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晓哲

　　一对在“天使之城”不共戴天的仇人却自拆帮散伙之后有了一个共同的心愿——加冕总冠军。科比和奥尼尔都需要证明自己没有对方也一样玩得转，而幸运的是，奥尼尔率先完成了心愿。从今以后，他可以得到解脱了，因科比而形成的心结也将不复存在。

　　“自从离开洛杉矶，我已经千百次地梦到这一天。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今晚会赢球，帕特·莱利告诉我们的。6月8日(总决赛开始的第一天)那天，他就说过我们将在6月20日这天赢得比赛，他告诉我们的。他真是一个预言大师。”

　　“昨天整晚我都睡不着觉，今天也一样。这是一个欢庆的夜晚，没有人需要睡眠。”

　　“我不会去想今天晚上我究竟在场上待了几分钟，自寻烦恼的事儿我不干。最重要的是，我拿到了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总冠军奖杯。”

　　“帕特·莱利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教练。两年前我是因为热火队有他才来到这里的，他没有给我开空头支票，我两年前做的那个梦在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6月20日这天晚上，沙奎尔·奥尼尔一直处于某种不可遏制的亢奋状态，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疯话，也荒唐可笑地做了不少疯事，这其中包括把半瓶香槟统统倒进了阿伦佐·莫宁的球鞋里，而此前，他还从来没有跟莫宁开过这种过火的玩笑。在他的队友看来，奥尼尔有时甚至是有几分忌惮莫宁的。14年前，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分别以“

　　奥尼尔在今年总冠军之夜上的表现绝对不同于他此前经历的那三次胜利狂欢。加里·佩顿做了16年的冠军之梦，直到这一天才美梦成真，按照常理来看，“手套”应该远比“鲨鱼”兴奋疯癫。可实际上，奥尼尔似乎比佩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初尝冠军之喜的愣头青。不过仔细想来，奥尼尔有如“范进中举”一般的举动也不是没有因由——离开洛杉矶两年，把科比·布莱恩特的影子扫出视线两年，奥尼尔在这天晚上实现了完全的自我释放，总冠军和迈阿密成全了他的心愿。

　　“OK”归于尘土

　　两年前，奥尼尔来到热火队时曾经对迈阿密球迷庄严承诺，他会把总冠军带给这支球队。现在，热火队在进入联盟18年之后终于第一次如愿以偿，奥尼尔也实现了他当初许下的诺言。而对于奥尼尔而言最重要的是，他证明了自己即便离开湖人队，身边没有了科比·布莱恩特仍旧可以赢球，依然可以得到总冠军。奥尼尔离开洛杉矶的原因每个人都十分清楚——他无法忍受科比目中无人的傲慢。而他当年在奥兰多魔术队时和安芬尼·哈达威的合作最后也闹得不欢而散。可是说来奇怪，奥尼尔和德怀恩·维德却搭档愉快、超级合拍。奥尼尔甚至说他在两年前之所以敢于承诺为热火队赢得总冠军，就是因为有维德的存在。“当我打定主意要离开湖人队时，整个联盟只有两个地方是我最渴望停留的，一个是继续留在西部加盟某支强队，但湖人不会答应我这么做的；另外一个地方就是迈阿密，而它吸引我的一个最大原因则是德怀恩。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的人，他同时也是一名伟大的球员。去年我们本来有机会冲击总冠军，但因为我和德怀恩都不走运地遭遇伤病困扰，这让我们错失了夺冠的机会。但今年不一样，我们不会再让机会从手里溜掉了。然后我们成功了，我们共同打造了一支最具统治力的球队。”

