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森说：“我把每一场球赛都当做我的最后一场。”一语成谶。2009年11月7日，灰熊负于湖人的比赛成了他的绝唱。艾弗森的退役声明已经迅速在网络上蔓延开来，文字中裹挟的真情轻松击溃了艾迷最后的心理防线。球迷、家人、前辈、教练甚至灰熊的老板，都会收到艾弗森传递的真诚谢意。这封信如同一面魔镜，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射出艾弗森前所未有的影像，矮小的身躯下是伟岸的身影。

　　即便在迈向职业生涯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时，艾弗森仍然形单影只，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前队友跳出来说上一句“怀念与AI激情燃烧的岁月”。艾弗森自始至终沉浸在个人世界里，谢绝打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属于悲情天才的孤独。

　　单亲家庭背景和多舛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艾弗森的价值观，1993年的牢狱之灾彻底扭曲了他字典里对“公平”冠冕堂皇的解释，取而代之的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作为艾弗森的精神导师，约翰·汤普森从未用大学里盛行的清规戒律打磨他的棱角，只留下一句“别管别人怎么讲，做你自己的事，对抗那些批评你的人”作为艾弗森的座右铭，任其自由成长，甚至网开一面允许他提前进入NBA。更幸运的是，百废待兴的76人需要一个新领袖，棱角分明的艾弗森躲过了杀威棒，在费城他成功确立了形象——叛逆，自我，从不妥协。习惯了乖孩子的媒体并不打算接受风格迥异的艾弗森，大麻事件和师徒反目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不需要添油加醋，媒体就能轻而易举把他塑造成反面人物，这也暗合了NBA联盟固有的价值取向。

　　艾弗森的职业履历可以成为《通天塔》的另类诠释，与苏珊类似，艾弗森不太愿意改变，封闭在老妈、兄弟和故乡的理想世界里，对媒体心存戒备，与主流为敌，本能地与周围人保持距离。大学时定型的孤傲脾气影响了艾弗森的沟通能力，在活塞和灰熊他没有意识到个人意愿与球队利益的巨大分歧，最终退役却与他的理想主义极度吻合，在他孤独的哲学里从没有妥协的概念。

　　与乔丹式完美无瑕的英雄模板不同，艾弗森背道而驰，改走叛逆路线，以反英雄主义者的形象示人，在完全相反的方向重新诠释了英雄主义，他在球场上书写的励志传奇将他与那些平庸之辈彻底区分开来，也让无数年少轻狂的年轻人心驰神往。当然，在另辟蹊径时他依然孤独——迄今为止，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只留下了艾弗森的脚印。

　　人们总有同情悲剧，崇拜孤胆英雄的情结，他们独来独往，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即便失败也平添一份壮绝，散发出另类的魅力。赵云纵横长坂坡，萧峰大战聚贤庄，项羽乌江自刎，这样的戏码往往更加深入人心，反之啸聚梁山的一百单八将却黯然失去了英雄的本色，水浒自此变得索然无味。艾弗森的生涯俨然一本孤胆英雄的标准剧本，与命运顽强抗衡，从贫民窟到NBA，总决赛千里走单骑击杀湖人，从失败者到载入史册的传奇人物，真正让人沉迷其中的恰是艾弗森一览众山小式的孤独以及壮志未酬的悲情。

　　与其让艾弗森用尊严换取职业生涯的苟延残喘，球迷宁愿要这份宝贵的孤独，如艾弗森所说：“这就是我的人生，谁也不要期望改变我。”文/金四辉

　　关注《最体育》第10期——黄健翔VS巩新亮：最爱意大利

　　 最专业最火爆 随时随地看NBA 上手机新浪网：nba.sin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