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大牌一边打球一边挑美女 贪婪洛杉矶不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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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ne with L.A.

　　文-蔡巍

　　1999-2004，跨世纪的5年内，每个12月25日，洛杉矶必定有一个官方节日：象征NBA当年最引人注目焦点比赛的圣诞大战。斯特恩总裁的解释也许是这里有科比、有过沙克、有 过菲尔……但如果这是个单项选择题，以上的都是错误答案。

　　彩虹的尽头，有一座天使之城，叫做L.A。

　　“我沉浸在南加州的休闲和美妙之中。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干自己的事’，早在这句俗语开始流行之前。这里的女孩更漂亮，更自立。即使是自我意识相对更强的男人，在南加州也显得更放松，更诚实，更开放。”

　　——威尔特·张伯伦，《威尔特》

　　“当话题的核心转移到漂亮女人，哦，我的天，洛杉矶永远都在前列。每个NBA球队都喜欢作客天使城，尽管和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客场和湖人的比赛能免则免。但除了那48分钟之外，他们永远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最漂亮、最性感的女人，不在洛杉矶，还能在哪？”

　　——“魔术师”约翰逊，《我的生活》

　　客场比赛＝商务考察

　　从地形上看，这座城市并非几百公里外的旧金山那样漂亮得有点过分，但总得来说它还是可以让大部分的游客感到惊讶。驱车从西区由北至南，最惬意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比佛利山庄-布伦特伍德-太平洋岩壁-圣莫尼卡的威尼斯海滩、玛丽娜海滩……长滩。

　　这就是洛杉矶，NBA的球员都知道，他们的包机在LAX国际机场降落后，大巴朝南开10分钟左右，漂亮的玛丽娜海滩就在眼前。如果你觉得奥尼尔随热火返城后做了件伟大的事：深更半夜第一时间跑到玩具店去给社区的孩子买圣诞礼物，那你就彻底被蒙蔽了。沙克发玩具的社区就在玛丽娜海滩，机场、玩具店以及次日清晨的活动中心之间只不过是10分钟的步行时间。

　　里兹查尔顿或马里奥特是大部分NBA球队选择的下榻宾馆。这里有洛杉矶最方便的码头，成百上千的游艇斥候着这帮百万富翁随时游海；这里聚集着洛杉矶最漂亮的单身女孩，随时就位，期待着这帮钻石王老五的青睐。

　　所以，对于绝大多数的NBA对手来说，湖人或者快艇，一个赛季至少有两场客场不是来比赛，而是来商务考察。他们会在早晨懒洋洋地坐上大巴，去到市中心的斯台普斯中心训练，傍晚回到海滩干正经事：闲逛也可以，泡吧自然机会更多。在斯台普斯中心建成之前，情况跟这有所不同。

　　80年代时期的老Forum球馆，“魔术师”的秀场，来作客的对手们并不像当今的球员都有百万年薪在腰包，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享受生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种奢侈。那是痛苦的经历，以至于杰里·雷诺伊兹，这位前国王球星、现国王助理教练，会在当时觉得连Forum的引座员都懒得正眼看他……对，就像奥尼尔几天前对待科比一样。

　　斯台普斯：好莱坞式建筑

　　奢侈和名望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湖人老板杰里·巴斯毅然放弃了西区的Forum球馆，选在市中心的寸金寸土上修建斯台普斯中心。和这座好莱坞式的雄伟建筑相比，Forum更像是个粗糙的训练球馆，尽管和很多当今其他NBA球馆相比，Forum一点也不逊色。但斯台普斯中心，是为有钱人搭建的。

　　高高在上的VIP包厢，为导演、老板提供最流行的谈判场所；伸个懒腰就可以直接踩到球场地板的场边坐席，是为好莱坞设计的。1800美元的起价，座位的等级并不是有钱或者有名就可以搞掂。像尼科尔森的座位就是球员入座的板凳延伸，是不会随便卖给对湖人没有感情的好莱坞明星的。

