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世铎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就决定打开那个黑匣子——“国足大名单”,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决定发送新闻的渠道是新华社与中央电视台,中国足协这个“保密局”以这种方式“大白天下”的动作,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保密局在行动
从4日开始到昨天傍晚,足协连开5天秘密会议,阎世铎下令:谁泄密拿谁开刀。但头一天会议的内容就被媒体捅了出去。
于是足协大门开始紧闭,新闻记者一律不得入内。昨天下午,阎世铎专门找来某媒体一负责人谈话,严令“交出消息源”,由于最后得知“机密”是从足协一台电脑上“泄”出的,之前遭普遍怀疑的一名国家队人员幸免遭到盘问。
昨天阎世铎召集中国足协国家队以外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声称“我知道现在媒体记者分别在找各自熟悉的关系户索取新闻,今后哪个部门的情报泄露了,就找这个部门负责人开刀”,阎世铎把中国足协比作“春来茶馆”——“谁都可以来足协坐坐,这哪像个机关?”他甚至动议要把“新闻办”搬出9号楼,免得事件繁多。
“看来今后足协开会与会者人数还要减少,直到只有我与米卢两个人对谈。”阎世铎决心将保密进行到底。阎世铎在会上再次重申,任何足协工作人员不得收取媒体“贿赂”而出卖情报。
就在这种情况下,国家队人员开始为一个其实已经索然无味的“大名单”争执不下。就像“小鸡为什么要过马路”一样,由于我们永远弄不清每个论点提出者背后意图是什么,因此每个诠释都具有相同的正确性。
但这个有些荒谬的讨论一直在进行,直到前天把名单各递交一份给米卢、阎世铎后,昨天上午国家队的人员还在讨论着。
保密局突然解冻
7月10日敲定国足大名单是早有风闻,但最近几天足协给出的说法均是“在7月11日向新闻界通报大名单”,直到昨天下午,几乎所有国家队干部也决然想不到这份名单会突然,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公布。
18时20分,新闻办负责人董华突然接到领导电话,让他将这份纠缠不清于拍板的名单用正规的渠道——新华社与中央电视台发布出去。可以证实的是,“大名单”的确定到发布之间只有不到半小时,阎世铎作为“保密局”最高长官终于用他认为最恰当的方式把名单解密了。
在中国足协楼下,记者碰到两个国家队工作人员,其中一人透露“名单晚上9时30分将会向全国发布”,他们也是才得到消息。然后除了董华,所有人员均关掉手机,记者将电话打到家中,一名教练口气坚决地说:“不说,绝对不说,封口了!”董华则像录音电话一般,与其热情地克隆了一句:“请看新华社、央视”。
阎世铎事实上成了唯一的新闻控制与发放人。
阎世铎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用这种方式打开黑匣子?有一种相当可信的说法是:一、7月12日、13日将是申奥的关键时刻,如按原计划7月11日透露大名单,12日、13日国内媒体将会爆炒,足协不想影响更重要的申奥宣传;二是由新华社、央视发布,是迄今最有效的遏制媒体在足球新闻上恶性竞争的手段。
大名单是锅“夹生饭”
“大名单”解密两小时内,孙继海并不知情,当本报记者打电话告知他时,他只说了一句:“我感谢米卢……”张恩华则以极为不解的语气问:“怎么可能?是真的吗?”最令人意外的新科国脚杨璞说:“我很意外,我要保持平常心。”
“大名单”的控制者其实并非米卢一人,他在名单出台前后承受了很大压力,虽然最后整体框架由他制定,但其中也有其他人的智慧结晶。
中国足协认为,名单已经敲定,不会因外界的反应而退让,这份充满集体智慧的名单被通过本身就意味着它的合理性。由于“十强赛”的赛制与报名方式,名单还可随机应变,这就是“底牌”。
现在留给“十强赛”最大的疑问是,昨天下午5时,还属于中国足协的最高机密,为什么在半个多小时候突然春光大泄,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承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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