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卢与李响 |
本报记者王旭报道 昨天下午,足球女记者李响为其新书——《零距离——李响与米卢的心灵对话》,在北京举行新闻发布会,米卢特意捧书前来为李响助阵。发布会后,本报记者为此专访了这位近日备受媒体关注的足球女记者。
在李响昨晚乘飞机回广州的前后,本报记者断断续续地对李响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专访。每当问到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时,她总能在寥寥数语间,恰到好处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即使不得不挂断电话,再接着谈的时候,她依旧坦诚,不会有丝毫的埋怨。或许,真实的李响,并不是媒体中常看到的形象。
问:这本书的书名是谁起的?它的含义是什么?
李响:书名并不是我起的,是策划人的创意。其实写书前,我很快就确定了主题,但是一直没有定题目。如果让我用一两句话来概括主题,应该是“真实的米卢,真实的中国队”。至于题目中的“零距离”,可以解释为我与米卢、与中国队离得比较近吧。从去年起,所有的比赛我都会参加,米卢有时与私人朋友、外国教练的聚会,比如说他同外国教练“套”对手情况,我都在场。但是,至于足球队最机密的问题,米卢也会向我保密。例如首发阵容,我也是比赛前才知道。
问:这本书的出版,你认为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李响:这本书应该是我前一段时间的一个总结,是一段历史的重现,我想广大球迷会通过它,重温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刻。这本书首先是让人们了解真实的米卢,其次是了解一个真实的我。
问:米卢看过这本书吗?他的评价是什么?
李响:在出版前,我没有逐句翻译给他听,但是书中20%的英文部分,我还是让他看了。他每次在我写作最累的时候,都会打来电话说:“你还是歇歇吧!我有什么好写的。”这时候我就会告诉他,我写你,写中国队,主要是给我留下一个难忘的纪念。我的书,米卢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今天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就说,他看到我书中写的“米卢告诉队员,世界杯需要梦想、信任与努力”时,非常感谢我对他工作的支持。其实,长期以来的采访中,我都在用笔支持米卢。
问:与米卢成为如此的零距离朋友,你认为原因是什么?当然,除了朋友关系,你跟米卢也是报道者与被报道者的关系,你觉得在书中,哪一种比例会更大一些?
李响:我想首先是真诚,我们都是非常真诚地与对方交往;其次,我们在性格上有一些相似之处。比如说,大家都很乐观,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这可能是我们接受的西方文化比较多吧。当然我的语言优势,也是相互交往的前提(记者注释:李响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文化传播系,获硕士学位)。在书中,我更多的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写米卢,因为我觉得书不是新闻报道,不是完全的例行公事,我可以展现更多除了比赛、除了训练之外,他们更多的真实生活。
问:你在足球方面的成功,激励了更多的女记者从事足球报道。当然,这也使一些多年从事足球报道的老记者颇有微词,甚至有点“怨妇心态”。对此,你想对老记者们说些什么?
李响:我一直都非常尊重每一个从事体育新闻报道的记者,不管他是先来者,还是后来者。至于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在意部分人的评论,我想广大读者和球迷“自有公论”。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人们首先把我当做一个记者来看,而不要总盯在一个女性上,盯在男女关系上。的确,很多人可能会认为我“不择手段”地挖掘内幕消息,但是我可以说,在非常激烈的体育新闻竞争中,我是敬业、好强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做好工作,我都会去做。从这一点来说,我相信自己是个称职的记者。
问:李响这个名字目前已经具有商业品牌的价值。那么,媒体中的李响与你本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是否同意李响的成功是个人与商业运作共同的结果?
李响:媒体上描述的李响,不是特别实在,而且多与男女关系相联系,有许多内容说得非常隐讳,我想这与媒体炒作有关。真实的我,实际上非常想做一个幕后人物,每一次,我都是全身心地用笔去描述足球场上的英雄人物。如果用几个字来描写我自己,我想应该是“开朗、诚恳”。
问:在此书的创作中,你感到在哪一部分写作时最困难?在创作过程中,你流过眼泪吗?是在什么时候呢?
李响:在写我从《足球报》到《体坛周报》“转会”的那一段最困难的时期,因为很难准确表达当时的所有情况,我想,最后在书中呈现给大家的,应该是最真实的。我在写序言时,几乎是哭着写完的,当时我想起去上海《足球纪事》参加一个栏目时,我没想到《新民晚报》已经退休的女摄影记者洪南丽会赶来给我拍片子。在我做完节目后,她拉着我的手说:“孩子,我觉得你跟人们说的不一样。这一年来做足球节目,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当时我突然感觉到终于有人能够理解自己了,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其实,做体育记者真的很艰辛,这种艰辛不仅是身体的,有时候还有别人各种各样的议论,很多可能本身就是一种人身攻击。这些感受我都把它写进了序言,后来每次看序言时,我也会止不住流泪。
问:足球报道现在竞争相当激烈,你认为你自己与同行相比,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劣势又是什么?
李响:我做体育报道,并不是只做一些体育方面的常规报道,还力求挖出人文、人性的东西,我想这应该是我的优势吧。至于劣势,女记者可能并不容易进入男人的圈子,而足球,显然男人之间有很多话题。
问:请原谅我的直率,作为一名相当成功的体育记者,你对别人对你的评论怎么看?能给我们讲讲当你第一次看到有关你的负面报道时的感受吗?尤其是你怎么看待媒体对你年薪的炒作。这种炒作是否是媒体的有意识行为,而你是否认为,最大的受益者是《体坛周报》,而非你本人?
李响:我刚才已经表达了这个意思,在成功背后可能是更多的艰辛。第一次关于我的负面报道,是在去年亚洲杯之后,我作为一个仅干了半年的体育记者,被报社单独派去采访,既做文字又做摄影,当时已经开始小有名气。这时候《南方体育》有一篇署名“棋哥”的人写了一篇报道,说我除了掌握一门外语和是女人外,什么都不明白,整篇文章都散发着一种酸酸的味道。当时报社领导就跟我说:“别生气,他们这是夸你。”一位同事也说:“你该端起一杯酒,直接泼到他脸上,这样的人就欠这个。”我当时有种受伤的感觉,突然觉得电视中的情节,好像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在经过短时间的伤感后,我现在已经能够面对每一个对人进行人身攻击的人,对他们我不会介意的。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见到“棋哥”,我会说:“久仰大名。”另外,每个媒体对我年薪的炒作,我想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意图,但我不在乎。至于这种炒作,到底谁受益,很难说,还是由公众来评判吧。
问:你怎样看待外界对你与米卢关系的报道。此事你从来没有说明过,这是你不愿说明,还是《体坛周报》想利用此扩大影响?
李响:我在不同场合说过很多遍。米卢是我的启蒙老师。作为长辈,作为老师,我很尊敬他;作为朋友,我很喜欢他。但不知为什么,人们往往忽略了前两点。至于《体坛周报》,社长、我和米卢曾经一起吃饭,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问题,可能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问:记者生涯是你职业生涯的全部还是人生规划的一个阶段?我们以后是否还能在报纸上读到你的文章?
李响:作为足球记者,我会坚持到世界杯结束,以后可能不会再当记者了。其实,我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一个太明确的计划,但是不大可能再当记者了,也不大可能再写文章了。毕竟,对一个体育记者来说,能够参与世界杯的报道,可以算是一个圆满的结果。而且在这一行,我也经历了太多,不想再面对了。当然,最终的结果,我还没定。我曾经与米卢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说,尊重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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