在前插。我突然一个长传,球落在阿曼队3个后卫之间的空档。就在这一瞬间,祁宏如鬼魅似地出现在这个位置上,在两人夹击中巧妙摆脱,冷静起脚,破门得分。在后面几场的比赛中,我还给祁宏传过类似的球,而祁宏也总是能及时插上,射门得分。后来,有人问我,十强赛中,哪几次传球你最满意,我总是举这几个例子,我自己也常常回忆。像祁宏这样的球员,你和他

  在一起踢球,会感到很舒服,很默契。你甚至不用多想,球传出去后,他一般总能在那个位置上及时出现。我有时候常说,造化弄人,有的球员身体、速度都特别好,但或者技术略显粗糙,或者意识欠佳。而像祁宏这样的,意识、技术都很好,但是身体却并不是最强壮的,宵鹏也是这样。在足球场上,十全十美的球员实际上是很少的,或者几乎没有。

  这一战,我们2:0取胜。

  9月7日,我们在多哈和卡塔尔一战。上半场我们先失一球,这也是我们在十强赛中所失的第一球。我觉得,我们在十强赛中是真正的成熟起来,尽管场上形势对我们并不利,但大家并没有出现以往的急躁情绪,而是不急不躁的寻找机会。一直到终场前,才由李玮峰接任意球头球破门,将比分扳平。这一分充分说明了中国队的冷静和老练。或许,这一分的来之不易,李玮峰头球破门后,在地上长跪不起,奠祭他父亲的在天之灵。我很能理解李玮峰当时的心情,说实话,做一个球员是非常辛苦的,其中的艰难困苦很难和外人说得清楚。而在每一个成功的球员背后,都有着他的家人所付出的全部心血。玮峰是个很优秀的后防球员,他的头球攻门也是我们当时的得分手段之一,我们常常叫他"大头"。后来他在埃弗顿队却很不顺,很遗憾,也常常为他抱屈。

  就在这场比赛中,我得到了十强赛唯一的一张黄牌,事后想想这张黄牌得的太不值了。终场之前,当时我正在前场掷界外球,对方防守球员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跳起来干扰,我就把球扔在了他身上,这时候裁判跑了过来,向我出示了一张黄牌。我当时并不是冲动,因为我们已经扳平了比分,没有冲动的必要,我只是想利用规则,获得一个任意球。因为我以前在联赛中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记得规则上应该判由我们罚任意球,实际联赛中裁判也是这么判的。如果得到了任意球,发出来,比赛也就结束了。但没想到给了他们任意球,我却因此得了一张黄牌,这说明我对规则的掌握还不够。不过,在意外地得到了这张黄牌之后,我并没有和裁判争执,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转身跑开了,尽管心里面有点莫名其妙。我想,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在不断提高。我感觉自己表现最好的一场比赛,还应该是在主场和乌兹别克斯坦一战。不仅在这场比赛中,我的助攻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防守也很到位。实际上,在这几场比赛中,我都很注意防守,倒不是要向米卢证明什么。不管米卢是不是真的认为我攻强守弱,我还是要认真注意防守,像这种赛事,稍不留神,就会铸成大错。赛后对我还有过统计,说我全场跑动是15000米,有15次后场带球后的长途奔袭式突破助攻,而且这15次突破无一失手,全部成功,等等,还听说乌队有一个队员指着我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简直不是个人",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不过,我最满意的还是自己的体能,我隐隐约约感到,自己似乎又在进入一个巅峰状态。

  这场比赛也是最有戏剧性的,第73分钟,杨晨单刀直入时被铲倒,吴承瑛主罚任意球。当时,只要申思不在场上,左路任意球一般都由吴承瑛主罚。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吴承瑛有这么好的任意球脚法,细问之下,才知道吴承瑛在申花队就一直苦练任意球,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武器"。我就笑了起来,说这下子曝光了,"秘密武器"不灵了。吴承瑛故意苦着脸说:"没办法,也算是为国家作贡献吧"。吴承瑛一脚将球罚出,是那种旋转性很强的弧型球,直奔球门而去。那个门将反应很快,一把将球抱住,还没等我们懊恼,裁判的哨声响了。裁判示意吴承瑛罚球时,哨声未响,犯规,接着就向吴承瑛出示了一张黄牌,这时候,吴承瑛连得二张黄牌,被罚下场,而任意球也被要求重罚。第二次是由范志毅主罚,范志毅的球不花梢,但力量很大。在队友的掩护下,范志毅一个直线球,将球踢入网窝。这场比赛,我们又是2:0完胜。赛后,我们也不管吴承瑛是多么懊恼,一个劲地和他开玩笑,说他这张黄牌应该得最有价值奖。

  战胜乌兹别克斯坦,我们的出线前景一片光明。

  10月7日,沈阳,中国VS阿曼。这一役,我们只要战胜阿曼,就能提前出线。整个五里河体育场座无虚席,那气势震天撼地,难怪上次乌队败走五里河后,其主帅还心有余悸地说:"地狱,简直是地狱"。中国队出线的功劳簿上,应该大大地记上球迷的一笔。

  比赛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终于来到,当整个五里河体育场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我才真正体会到做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荣耀所在,所有的艰难困苦,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抑,此刻都烟消云散,所有的人都拥抱在一起,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44年的梦想,终于在一朝实现,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事情?

  回到绿岛后,宾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外面燃起了篝火,当我们一到宾馆,所有的人都涌出来和我们拥抱。篝火在熊熊燃烧,我们又唱又跳,再矜持的人此刻也在忘乎所以。因为米卢还在开新闻发布会,我们就把资格最老的马克坚老师拥在中间。这时候,军乐团奏起了《歌唱祖国》,几乎是不约而同,我们跟着大声唱起这首在五里河体育场已经被球迷唱过无数遍的歌。我和李铁、吴承瑛等人把鲜花高高抛向空中......。此刻,我很快乐,我真正体会到"你快乐,我才快乐"的道理,我们把快乐带给了全国人民,而人民的快乐使我们真正地快乐起来。我也感谢米卢,他最后让我在国家队亲身经历了这些快乐。

  狂欢晚会还在继续。这时候,阎世铎向我和海东走了过来,我们站起来,叫了一声:"阎主席"。阎主席和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海东,太好了,继海,你们做到了,谢谢你们,现在想的,就该是明年的世界杯了,你们还要努力啊",阎主席大声喊着。我知道,无论是在我,还是海东,或者其它球员的问题上,阎主席和中国足协的领导以及整个中方教练组,都做了很多的沟通工作。我永远感谢他们。

  今夜无人入眠,真的,那一夜无人入眠。

  ——节选自《我的太阳》第9章我和米卢 第38节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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