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机场休息室内,米卢给我放录像。画面上一幅鲜红的五星红旗在看台上缓缓移动着,另一边一幅移动的巨大横幅上面书写着两个巨大的字——圆梦。我用英语告诉他这两个字的含义,米卢轻轻地点了点头。足足持续了10分钟,镜头切换到了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防弹警察身上。那位英俊的小伙子带着腼腆的笑容做了一个“V”形胜利手势。接着便是欢呼的人群,录像机中出的“中国队必胜”的喊声几乎让站在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老米并未察觉周围人惊异的目光,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对比赛的回忆中去了。
我们总愿意询问教练或队员在决赛前是否感到紧张,岂不知这可能是他们最讨厌回答的问题。老米当然是连声的“NO,NO”,队员说老头确实不如以往从容。8.25前两天的对抗训练中,米卢经常指着一名球员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特别是在定位球训练时。李铁、祁宏经常让他搞得莫名其妙。
就在这两天,老米还拒绝再和我打牌,因为到了绿岛后他好象从来没有赢过我。他比以往更易疲惫,几局保龄球下来就再也没有了力气。18人出场名单在米卢心里变了几变。直到比赛前一天晚上才下定了决心。他考虑了几乎每一个细节,第一战的意义非同寻常。
米卢的与众不同在于他绝不沉溺于紧张。决战前两天,老米给队员开会再开会,他不忘记抓住每一个机会告诉队员要逼抢阿联酋人。李伟峰的胳膊都快被他掐肿了,老米抓着他的手臂,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就像这样使劲冲,逼他们,抢他们,把阿拉伯人打倒!”
下雨的午后,老米扔掉雨伞,拽着区楚良在雨中跑,水花高高渐起,背后留下一串笑声。就在中国队的大巴一向决战主场五里河驶去的时候,米卢居然拿着他的小摄像机跑到最前面拍摄。“不知不觉地,”一名队员赛后提起这个片段,“我们就像打一场平常的比赛一样,不紧张,不激动,心静如水。”
在从沈阳飞往北京的飞机上,米卢和胡里奥下起了国际象棋,他的表情并不兴奋,虽然老米3比0把好朋友打得落花流水。就是在比赛结束后国脚们在场上向观众挥手致意,还不愿离去时,老米已经一脸严肃地走回了休息室。他与队员一一握手,没有欢呼,米卢的脸色依然凝重,弄得国脚们挺纳闷,难道比赛打得不漂亮吗?!住进北京的饭店已是26日凌晨2点,米卢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庆贺电话,一位西班牙朋友告诉他中国队里他最喜欢18号,“李小鹏!他可是我的一个奇兵!”老米变得兴奋了。
北京—香港—曼谷—马斯喀特,一路上米卢单独坐在头等舱里,除了看书,就是睡觉,无论是飞机里还是候机大厅,老米都一如往日平静,仿佛胜利早已离他远去。“这仅仅是中国队迈出的第一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解释他镇定的原因,在走出马斯喀特机场的瞬间,米卢接着说:“下一场战斗又将来临了,胜利已成往事。”(l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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