　　奥尼尔如今已经绝口不提“OK组合”，但当他在达拉斯美航中心高高举起总冠军奖杯，在客场更衣室洗香槟浴的镜头送进每个人的眼帘时，很多人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经为湖人队送上三座总冠军奖杯的“OK”经典组合，并开始联想此时此刻科比在做些什么。他在看电视转播，还是在健身房里玩命苦练？还有杰瑞·巴斯和米奇·库普切克，是否有些后悔当初拆散“OK组合”送走奥尼尔？至于菲尔·杰克逊，一定是在眼红帕特·莱利的好运气。而当初作为交易奥尼尔筹码的拉马尔·奥多姆、布莱恩·格兰特和卡龙·巴特勒，这个时候也一定是满腹五味。的确，很多时候一个阴差阳错就有可能改变故事的结局。而从奥尼尔为热火队赢得总冠军的那一刻起，有关他与湖人队、与科比之间的恩怨情仇就都可以告一段落，关于“OK组合”的话题也可以偃旗息鼓了。但这中间历经了怎样的曲折，却并非人人可以想见。

　　2004年圣诞之夜，当奥尼尔和热火队在斯台普斯中心击败科比和湖人队时，很多人都认为奥尼尔投奔迈阿密是做了一个既理智而又明智的选择；2005年12月，当奥尼尔坐在斯台普斯中心的观众席上观看湖人与黄蜂之间的常规赛，并受到湖人球迷迎接英雄凯旋一般的上宾礼遇时，有人又发出了“科比若想成为洛杉矶的城市英雄还有待时日”的感叹；2006年1月，当奥尼尔在斯台普斯中心放下身段和面具，主动向科比伸出双手、敞开怀抱时，有人认为科比在这场与奥尼尔的强强较量中占得了上风，因为对方主动求和，而湖人也打败了热火，不过也有人觉得实际上是奥尼尔从中掌控了主动，既体现了翩翩君子的风度，又把“皮球”扔到了科比手上，因为从今以后，人人都会把眼睛盯在科比身上，看他如何回应奥尼尔的主动示好；然后时间来到4月30日，当奥尼尔和热火队正在季后赛首轮遭遇公牛队的顽强抵抗时，科比则在与太阳队的首轮第四役加时赛终场哨响的最后时刻投中了那个神乎其神的“要命球”。当然，最终湖人打道回府，科比独自神伤，而热火则笑到最后，奥尼尔神清气爽，标准意义上的冰火两重天。

　　这是一个以成败论英雄的世界，三个离开湖人的人都取得了胜利——奥尼尔赢了、帕特·莱利赢了、加里·佩顿也赢了，而科比却只能从电视转播中眼睁睁看着奥尼尔引爆总冠军的狂欢之夜，从奥尼尔嘴里听到他不吝任何溢美之词地大赞德怀恩·维德，甚至称其为“当今最优秀的NBA球员”。科比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个狂欢之夜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奥尼尔的。

　　从奥尼尔捧起总冠军金杯的那一刻起，他和科比之间一场长达8年之久的恩怨纠葛正式宣布告一段落。而这其中又有多少可以逆转二人关系的假设存在呢？一位名叫格雷格·帕顿的美国专栏作家对此分三点进行了阐述：

　　-如果奥尼尔和科比能够更多向“魔术师”约翰逊和贾巴尔学习相处之道，像两位湖人前辈那样带有技巧地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们在球场上以及在更衣室里的合作是否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如果湖人队的管理层在协调奥尼尔与科比的关系上做得更加到位一些，而不是粉饰太平，甚至一度制造两人亲如兄弟的假象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混乱恶化到最后无法收拾的地步？

　　-如果奥尼尔在湖人队时把所有精力都集中于如何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尽量减少伤病和赢得更多总冠军上，他是不是就不会介意身边站着的是迈克尔·乔丹、“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或是科比·布莱恩特了？

　　在格雷格·帕顿看来，奥尼尔和科比从始至终都在任性地做着纯粹的自己，不做妥协，没有退让，所以他们最后的一拍两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如果奥尼尔今天仍然留在湖人队，那我们或许还是会在洛杉矶的斯台普斯中心看到科比，但他身上所穿的可能已经不再是紫金战袍，而是快船队的红白

　　温柔一转身

　　奥尼尔在球场上的统治力决定了在球场之外他同样也要维持自己的统治力。有点儿巧合的是，他在职业生涯停留的前两支球队里都有一个和他脾性一模一样的搭档。在奥兰多，有安芬尼·哈达威；在洛杉矶，则有科比·布莱恩特。

