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李响北京报道米卢终于要踏上归程了。这两天,米卢的公寓里乱成一团,他找了托运公司帮他打包,最后需要海运的行李足足有50个箱子。离别总是令人伤感,幸好这时沈祥福、胡里奥和虞惠贤等人都陪伴在他身边。而江津特意抽空从天津赶来为米卢送行,徐云龙、邵佳一也为米卢献上礼物,李玮峰还想在临走前和米卢再聚一次,而祁宏在登上飞往巴黎的飞机前也致电米卢,告诉他很遗憾不能亲自去送别。面对这一切,米卢既欣慰又难过,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归期,“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流泪。”
家里的每件物品都勾起米卢的回忆,10来条地毯是从西亚买来的,而原来用来装中药的小柜子则是在北京买的古董,床头挂着的小娃娃还是他第一次到昆明看训练时在民族村买的纪念品。光是收拾这两年来的照片就让米卢花了两天时间,看看哪张都舍不得扔下。
沈祥福、胡里奥和虞惠贤的到来让米卢感到高兴,但他还是装出伤感的样子,“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三人嘻嘻哈哈不予理睬,立刻投入“战斗”。米卢很神秘地从阳台上拖出一个箱子,告诉沈指这是给他的礼物,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米卢在世界杯前订做的绣有“态度决定一切”的各种颜色的帽子,沈指愉快地收下。这还没有完,米卢将他平时用的DVD机、录像机和电视机拿来,让几个人抓阄,写上一个数字,如果最接近他的标号,这东西就归他了。不过,沈指首先要了DVD,因为那个盒子上有米卢的照片,DVD当然是米卢作广告的那个品牌。
就在打包告一段落后,米卢又不知从哪里拖出一个纸盒,里面塞满了花花绿绿、各种语言的杂志和报纸,那里面都是有关他本人和中国队的报道。米卢给翻译和沈指交待了任务:将有他的报道和图片的那一页剪下来,这二人一看全都傻了,这活可不那么好干。不过,米卢似乎很在意这些照片和报道,中国队显然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沉甸甸的。记者问虞惠贤是否已经回公司上班,小虞苦着脸说道,“等老米走了再说吧!”这两年虞惠贤在米卢身边可是没少操心。米卢笑着对沈祥福道,“现在我、虞和胡里奥全都失业了,只有你还有工作。”沈指说,“您再找一支队伍带,胡里奥可以去当助手。”米卢摇头,“我可要先歇歇再说,我看胡里奥要是找不到工作,干脆到我在墨西哥的庄园里养马算了!”大家一阵哄笑,胡里奥认真地回应,“我愿意留在中国教足球,养马可不在行。”米卢拉着三个人在堆得高高的箱子前合影,也许这是几个人的最后一次合影了,不久后他们就将各奔东西。
25日下午,米卢的50个箱子终于打好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米卢陷入了沉默。这一刻他仿佛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的离去,告别中国,告别这个曾经记载着自己幸福、欢笑和痛苦的国度,道一声再见也许真的很难。米卢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他具体的归期和行程,他不愿意任何人去送行,只想一个人悄悄地走。但不管怎样,中国足球都会留下这位老人的身影,多少年后当我们回忆这个叫“米卢”的人时,我们都会记得他那张快乐的笑脸和他的快乐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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