　　钱，对家喻户晓的尼科尔森和丹泽尔·华盛顿们来说的确是小case。甚至你根本没听说过的，像史蒂夫·杰克逊，一个管理奥尼尔球鞋产业的挂牌律师，就拥有8张场边座位赛季套票。换句话说，一年得支出59.04万美元。但别以为代表斯台普斯奢华的只有场边坐席，在它之后还有3层的VIP座位。150个单元，每个单元9个座位，一个赛季20万美元到34万美元不等。签合同买票看球是不是听起来很夸张，但这里的每个单元都必须签上至少5年的合同！

　　场边坐席和它背后的VIP单位坐席，让斯台普斯成为NBA唯一一个拥有两层和球场平行座位的球馆。这样的结果就是害苦了追捧湖人的平民球迷，普通座位显得异高无比。在斯台普斯开张的首场比赛，杰里·巴斯就用自嘲和自傲的两种口气对球迷喊着，“从你们的房子里走出来，秀即将开演。”

　　有趣的是，今年圣诞大战两场对决，两个球馆正好是最走极端的。步行者的康塞科中心，被认为是最人性化的球馆，钢材的建筑结构以及合理的坐席看球角度受到所有球迷的青睐。但这似乎并不说明任何问题，就像纽约尼克斯笑话步行者是印第安那Hicks(乡下人)一样，引领时尚的永远都是奢侈的大都市。就像NBA会在斯台普斯中心启用至今的5个年头内，每年都在这里安排一场圣诞派对。

　　洛杉矶引领纽约

　　就像NBA分总决赛、季后赛和常规赛一样，斯台普斯也不是每场比赛都能体现出时尚的风格。无聊的常规赛，安静的球迷即使满座仍可以听到球鞋和地板的摩擦声音。当然，有奥尼尔回城的常规赛是个例外。季后赛来临，派对才真正开始。这个时候出现在斯台普斯，体现的是生活品味。有时候甚至你会感觉到，湖人才是好莱坞，而比佛利山庄上的影星，更像是跟着湖人背后凑热闹的。

　　前湖人主帅帕特·莱利，被认为是80年代湖人Showtime的导演。事实上，他不仅拥有在场上指导比赛的能力，更拥有所有好莱坞导演梦寐以求的主角气质。而这一切，帕特都归功于太太克里斯。和丈夫一起从洛杉矶搬家到纽约后，克里斯开始把洛杉矶的那套也搬到纽约来用。通过曼哈顿的公关公司，克里斯和帕特一同呼吁纽约的名流将在麦迪逊花园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效果是显著的，斯派克·李成为在NBA和尼科尔森同级别的人物。

　　即使在莱利离开10年后，如今成绩糟糕的尼克斯依然能卖掉95%的球票，帕里斯·希尔顿以及席卷全美的Hiphop明星照旧频繁出席，甚至亚当·桑德勒这样的“洛杉矶人”也会在宣传新片的档期内客串几次尼克斯球迷。而每场尼克斯比赛赛前，媒体工作间内还会提供一个出席的名流名单。只是比起湖人，这个名单实在惨不忍睹，连“Scottie Pippen(斯科特·皮蓬)”的名字都能混进去。

　　洛杉矶从来不提供什么名单，常年以来，湖人是唯一不派人参加联盟年度财政总结会议的球队。斯特恩也从未因此而发表异议，谈到收入，湖人为NBA付出的一切显然不是盈利就能够概括的。只要洛杉矶和好莱坞还继续存在，湖人就不在乎失去沙克会带来任何财政危机。

　　球星地位高于影星

　　球星和影星，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高收入的名流。区别在于，在世界范围内好莱坞比湖人更有影响力。但在洛杉矶，湖人是至高无上的。其实本质区别在影星和球星之间也很难找到，就像以下这段发生在2000年一场常规赛湖人更衣室内的闲聊。

　　保罗·桑德兰(湖人电台解说员)：看了《绿巨人》吗？

　　约翰·萨利(当时湖人替补中锋，80年代末期“活塞坏孩子”成员之一)：没。

　　桑德兰：为什么？

　　萨利：我读过，看个屁啊。

　　桑德兰：废话，史蒂芬·金的小说，有谁没读过。

　　萨利：废话，老子读的是剧本。

　　桑德兰无语……

　　萨利并不是唯一读过剧本的湖人球员。汤姆·汉克斯在剧中扮演的狱头是第一主角，和他配戏的是身高接近2米的黑人影星麦克-克拉克·邓肯。但湖人在洛杉矶的存在注定了这样的角色邓肯只是第三选择。第一是福克斯，但他被认为长得太英俊，不适合扮演囚犯；第二是萨利，但他被认为长相太滑稽，没有任何罪恶感。事实也的确如此，萨利现在的职业就是搞笑体育脱口秀的主持人。

