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美记者王忆琼5月10日圣安东尼奥报道 乔什·霍华德长得不算英俊，瘦长脸、高颧骨，而且牙齿有点突。他开口说话，就露出一副矫正牙齿的牙箍，尤其是他笑的时候，龅牙和淡绿色的牙箍就更加明显。但霍华德笑得很坦然，笑得理直气壮：客场大胜马刺，在卫冕冠军家门口抢回来一分，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

　　地点是在客队更衣室，时间是凌晨，小牛队小前锋霍华德草草穿上衣服，刚刚套上

花里胡哨的牛仔裤，腰带也没系，人数众多的记者们就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来晚了的，连霍华德人影也看不见，不过两家电视台的摄像师早有准备，一人一个倒三角形的小梯子，脚下一登就鹤立鸡群了。

　　“我？我还是那个老乔什，”霍华德一龇牙，笑得很矜持，别看他自称老乔什，其实他刚刚26岁，还远远谈不上老，“只要能帮助我们球队赢，不管你要我得20分，还是抢篮板，我都会去做。”

　　几十分钟前，霍华德用27分和9个篮板在圣安东尼奥AT&T中心掀起了一场摧枯拉朽的风暴，吹得

　　好多年前，邓肯已经是维克森林大学出类拔萃的一员悍将，而乔什·霍华德还是一个瘦得皮包骨的毛孩，没事就坐在看台上欣赏邓肯表演。霍华德说自己只近距离接触过邓肯一次，大部分时间，他只有远远仰慕的份，并在心里学习着邓肯的脚步。

　　好多年过去了，邓肯来到了马刺，霍华德却追随着邓肯的脚步进入了维克森林。像师兄一样，霍华德也读满了大学4年才进入NBA。

　　师兄师弟各主宰一场

　　邓肯主宰了西部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一开始小牛每次只派一个人防他，但是邓肯砍下了10分，三个轮流防他的人一共领到6次犯规；于是小牛调整了战术，用两人包夹，邓肯就开始传球。最终邓肯拿下一个大号“两双”——31分和13个篮板，马刺则以87比85拿下第一场。队友帕克说：“我感觉又回到了菜鸟赛季，每次都把球喂给他。他呢，就开始忙活，感觉不错，有侵略性，什么都不想。而他一旦这么打，大家打起来也都容易多了。”

　　邓肯绝对是个按习惯生活的人，哪天如果习惯被打破，一般来说，对他的状态总是有不好的影响。上星期，当他听说马刺跟小牛的第一场比赛要安排在中午一点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他说：“我最恨中午的比赛，那么早。”

　　比赛当天早上6点，邓肯就醒来了，他干脆决定不睡了。也许，邓肯那天发挥出色的原因正是早起早活动。“我不是故意想不睡觉，但是我突然就醒了，”邓肯说，“不过这样反倒感觉像是比较正常的一天。”

　　正常的邓肯主宰了第一场比赛。但是第二场一开始，师弟霍华德接管了战斗。

　　霍华德属于话不多的球员，紧闭着嘴憋着劲，一个劲地得分，光是上半场就砍下了18分、抢下9个篮板，小牛也遥遥领先马刺20分之多。但到下半场，霍华德的得分受到了限制。队友斯塔克豪斯说：“他凶猛积极，虽然下半场他没再拿那么多分，但他保持着进攻，我下半场在他耳边说，‘我一定想法给你创造更多上篮的机会。’我们必须让他保持进攻的状态。”

　　斯塔克豪斯的担心有根据，第一场比赛，霍华德也是一上来就顺风顺水，上半场拿下14分，但是下半场他成了隐形人，只拿了3分不说，还有5次失误。

　　“关键是减少了失误，”霍华德说，“还有在进攻上保持侵略性。”霍华德套上了白色T恤，腰里别着一个手机，由于外面有黑色的皮套，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当晚的比赛，他只有1次失误，而马刺的篮筐附近，都是他神出鬼没的影子。

　　霍华德第一个球是个近距离的跳投，不过没进，之后他一个大力扣篮，扣进还挂在篮筐上半天，小牛已打出个6比1的小高潮。随后，霍华德在穆罕默德头上双手暴扣。内线打开了，外线手感也跟着来，霍华德越打越放松，第二节一个快攻，他选择了外线出手，结果又是三分进账。小牛主帅“小将军”约翰逊说：“我们有几个关键的贡献者，乔什今晚功不可没。”

　　师兄师弟本可当队友

　　眼看着乔什·霍华德在自家篮筐上飞来飞去，得分篮板又如探囊取物，马刺众人一时束手无策。了解一些内情的人，心脏会格外疼痛，因为这么一个身体素质极佳，进攻犀利的得分手，本来很有可能成为马刺帐下的大将。

　　三年前的2003年选秀大会，马刺本可以在第28位挑中霍华德，但马刺的目标是争取当时的自由球员基德，为了腾出更多薪金空间，他们把选秀权换给了太阳。接下来，小牛立刻用手中的选秀权抓走了霍华德。后来的故事人尽皆知，马刺没搞到基德，小牛则捞到了便宜宝贝。如果2003年选秀重新来过一次，乔什·霍华德应该排到第五位，因为他距离詹姆斯、安东尼、韦德并没有那么遥远。

　　当年的乔什·霍华德并非完美，防守就是他的弱项，但是马刺当时已经有了鲍文，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得分利器。一家当地报纸曾经写道：“霍华德在小前锋位置上就是一个全面的得分手，可以和防守专家布鲁斯·鲍文形成互补。”这种美好的设想到现在也没能实现，而现在，霍华德的进攻正好迫使马刺派鲍文去防守，这就解放了德国人诺维茨基，可以说霍华德的功劳就是“围魏救赵”。当诺维茨基、斯塔克豪斯和特里开始得分，霍华德的任务就完成得差不多了。他说：“我的队友总有机会出手，(没有球)对我来说没什么。我三年来做的就是这件事，只要球队赢球，我怎么做都一样。”

　　霍华德不是小牛的第一得分手，老大总是德国人诺维茨基，但是小牛少不了霍华德。有一个有趣的统计，霍华德本赛季得分超过20的比赛，小牛20战20胜，算上这一战就是21胜。

　　霍华德听了又咧嘴笑，露出细细的牙箍：“我知道这个纪录，嘿嘿！这是个好纪录，也是对我的褒奖。但是……”

　　霍华德眼光变得稍微有些严肃，“这个球队不是围绕我组建，我是来辅佐球队赢总冠军的，不管我什么角色，我都好好扮演。”

　　车库里，豪华舒适的大巴已经等待着小牛球员们好久了，虽然球馆外面的空气闷热潮湿，得州已是33度的高温，但车内的冷气开得有些冻人。为了迁就TNT电视台的转播，“牛马大战”被安排在了当地时间晚上8点半，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心急的观众第四节还剩8分钟就开始提前闪人。

　　小牛更衣室里飘荡着轻松的气息，大家都不紧不慢地梳洗打扮，特里半个小时才穿好一只袜子；诺天王在训练室仰面朝天地躺着，两条腿举起来靠在墙上，和按摩师聊得开心，也不管很多记者还在新闻发布会等他讲话；霍华德不爱磨蹭，系上牛仔裤的腰带，穿上红色竖条纹衬衫，把大号的米色皮包往肩膀上一挎，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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