　　1995年，22岁的奥尼尔和与他同龄的哈达威一起打进了总决赛，他们做梦都想拿到总冠军，但这支年轻的魔术队却在首场比赛领先20分的大好形势下被对手实现逆转，最终被老练的奥拉朱旺领衔的

　　可让奥尼尔意想不到的是，在湖人队，一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却还是让他陷入了和在魔术队时一样的难堪和尴尬。在同一本自传里，奥尼尔记述了科比如何在球队立足未久即恃才傲物，以及湖人队对其娇宠有加更助长了科比的傲气和霸气等细节。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湖人队主帅是“银狐”哈里斯，他对科比无比宽容宠爱，甚至放纵。即便是在全队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的跑圈训练中，科比也可以成为一个例外，凭着自己的喜欢在另一边自由活动，这惹得奥尼尔大为光火，更有一次向哈里斯教练大肆抱怨和发泄了一通。这样看来，奥尼尔和科比的合作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埋下“地雷”。尽管奥尼尔后来和科比联手拿到了三次总冠军，从表面看他们也还算可以公开谈及彼此，但更多的时候，两个人是在为谁才是湖人队最有统治力的那个人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这使得这对本来有可能成为联盟经典的拍档组合留下了不少遗憾。

　　在前太阳队主帅、现凯尔特人队总经理丹尼·安吉看来，科比和奥尼尔的组合是湖人队的全部答案。你能想象把迈克尔·乔丹和威尔特·张伯伦放在一支球队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答案为，就像“OK组合”所呈现的一样——可以制造奇迹，但同时也微妙而充满玄机，得失永远并存。

　　而就是这样一个从来不肯轻易服软认输、似乎把统治力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奥尼尔，在来到热火队和维德站在一起时，却完全换了一个人。如果说他和哈达威与科比是相生相克的关系，那他和维德就是相辅相成、相敬如宾、相安无事的关系，融洽得都有点儿令人难以置信了。这究竟是为什么？或许奥尼尔随年龄的增长成熟顿悟了？或许他更顾大局识大体了？也或许因竞技状态不同于以往识趣地进行自我调整了？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或许都有一些吧。

　　奥尼尔合理地定位与维德的关系首先体现在球权的转让上。在为湖人队三夺总冠军的时候，奥尼尔三次都拿到了总决赛MVP，场均得到36.5分。而本赛季，奥尼尔在总决赛里平均每场只得到13.7分，还不足维德34.7分的场均数据的一半。形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维德的能力使然，另一方面是奥尼尔理智地把球更多地交到了维德的手上，而不是一味去追求自己在球队中的统治力。其次，奥尼尔比以往变得更加宽容仁厚了，这一方面与维德的个性也十分温和平缓有关，另一方面，看得出奥尼尔的的确确是在为人之道上做出了调整。对于维德，他在嘴巴上变得空前的慷慨大方。“今天晚上他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这就是我能说的全部”，这是奥尼尔现在最常说到的一句话，而此前他对哈达威和科比却从来没有如此不吝词藻。再有，奥尼尔变得更加低调与平和。他真正让维德坐上了球队的头把交椅，他做出了让热火成为维德一个人的球队的姿态，这些都让此前在魔术队和湖人队无法调和的矛盾变得不再成为问题。“从来到热火队的第一天起，我就决定让德怀恩跑在最前面，而我会跟在他的身后，这是我真实的想法，而且我从来没有对此产生过什么困扰，相反，我感觉很不错。他是一名伟大的球员，一名没有利己私心的球员，他是世界上最棒的，他值得我这么做。”

　　事实上，奥尼尔在主动退居二线的同时也在做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帮助维德长大成人，帮助维德从优秀变得伟大，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变成一个勇于担当的男人。在维德面前，奥尼尔是一个真正的仁者，一个真正的智者。而在加速维德成长的过程中，奥尼尔本人也在获得成长——他已经得到了三枚总冠军戒指，有三座总决赛MVP奖杯，他不需要再证明什么，而热火队也不需要他变成超人或者超人之子，那些是维德的工作，奥尼尔需要的是帕特·莱利的信任，队友的信赖和尊敬，还有球迷的拥护和爱戴，这些就是全部。从奥尼尔在热火队前两个赛季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这么做的。而他在做出这种角色换位之后并没有失去什么，相反，他的精神感染了很多人，赢得了更多人的敬意。

