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难两全”这句古语后面往往跟着的都是一个“弃孝尽忠”的爱国故事,然而在8月5日的上海滩,却出现了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最新版本:青岛哈德门的三名国奥小将,在俱乐部和中国足协的共同召唤下,舍弃了后者选择了前者,演绎了一幕出人意料的“舍忠尽孝”怪剧。
国奥队本期集训的报到时间是8月5日下午两点钟,但在8月5日早晨,就有一些媒体报
出了“青岛队的高明、杨君、隋勇三将有可能服从俱乐部的安排,不参加国奥队本期飞行集训”的消息。但当时没有人相信这会是事实,甚至于主教练沈祥福都轻笑着说:“那怎么可能呢?”
的确,当国家队和世界杯逐渐淡出人们的眼球时,日益逼近的奥运会外围赛把刚组建完毕的国奥队又推到了国人瞳孔的聚焦中心。此时的国奥队成员和三个月前的国家队成员,拥有的应该是几乎完全一样的受关注地位,没有人会以身披国奥队战袍为耻辱,每天把电话打进沈祥福手机进行毛遂自荐的年轻新锐都不在少数,高明、杨君和隋勇三人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参加国奥队的集训。
所以,当时针逾过国奥队的报到时间而高明、杨君和隋勇三位青岛小将真的没出现时,向来冷静的沈祥福也“傻了眼”,否则他绝不会在后来对记者说出“他们仨没来的原因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我请假?是中国足协调他们来参加集训,又不是我沈祥福让他们来的!”这样的绝对气话。
据了解,青岛哈德门俱乐部为自己拒绝放队员参加国奥队集训而对中国足协抛出了这样的说辞:本俱乐部现在正对队内隶属三级国家队(即国少队、国奥队和国家队)的队员进行整顿,以期彻底解决这些队员身上固定出现的“飞行集训后遗症”(即每次参加完国家级球队的集训后,都会处于身体和心理的状态低谷),这是出于对俱乐部队的成绩负责而作出的一项重要决定。
可以说,青岛哈德门俱乐部的这种举动就等于是向中国足协的权威发出了一次公然的挑衅。记者随后联系到足协国管部负责人朱和元时,他说:“现在中国足协正在考虑如何去良好的解决青岛哈德门俱乐部的问题。”在这句官话背后,朱和元还流露出了严重不满的情绪,但他末了忽然再三嘱咐记者不要把那些露骨的话发表出去,“马上就会有官方说法了,别急。”朱和元这样说。
高明、隋勇和杨君三小将的手机在8月5日一直处于“呼叫转移”状态中,不难想像,这次处在漩涡中心的滋味一定不会太好,他们与俱乐部签订了工作合同,所以俱乐部的每一道旨意对他们来说都是“君命难违”;可是,与此同时,为国字号球队效力也一定是他们心头珍藏的最高梦想,翻一翻他们的成长日记,都可以找出“我愿意为中国队放弃一切、奉献一切、牺牲一切”之类的誓言。当他们第一次亲身挣扎在“忠孝难两全”的巨大碰撞中时,才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成长的烦恼”——成长其实就是对责任的选择,你应该对谁负责?你最想对谁负责?这真的不好回答。
8月5日下午,国奥队的第一堂训练课准时开始了。在英伦试训的曲波缺席,这是所有的头头都特许的;青岛哈德门的高明、杨君、隋勇缺席,这是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
上海滩一片骄阳,沈祥福一直用手搭在额上指挥着训练,从他那躲在几根手指的阴影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国奥队本期飞行集训前景的一片灰暗。(马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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