　　这只是无数个湖人-好莱坞联姻的例子之一，如果仔细观察帕特·莱利和迈克尔·道格拉斯，你会发现更多共同点，不论是相貌还是发型。但你绝对不敢相信，是道格拉斯抄袭莱利的风格。早在1988年，莱利就接到过出演主角的邀请。托恩导演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在《龙舌兰日落》露面，但莱利委婉地拒绝了。最终托恩选择了科特·拉塞尔，另一个和莱利貌似的影星。但这还不够，托恩还非要拉塞尔修个和莱利一样的“大背头”，甚至还从莱利的衣柜中租了几套西服给拉塞尔。

　　戈尔登·格科，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华尔街》中的主人公在90年代初期一度成为美国最流行的话题。当迈克尔·道格拉斯通过这个角色获得奥斯卡影帝后，他接到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电话。莱利打的，“在祝贺你的同时，我要声明，奥斯卡看中的首先是你的发型，而那是我的风格！”

　　乔·史密斯，Capitol场边公司的老板坐在湖人板凳延伸的场边座位时，永远都是一副羡慕的表情。对于湖人在洛杉矶的地位，他自认为自己有最好的答案，“日落大道那些脱衣舞酒吧，从来不会因为影星的出现而癫狂，但记得有天我跟‘魔术师’共进晚餐，那真是令人羡慕，所以人都疯了，Magic、Magic喊个不停。”根据《华尔街日报》的统计，5年的时间内，湖人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5张CD、17部电影、50个电视剧。最近的一次就是约翰·特拉沃尔塔和乌码·瑟曼的…………？？？

　　彩虹的另一边，一个25岁的经纪人正手忙脚乱地拨弄口袋和手中的5个手机，期间不断和代表钞票的数字单位从口中蹦出。

　　Sex and the city

　　“当你谈到埃尔文，或者你们都喊他“魔术师”。埃尔文和女人，永远都是洛杉矶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但作为埃尔文的妻子，我想说的是，首先你得考虑到这座城市。如果埃尔文在选秀中被克利弗兰、底特律、密尔沃基，甚至被纽约挑走，我想我俩的婚期都不会比计划中晚上那么好几年。但洛杉矶就不一样，这是满足明星奢望的土地、满足任何幻想的土地。

　　20岁的埃尔文从底特律搬到洛杉矶，他每天都遇到这些漂亮的女人，其中不少，我承认，漂亮得有点过分：硅胶手术、漂亮的衣服……球馆内不断有这些漂亮女人游来游去，男人们甚至把那些球星照片当做记分牌，为走过的每个女人打分，就像奥运会的裁判一样。”

　　——凯利·约翰逊，《我的生活》

　　Showtime当然不止是在场上，漂亮女人们在球馆内游走早已成为湖人的文化成分。别以为球员们都那么敬业，他们自然会看，不管是潜意识还是下意识。他们可能站在罚球线前，可能坐在板凳上，任何“死球”的机会他们都有可能想着同一件事：“这个不错，归我了。”

