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邱星报道 德隆打算去土耳其打球了,身后还跟着一大批跃跃欲试的NBA球员。
这场被媒体称为“NBA球员大逃亡”的风波,在停摆迟迟不见曙光的夏天,引起了所有人对NBA这个联盟的深切忧虑。NBA的球员会大量流失吗?
NBA的那些超级球星会常驻其他联赛吗?还有那一拖再拖的劳资谈判,会因为这次的“大逃亡”,变得更加遥遥无期吗?大逃亡,谁才是输家,是球队的老板,还是站在老板对立面的球员?
老板是输家?他们再不能扼住球员的咽喉
在德隆去土耳其的消息刚刚传出,NBA的大逃亡初露端倪的时候,有一大部分人认为这对于促成谈判、结束停摆是有利的。因为老板失去了惟一的凭仗,他们再也不能紧紧扼住球员的咽喉。
扼住球员咽喉的那只手是什么?很简单,就是金钱,是老板在正常NBA赛季中每半个月递到球员手中的那张支票。因为劳资谈判破裂和停摆,NBA球员们此前签订的合同虽然依然有效,他们依然算是有合同在身的劳方,但已经没有比赛,也无法从资方那里拿到一分钱。NBA球员年薪百万甚至千万,但说到底,他们依旧是打工者,为那些球队老板打工,而当他们无法从老板那里拿到报酬,他们仿佛也就失去了谈判,与老板作斗争的经济基础。
但大逃亡开始,一切就不同了。因为这相当于球员们找到另外一个或者说一批愿意为他们付钱的老板,能够从另外一些联赛当中得到酬劳,他们能够继续无后顾之忧地与NBA的老板们死扛到底,争取新劳资协议中最大的利益。
说到底,这就是一场博弈,一场看谁先撑不住然后妥协的战争。用美国媒体某些专栏作家的话来说,双方如今就是在比谁对金钱的渴求度更高。“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对金钱渴望的较量,”某专栏作家撰文称,“球员们需要打比赛,他们得从打比赛中得到工资,拿这些工资来养家糊口,维持往日舒适的生活;而老板们也需要比赛,他们要从这些比赛中得到门票收入、广告收入、联盟利润分成等各种各样的收入,这些收入甚至占了某些小地方球队老板收入比例中很大的一部分,等到赛季开始的时候,每多停摆一天,他们的收入损失就会数以百万计。”
这位专栏作家最后的总结一针见血:“说到底,双方都需要钱,也都想尽快从这个联盟中得到更多的钱。”而如今,球员们却仿佛找到了另外一条生财之道———去欧洲,去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联赛赚钱,然后用这些钱维持自己的生活,支撑自己继续与NBA的老板们作斗争。
就好比两个赌徒在赌桌上对赌,双方都不停地往桌上加注,想看对方的底牌,可双方也都知道,自己兜里的筹码已经不多了,但这个时候,变数出现了。其中一名赌徒居然能够从门口的ATM提款机里不停地提出钱来,再把这些钱换成筹码……
球员的筹码多了,那或许就意味着,他们在这场对赌或者说博弈中占据了优势,甚至能够在不久的将来轻易地拿下这场赌局的胜利。到时候,那些更需要钱的老板,那些需要通过手中的球队来生财的小老板,是不是就会站到球员这一边,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劳资谈判?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着。
球员是输家?
他们让老板提前看到了底牌NBA多名内部人士并不否认这个观点:“是的,劳资谈判的本质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他们都想得到更多,不愿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但是,有的人却意味深长地多说了一句:“但在这个时候,谁先让对手看出他们很需要钱,他们想得到钱,他们撑不住了,那他就输了,出局了。”
从这句话出发,似乎能够得到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球员去海外淘金的做法看似找到了摆脱老板控制的方法,在这场赌局中占据了优势,但实际上,他们却让老板提前看到了自己的底牌,马上要陷入彻底出局的险境。
因为从一开始,这场赌局的双方就是不平等的。老板能够有无数的生意,经营NBA球队只是副业甚至是兴趣爱好,但球员的收入却基本都与打球相关,无论是老板给的工资还是赞助商的分成,都需要球员有NBA比赛可打。而且别看NBA球员赚得多,动辄几百上千万,但他们的支出也多,别墅、豪车、名酒、美食无一不需要大把的钞票,他们的高消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没有几个球员有精打细算,存钱避险的意识。这也是为什么早在停摆开始之前,球员工会就已经在向球员呼吁“赶快开始存钱吧!”并有意寻找专门的金融机构教球员们理财的知识。
而如今,NBA球员开始纷纷寻找去别的地方打球的机会。老板们会很轻易地想到:是不是他们已经没钱了?他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如果这真的是事实,那么今后的劳资谈判还没有开始就等于已经结束了。已经看到球员底线的资方一定会更加强硬,因为他们知道,绝大部分的球员已经没有了和他们谈判的资本,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属于老板们,就像1999年那次一样,最终以球员的妥协而告终。
说到底,最关键一点是,能得到去海外打球机会的球员,仍旧只占NBA球员总数中很少的一部分。用已经与莫斯科中央陆军签了份大合同的科斯蒂奇的话说,就是“先到先得,接下来机会将越来越少”。这也是为什么当德隆与土耳其球队达成协议后,会有NBA球员和联盟官员发出不满的声音。某位球员表示:“德隆的行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为了钱去海外效力。没人会因此责备他,但是当你的事情涉及劳资谈判时,这可能会影响到劳方团结。”而一位联盟官员说得更直接:“德隆上赛季赚了那么多钱,下赛季的工资也高达1630万美元,他是超级球星,可以选择在停摆期加盟土耳其球队,但那些薪水处于联盟中游水平的球员怎么办?他们无法获得合同,因为土耳其不会邀请这样的球员加盟,那球员工会如何在此时让球员更加团结?”
是的,团结已经被破坏,至少不像球员工会主席费舍尔等人之前所说的那样“所有NBA球员都站在一条战线上,为自己也为未来进入联盟的球员谋求更合理的合同”。而球员阵营的分裂,会让他们在谈判桌上变得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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