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沈知渝报道 弗朗西斯靠在波特曼酒店大堂的墙壁上，揪了一把汗水浸透的T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天，怎么这么热！”一边的上海电视台记者提醒他：“休斯敦不也这么热吗？”“我夏天可都是待在华盛顿老家的！”他笑说。

　　这时距离弗朗西斯离开中国只剩12个小时了。他的中国行程极为紧凑，27日早上参加完“红牛”训练营，匆匆吃过午饭之后，便直奔上海。先接受媒体的轮番“轰炸”，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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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吃口饭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采访间隙扒拉两口。晚上9点多，又转战到“姚明篮球公园”，给上海的孩子上课。

　　但弗朗西斯没有抱怨，见到苦候了两个小时的上百位少年，情绪更加高涨。一进公园就是一个单手灌篮。

　　弗朗西斯是一个好人，对于媒体和球迷更是如此。记者在上赛季采访火箭队时，弗朗西斯经常主动与记者打招呼，一句“你好吗”足以让人感动。他的外号是“头牌”，但没有头牌的架子。曾有一次，弗朗西斯还和记者讨论中国的功夫电影，他还比划了几下，说自己非常喜欢李小龙，每部片子都爱不释手；他还会光着上身，在更衣室里很得意地向记者卖弄自己发达的肌肉。他还曾指着电视上他为“锐步”做的球鞋广告，扯扯身边的姚明，问：“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就像一个大孩子，率真，有时有点任性，比如他跑去看“超级碗”，但这种任性却让他更像一个普通人。

　　姚明的翻译潘克伦也现身上海，27日，他到了北京，将一直待到9月底，为NBA中国赛作准备工作。和弗朗西斯在上海见面，潘克伦说：“感觉很怪啊！这是他被交易以后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潘克伦摇摇头，像是一种惋惜。“我挺早就知道他要被换走了，从火箭队内部知道的。”

　　潘克伦离开姚明的日子也不会太远。虽然下赛季他“99%”会留在火箭，而且是范甘迪要求他留下，但之后呢？“我肯定会离开姚明的，但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球场不仅仅是球场，也充满着情义。弗朗西斯说：“我和姚明的友谊，与‘老猫’的没什么不同，除了姚明是中国人。”但是他和“老猫”还可以在奥兰多把酒言欢，和姚明从此却只能天各一方，电话往来。所以说起交易，弗朗西斯用的词也在逐步升级，他先说自己“懊恼”，然后又说自己“生气”，在“篮球公园”的时候，他更是激动地吐出了“PISSED OFF(愤怒)”。

　　让他愤怒的不仅仅是交易本身，火箭队的冷酷更让他心寒。他的朋友兼经纪人公司的纳森·匹克告诉记者，在交易之前和之后，总经理道森都没有和弗朗西斯交谈，只和经纪人吉姆·弗莱德说过此事。“我对休斯敦有很深的感情，我本来想在这里终老，但他们却没有给我机会，”弗朗西斯说。匹克拿这次交易和上一次作比较：上一次他们事先告诉温哥华灰熊队，弗朗西斯不想去，这是对球队的尊重，但这次火箭队突然就来了大手笔，这是对弗朗西斯的不尊重。

　　但是生活仍然要继续，弗朗西斯不会被一棒子敲晕。“这是NBA，做生意的地方，每个人都要承受得了打击。你看，贾巴尔被交易过，张伯伦被交易过……只有好球员才会引起大交易，不是吗？”他的脸上有一丝狡黠的顽皮笑容。他的天性乐观，所以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是“被NBA选中”。而母亲过世，温哥华灰熊队风波，这次交易，他都放在了后面。

　　走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背景音乐是爵士乐，昏暗的灯光中，弗朗西斯颠着脚步，跟着音乐左摇右摆，扭臀跨步，非常投入，那一刻他就是个开心的孩子。

　　这个大孩子在中国的人气很高，因为他够爽快，也够激情。“红牛”训练营里，他会挑逗北京的街球高手吴悠，说他拿T恤蒙头运球也能透过衣服看见皮球，在“姚明篮球公园”，他最后将皮球一个个抛向人群，骚动的孩子们四处奔抢，还撞倒了一块广告牌，弗朗西斯也“哈哈”大笑。

　　他对于自己在中国的人气之旺显然没有料到。记者和他聊起这事的时候，他眼睛睁得很大，说了一句：“也许我该为中国队打球了！”

　　这话脱口而出。也许是因为中国球迷对他的挚爱，也许更是因为怀念与姚明在一起的岁月。上个赛季，姚明喜欢在去客场的飞机上看《粉红女郎》，还和弗朗西斯一起分享，让弗朗西斯在几个女孩里挑出最喜欢的一个，弗朗西斯选了“哈妹”。

　　这种快乐，从此只在心间。

　　“老大”回老路

　　辨证地看，弗朗西斯在火箭队的缺点会是他在魔术队的优点。所以他说，除了火箭队让他挑，他就挑魔术队。

　　这是职业球员的职业回答，但也有道理。经纪人匹克的解释是，弗朗西斯在火箭队成了“整体球员”，但受缚于范甘迪的半场攻防，自己的特色变得很淡。到了奥兰多之后，可以将快攻急进的老本行发扬光大，那也是球迷希望看到的弗朗西斯。

　　前一阵的夏季联赛，弗朗西斯在电视上看了几场，对状元秀霍华德的表现赞叹不已，而对另一名新秀后卫贾米尔·尼尔森，也是欣赏有加。他将在训练营开始之前和队友汇合，开始磨合。回到美国以后，他会先到奥兰多挑选房产，购置物业——当然，因为浓厚的“休斯敦”情结，他不会卖掉那里的房子，权当度假使用。

　　弗朗西斯还没有和主教练约翰尼·戴维斯细谈如何合理使用他，但是毋庸讳言，戴维斯给他的空间绝对超过范甘迪。匹克称，这会很像汤姆贾诺维奇带领火箭队的时候，让弗朗西斯全力投入进攻。

　　所以弗朗西斯对交易，心情沮丧，对魔术队，却充满期待。他说魔术队不是重建的球队，与他头一年进入火箭队并不相同，因为“老猫”和凯托都是老手，而且特克格鲁和贝蒂也是经年征战，也许因为魔术队上赛季垫底的成绩让人觉得他们在重建，但弗朗西斯很乐观地说，其实他们已经迈上了很高的一级台阶。

　　无法避免的一个话题是姚明和麦格雷迪的组合，弗朗西斯实话实说，他称姚明和麦格雷迪的组合不会在一夜之间爆发，需要时间考验，但是完全有可能成为联盟最好的组合之一。他说这话很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姚明说弗朗西斯一个月不练，也可以又跳又跑，弗朗西斯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上帝保佑，上帝会赐予你特定的东西，也许我的这种能力就是上帝给予的。”

　　上帝还给了他一个全新的球队。姚明在休斯敦会看着他，他也会在奥兰多关注着火箭。季前的热身赛，两个队会相遇。结果肯定有输有赢，但是中国的球迷也许会希望看到一次平局。 ★沈知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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