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下午4时30分,西安建国饭店的大堂内,人头攒动,所有脸上挂着期待神情的人或坐或站,或躺或歪,整整一个小时的等待让他们昏昏欲睡,痛苦不堪。就在痛苦将要使精神走向崩溃的时候,大门外马路上传来一声尖厉的警报声———国家队来了。局面迅速陷入新一轮的忙乱。
事后方知,预计下午3时30分到达的国家队在昆明机场遇上了些许麻烦。不乏特权的这 支球队背着行李直接从免检通道上了飞机,但是这架满员的737客机却怎么也容不下他们身上那些体积庞大的行李。无奈,一行人只好重新返回候机厅捆扎托运,历时半个多小时,飞机原地待命。再上飞机,因等待而变得焦躁的空中小姐“态度极差”,李伟峰上前“挑衅”:“小姐,你能不能笑一下?”小姐闻言龇牙,发出一声冷笑。
记者也在焦躁,等待毕竟还有希望,但如果漫长的等待只是像这样换来五分钟的瞻仰和目送,然后被表情庄严的人拒绝在隔离区外,那就没办法不变得“态度极差”。当时蜂拥而上围追堵截的记者们实际上没有任何愉悦的心情,尤其当其中一人被保安狠推了一把后,内心的冷笑迅速转化为愤怒的质问:“凭什么推人?”“不要挡道”———这群辛勤的人们被当成“挡道者”已经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但愤怒旋即被从客车上鱼贯而下的人转移过去。
“建国”同样焦躁,几天来,中国足球也许给这座有年头的宾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惶惶不安,“不要告诉记者球员住在哪里”、“不要暴露国家队的食谱”、“不要透露国家队的行踪”……习惯了悠闲的西安人很快被一大堆“不要”搅得心头慌乱,结果随车带来的一个不明纸箱被保安像定时炸弹一样捧了出去,结果把亮明身份的记者偏偏安排到了国家队住的三号楼的同一楼层。事发后记者当然被要求搬离,所有想每天守候的记者都统一安排到了一号楼。一号楼和三号楼,将在一周的时间内沉默相对,是对峙,还是互成犄角之势?
被众星捧月的人当然不会焦躁。越来越像个“做秀者”的米卢,并没有跟随大部队迅速遁身而去,而是以经典的迷人微笑,与每一个人长袖善舞地周旋。一个美国老太肯定已经找到了在中国怎样引人注目的窍门,她不停地围着米卢极专业地按着快门,然后米卢上前与她握手,然后两人极熟络地交谈,然后旁人认定两人其实早就过从甚密。但是仍然有人听懂了他们的交谈,老太问:“你是他们的带头人,你们是干什么的?”米卢答:“这是中国国家足球队。”老太若有所思:“他们真是太高了。”这之后米卢很绅士地把宾馆送他的花转送给老太,老太乐颠颠地捧着花跑向他的老伴:“你看,他送花给我。”但是她一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也是他们国家队的主教练。
保安一把拉起了蹲在一旁的一名球迷,让他不要损害西安人的形象。米卢没有再继续停留,可是这个经常会忘形的老头不久后却又回来了,他装着钱和手机等物品的小包在刚才愉快的交谈中随手放了下来,一开始遍寻不着,但很快证明是一场虚惊,细心的酒店员工把它收了起来,避免了一场不愉快。
在中国,米卢也许还会碰到一些或大或小的惊吓,但愿那都是一场虚惊,但愿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是不愉快。(刘晓新、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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