　　没错，“归我”对湖人的球员来说从来不是梦想。在洛杉矶，他们永远都是被天使城溺爱的孩子们。

　　杰里·韦斯特，成为NBA官方标志上的运球者让他得到了“Logo”的雅号，他不仅是湖人，更是NBA的象征。

　　威尔特·张伯伦，NBA历史上最狂妄自大的人，32岁加盟湖人后，他总是对自己说，“相见恨晚”。

　　贾巴尔，张伯伦的反义词，对自己的名望永远都感到迷惑，不知如何面对，结果导致NBA的得分王至今仍过着凄凉的生活。

　　“魔术师”，来的时候是个邻家男孩，短短几年内得到了能得到的一切，他更像个站在糖果店内迟迟不肯离去的馋嘴男孩。

　　帕特·莱利，球员时代的“NBA旅行家”-电台解说员-助理教练-主教练-明星主帅-畅销书作者-热火老板，再到把沙克从洛杉矶挖走。

　　菲尔·杰克逊，神秘主义者，始终没有融入洛杉矶的球队文化之中。

　　沙克·奥尼尔，拥有可能拥有的一切还不够，他最开心的时候永远都是在抱怨。而他的第一抱怨目标也是他夺冠不能缺少的同事。

　　丹尼斯·罗德曼，只呆了51天，期间的每个周五夜晚都要和巴斯一同狂欢到周六清晨，醉醺醺地回家睡觉并在闭眼前打个电话请“病假”。

　　杰里·巴斯，在阅读《花花公子》时总要扭一扭灯泡。有人说巴斯的生活品味和和休·赫夫纳，《花花公子》的老板相似，也有人说赫夫纳过着巴斯的生活。下结论有点难，赫夫纳显然更有名，他的花花公子别墅坐落在比佛利山上，代表着奢侈和色情。但在洛杉矶，没有第二个地方能比湖人比赛更有吸引力，而巴斯则是这里的主持人。不过没关系，这两老伙计并没有任何竞争的意思，倒是以朋友的方式一同享受……几年前，《洛杉矶时报》的社评员斯普林格在中场休息时走入巴斯的包厢，约好接受采访的湖人老板根本不见人，倒是赫夫纳和7个玩伴正在进行前戏。

　　有这样一个老板，外加这样一个老板好友，湖人球员做出点出格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张伯伦骄傲地说自己有2万个女人的经历，成为NBA的笑柄，但他身边的人会说，如果除以二，这个数字将基本属实；“魔术师”为自己在电梯和会议室参与的性事忏悔不已，但他似乎省略了最重要的，这些“美妙”的经历都是在比赛结束后在更衣室接受采访前的20分钟内。这个时间本是为球员淋浴的，但“魔术师”的合理运用让他得以在更衣室隔壁的会议室完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和熟悉的老记们夸夸其谈。

　　“魔术师”的队友，外号“眼镜蛇”的詹姆斯·沃西相比之下就比较倒霉。在休斯敦一场和火箭赛前几个小时，他和拉皮条的讨价还价，最终发现对方是警察密探。这事在当时发生时，人们对此的惊讶程度不比去年的科比案件。出生于北卡小镇牧师家庭的沃西一直被认为是showtime时期湖人最老实的孩子，由此也可以想象，洛杉矶对一个人的改造会有多大。唯一可以说自己没有风流韵事的湖人球员大概就是A.C格林了。刚到湖人时，格林作为单身汉一直都骄傲自己是处男。但队友们对此不屑一顾，在格林成后还总要检视他是否在客场的宾馆内自己解决问题。

　　最近一个例子就是科比·布莱恩特了，这事并最终导致他和奥尼决裂。2003年6月30日被捕后，科比向警方透露奥尼尔曾经付给和他发生性事的女人超过百万美元。警察在第一时间就向奥尼尔查询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但科比的这种行为自然被奥尼尔痛恨，此事直到一年后的10月3日才被媒体发现。所以当世人都知道这事后，科比改变态度，诚恳地像沙克示好的原因就不难解释了。

　　奥尼尔会说，这是人品问题，“即使是街上那些从未见过我的人也不会这么对我！”没错，科比报的料根本不算什么。100个洛杉矶人里面，有100个会相信科比说，然后若无其事听过就算了。但问题在于，科比是以口头形式正式汇报给警察。

　　短暂的48分钟后，沙克带着24分11个篮板离开洛杉矶。留给科比的是全场最高的42分，以及102比104的主场落败。沙克说，“这里不是天堂。”

　　的确不是，这里是现代“美国梦”。韦斯特、张伯伦、贾巴尔、“魔术师”、奥尼尔，从到达前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但最终，他们没有一个能留下的。

　　他们没有抛弃洛杉矶，是洛杉矶抛弃了他们。再伟大再强悍，他们总有一天会被这座城市贪婪的节奏远远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