　　维德说：“每个人都知道沙克34岁了，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年轻、灵活、无所不能的沙克，但我们却明白我们不能没有他，他是球队精神力量的源泉。”而在小牛队主帅埃弗里·约翰逊看来，奥尼尔仍然足以给他的球队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他对奥尼尔的提防之心甚至超过了对维德。今年总决赛刚开始的时候，约翰逊面对媒体更多地是在谈奥尼尔，谈“鲨鱼”在热火队明处看得见的作用以及看不见的隐性影响力。总决赛第二场开始之前，“小将军”在接受采访时只说了一句话，“不要问我其他问题，我现在脑子里惟一存在的只是一个350磅的躯体。”得与失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奥尼尔对于这一点的体会比任何人都来得深刻。

　　拷问亚利士多德

　　里克·巴里何许人也？前NBA球员、马刺队球星布伦特·巴里的老爸。如果还不够多的话，他还是NBA50大球星、名人堂成员、总冠军得主、总决赛MVP……这回总可以了吧？问题来了——你认为凭借这些头衔，老巴里是否已经具备了对后辈进行评头论足的足够本钱？答案想来是肯定的。那么如果他指指点点的对象是有“大亚利士多德”之称的沙奎尔·奥尼尔呢？回答仍旧不会发生变化。而且事实上，老巴里也已经这么做了。6月28日，也就是热火队夺冠8天之后，在当天出版的《旧金山观察家报》上，作为该报专栏作家的里克·巴里撰写了一篇名为《拷问亚利士多德》的文章，现简译如下：

　　总决赛结束了，“大亚利士多德”沙奎尔·奥尼尔又为他的职业生涯藏品收获了一枚总冠军戒指。在由好莱坞到南部海滩的迁徙过去两个赛季之后，沙克终于兑现了他当初对热火队球迷许下的“带给迈阿密总冠军”的庄严承诺。但这其中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沙克对于他拿到的这第四座总冠军奖杯的作用却并非是具有决定性的。平心而论，是德怀恩·维德的天才演出、阿伦佐·莫宁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和尤多尼斯·哈斯勒姆的全力辅佐才让热火从小牛手里赚到了总冠军。沙克并非球队的NO.1，维德才是。

　　上周我曾在自己主持的KNBR广播节目中提到过这样一种观点——沙克也许从来没有达到过一名职业球员的真正巅峰状态，他也从来不曾成为他原本可以成为的那种伟大球员。我记得当时有个男孩把电话打进了直播间，质问我怎么敢如此评价联盟史上最具统治力的球员。 哇！我想自己或许应该做一下解释。我承认沙克是联盟历史上最伟大的中锋之一，同时我也不否认他是篮球场上最具绝对统治力的球员，但我觉得他实际上是可以做得更好一些的。

　　首先，如果仔细研究过沙克职业生涯的统计数据，你就会发现，尽管那些数据看起来相当惊人，但你真的看不出它们有什么显著的提高，伟大球员的数据应该有一个上升的阶段，而我从沙克的数据中找不到这种趋势。这是为什么？当你在休赛期里把大把大把的精力挥霍在拍电影和录制说唱专辑上，你的球技自然就不会进步；当你的整个夏天都和篮球无关，你的体重自然就会暴涨，而这也是沙克被科比攥到手里的一个无可辩驳的把柄。事情的真相是，沙克并没有真正静下心来把自己的全部潜力挖掘出来，而他原本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其次，沙克站在罚球线上的表现很多时候都让人失望。在一个最后成就总冠军的季后赛里，你怎么可以只有不到四成的罚球命中率？说句实话，你尽自己的全力了吗？没有，沙克显然没有做那些能够提高他罚球命中率的功课。他拥有一副如此惊人的体魄和如此出众的运动天赋，可是很遗憾，他居然从来没有成为一个绝对统治篮下的篮板好手。在沙克表现最抢眼的一个赛季里，他的场均篮板数据也不过13个多一些。而你可以看一下威尔特·张伯伦的这项数据，对比下来差距是相当明显的，他整个职业生涯的场均篮板数据接近23个。

