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小将军用兵之道：改造小牛积弱防守领袖气质十足

　　文/旋猫

　　日前，小牛主帅约翰逊带领球队一路高歌猛进，自己更打破红衣主教尘封多年的最快百胜纪录，究竟他是如何让这支当年与总决赛始终缘悭一面的次强队脱胎换骨呢？一切还得从尼尔森时代的小牛队说起。

　　起话说闽南地区有句俗谚为人们口耳相传，叫做“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指的是某些人性情执着难以改变，有冥顽不灵之意。如今这句话常常被用来形容尼尔森治下的小牛——该队自2001年以降，常规赛获胜场数从未低于50场，却少有人将其视作真正的夺冠热门(库班和小牛拥趸除外啦)。

　　原因自然很好理解，当时“赢球靠进攻，夺冠靠防守”的铁律大行其道，球评家们甚至因此刻薄地称呼老教练为“Allas's?On Nelson”，意思是说尼尔森的字典里是没有D(Defence,防守)的。老帅被反对者念叨到腻烦，应对之策却令人咋舌：他始终坚持队内的火枪手不该把精力放在防守端，球队遂出现了分工细致类似足球场的壮观场面，比如几名工兵专门负责堵枪眼之类。结果自然是工兵们壮烈牺牲，小牛群饮恨回家。

　　承那么当时的艾弗里·约翰逊在干什么呢？进入职业生涯晚期的他，已经成为球队更衣室的瑰宝，无论在掘金或小牛均是如此。一方面，他深受

马刺主帅波波维奇的战术影响，深谙防守治军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他相信进攻并不是百份百的体力活。这位球员时代就以刁钻著称的控球后卫，没有极佳的爆发力和启动速度，也缺乏与长人对抗的体格优势，但他总能敏锐地觉察出对方防守阵型的漏洞，用简洁直接的方式来撕裂对手的防线。天赋一般却能在NBA残酷的生态圈打拼十数年，自有其独到之处。

　　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2004—05赛季季末，约翰逊接过了尼尔森的教鞭。当时周围并不乏质疑之声，许多人认为，既然经验丰富的尼尔森励精图治数年，都无法迈过强队与夺冠热门之间的那道似小实大的鸿沟，资历尚浅的约翰逊更难以做到。

　　但至少，他的起点是比一般年轻教练来得高的。首先，虽然小牛冲击冠军始终缺乏那么一点底气，队内的主次却极其分明，以诺维斯基为核心的打法在未来几年都不会轻易改变；其次，库班是联盟少有的好老板，肯花钱又懂得笼络人心，只要在编制以内的人员就悉心照顾，这为主教练分了不少忧；最后，约翰逊早就与球员们朝夕相处，这避免了互相熟悉所带来的麻烦。一切都为“小将军”的上任奠定了基调。

　　转约翰逊上任的第一件事情，是改造球队多年来积弱的防守。诚如所言，包括各种包夹、设陷或者轮转换位等等复杂的防守战术，绝非一夜之间可以习得。但小将军一开始必须做的，乃是让防守从无到有，从0到1——这个1，就是深入人心的防守态度。

　　他依然记得，当年尼尔森麾下的范埃克塞尔防守时腰都不曾弯过，却能因为在季后赛某几场大杀四方就得以续留，这种状况绝不能在自己的球队中出现。对于小牛来说，这么多年来队内一直没有人对防守表现耳提面命，约翰逊不同前任的执教风格为球队注入了一股新的空气。

　　这时候人们又开始有所担心，小牛一贯擅之的进攻优势，会不会因为防守端消耗过多的精力，而导致首鼠两端，最终反而丢了自己的立身之本？约翰逊认为，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除了先前提到的球员时代经历外，他同样相信攻防是可以兼得的东西，这得从两方面来解释：

　　精神层面来说，小牛以往过于重攻轻守，己方通过一波流畅的传切配合，好不容易拿下两分，说不定回过头就被以更轻易的方式失了城池，这对于士气的损耗是相当严重的。相反，如果能有效封住对手的一次投篮，反而能有效振作自己在进攻端的比赛氛围。日前特里就自信满满地说“我们靠防守就能赢球”，实际上就是约翰逊战术思想的集中体现。

　　技术角度而言，即便是尼尔森带队的小牛，跟当时火力最猛的国王或者后来的太阳拼完火力，往往也会发现自己身上的枪洞要比对手多上那么一点。如果鼎盛时期的太阳和国王进攻可以打到10分，那么小牛充其量只有9分而已——他们既无太阳般的顶级指挥官，也没有国王出色的低位战力。换句话说，小牛的攻击天赋其实已经被开发得七七八八了，他们缺少顶级的视野和进攻深度，这无疑限制了开火时的丰富程度。

　　这样说来，约翰逊舍弃一部分进攻精力，而将专注度转移到防守上，无疑就显得相当明智了，但这并不等于他对进攻漠不关心。前车之鉴不是没有，他的恩师波波维奇，在2003年第一次夺冠之前，就犯过走极端的错误，其时马刺对防守极其用心，进攻端的表现却相当生涩，有问题就交给邓肯解决，这也直接导致“缩水冠军”被黄金湖人打压了三年之久。

　　但马刺2004年所打出的“Motion Offense”，给了他启示。尽管主力球员打法大相径庭，但两队却有不可忽视的共同点——控卫破坏力大于掌控力。小牛的问题更严重，特里的攻击欲望早就倍受肯定，但却少有人认为他是出色的指挥官。

　　不过约翰逊深谙小牛优势何在，他们有雄厚的兵力和出色的投篮技巧，这为主教练的要求提供了支持。相比尼尔森的快节奏打法，约翰逊对细节的要求更高，他并不希望球员草率出手，更多转移球能最大限度发挥其优点。

　　既然队内没有人来分配进攻资源，那就尽量让所有球员来分担主导攻势的责任。为此，约翰逊不惜将身高1.88米的特里转移到得分后卫位置上，也尽情释放其心脏大颗敢于出手的进攻才华。从这点来说，那些对于约翰逊用兵保守，进攻呆板的质疑之声确实失之偏颇。

　　合实际上，这位教练不但重整了小牛的攻防秩序，于队内氛围也不无帮助。一个好的教练，就是应该在要求严格的同时，又能恰当地表现出护犊情深，所谓亦师亦友、恩威并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小将军在平时致力与球员维持密切的联系，当年更衣室领袖的角色也为沟通提供了不少便利，但在球场上他自有其底线，有什么问题也是对事不对人——这从主力

中锋的更迭可以略窥一二：丹皮尔状态不佳就被贬为替补，一旦表现回暖马上升格。够努力就有球打，这种做法也带动了队内的竞争气氛。

　　此外，小牛总是被评价为“偏软”的球队，但他们的主帅却是“零容忍令”颁布后的首位离场主帅，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他们有着联盟最硬气的统帅，“小将军”之号果然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