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严肃的运动生理话题来讨论。幸福或“性福”,这是一个问题。
前天,大英帝国的子嗣、女王伊丽莎白的臣民们表示:为了配合英格兰队的作战,他们将在球队比赛前一天禁欲;昨天,土耳其主教练古内斯也慷慨陈词:如果球员们能打进十六强,则可以把家属接来同居;今天,中国队在“性趣”的话题前辗转腾挪几乎逃跑。
中国人对于“性”有着分裂的表现,一方面讳莫如深视同猛虎,另一方面满脑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幻想。它就像一本怪异的书,封面是《上甘岭》,封底是《金瓶梅》,中间部分是从初中教材的生理卫生第五章一直到梦幻仙子、莎朗-斯通的犬牙交错———这种状态可以把一个中国男人纠缠到老,直到有一天他在轻度老年痴呆下回想关于“LONG LONG AG O”的故事。
不是要不要性的问题,而是如何对待性的问题,“性”是一把游标卡,卡出人生的长短粗细品位高低。在路易王奢侈糜烂的时光里,蓬皮杜夫人几乎把全法国的精力都耗费一空;在萨德变态的空间里,他把狼欲与人欲拧成鞭子抽向道统的大门。还是中国人幽默:食色性也。它的意思就是:你得每天吃饭,也得每天清楚地知道你是一个男人,或女人。这完全是自然状态的东东,除非某天不小心练了《葵花宝典》。
每届世界杯“性”话题争论都会尾随而来,罗马里奥代表球员工会一员向主教练要求自带家属,加斯科因代表自已申请在夜总会里销魂一刻,就连巴雷西这样的正经男人也会拍出种种理由砸向纪律的头顶。这是一场混战,世界杯参赛队除了技战术风格外还有一种划分:可以带家属的与不可以带家属的。
不可以想象一头狮子在长年没有性生活的状态下维持体力,同理,不可以想象足球场上的猛人在清心寡欲的情况下轰炸敌方。不管是道德常识还是生理常识都告诉我们,洪水是靠疏导而不是阻挡,谨防冲得寸草不留。
在离中国队驻扎的HYATT大酒店不远的地方,有块漂亮的“天体浴场”,我们知道国脚们不用望远镜可以看个迷迷糊糊,用了望远镜可以看得真真切切,这可能是古板的中国足协始料不及的,总不可以像封闭训练一样用红布挡住阳台吧。另,国脚们没事就翻翻报纸,看看碟片,然后用昂贵的国际长途向家人或女友打电话;再另,有零星国脚打听着作为“美人窝”的济州岛的风花雪月。
我们不是“性解放”鼓吹者,也不对此事作出任何实质意义的结论,性这个东西,其实是没有观点可言的。我只是觉得中国队没必要回避它,23个中国猛男精英成天立在那里想象“性福时光”,血在血管里流,荷尔蒙在空气里发散,天体浴场在阳光下眩目无比,萨德说:它就在那里,就在那里,我要捉住它。
或者,就像当年贝肯鲍尔一样,断喝一声:“不许动,谁也不许动”,使沃勒尔在最后一分钟能使出所有的力气踢进点球。那一届的冠军是德国。(李承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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