　　在沙克的整个职业生涯里，他一直是这个联盟里最具统治力的长人，我丝毫不怀疑他还有更多的潜力可以被挖掘出来，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就会成为联盟史上最伟大的中锋。

　　也许里克·巴里的这篇专栏文章并不代表主流观点，但这位传奇球星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胡乱放炮。应该说，他还是带着诚意、负责任地亮出了自己的论点，而另外一些持有“鲨鱼退化论”观点的人也拿奥尼尔今年季后赛的统计数据说起了事儿。奥尼尔的上场时间在一点点减少，他的犯规次数却在逐渐上升。总决赛第二场，他创造了职业生涯罚球命中率的最低纪录，并且只有5分进账；总决赛第六场，他全场只得到9分，最后在达拉斯为球队确立赢球优势的是他的队友安东尼·沃克。如果奥尼尔的低分表现可以用总决赛的残酷性来作解的话，那么在今年与公牛队的季后赛首轮比赛里，他也曾有过整场只拿8分的低迷表现，这就有些让人尴尬了。在奥尼尔职业生涯经历的全部171场季后赛里，或许这些低分场次只是有限的几场，但因为过于集中在今年的季后赛上，所以他的低分潮就给人感觉十分明显。总决赛第六场过后，有些人甚至把“是否选择退出江湖”这个问题抛给了奥尼尔，而此时他身上还背着热火队为期4年、总价值达到8000万美元的合约，这种残酷的事情在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鲨鱼”的统治力第一次遭受了最为强烈的质疑。

　　当阿伦佐·莫宁在总决赛最后一役激情四射、拼尽老命地赏给对方漂亮的“火锅”时，当奥尼尔不得不站在场边看着莫宁扬颈嘶吼的时候，一些有关“中锋消亡”的论调开始大范围出现了。更有人把德怀恩·维德惊世骇俗的表演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即使没有奥尼尔，这位热火队的3号也会让球队变得更好，他也一样可以成为MVP候选人。尽管如此，仍然有人坚信奥尼尔的力量，而他们都是最了解“鲨鱼”利齿厉害的人。跟奥尼尔拼过今年总决赛之后，德克·诺维茨基认为奥尼尔是那种在球场的任何角落都能给你施加致命压迫的球员，数据并不能改变奥尼尔仍在这个联盟最具统治力的事实。“维德的表现当然相当抢眼，但热火队的胜利绝对离不开沙克。”帕特·莱利也说：“对于沙克来说，不再成为场上最大的关注焦点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对热火队仍然不可或缺。”而不管里克·巴里怎样评论，尖刻的批评家们如何质疑，球迷对奥尼尔是褒是贬、是捧杀还是棒杀，你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沙克·奥尼尔拿到了其职业生涯的第四枚总冠军戒指。这一点，无疑是最具说服力的铁证。

　　总冠军之夜过后，“大亚利士多德”开始了一种惬意而快乐的生活。他憧憬着在迈阿密拿到第二枚总冠军戒指，为此他恩威并施地“命令”阿伦佐·莫宁留下来；他也在尽情享受他的冠军假期，跟他刚刚降生的女儿亲热，带他漂亮的娇妻去好莱坞参加《超人归来》的首映式……沙克会在这个夏天抽空练练他让自己老婆不忍观瞧、让对手遮口窃笑的糟烂罚球技术吗？没人知道，而我们宁愿相信他会。热火队需要他这么做，他的第五枚总冠军戒指也要求他这么做。或许当奥尼尔真的在今年夏天闭门修炼起他的罚球来，语锋尖锐的里克·巴里会在自己的专栏里为他再码一篇完全不同的歌功颂德之词，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成为热火之幸、莱利之幸和维德之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