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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坛骁将巩晓彬传记连载3章3节 有情人难成眷属(上)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1月20日14:17 新浪体育

  巩晓彬和李昕自1990年起相恋,到1999年公开分手,时间跨度长达九年之久。但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恋情到1997年就已经终结了。而外界真正确认这段曾经浪漫、曾经被誉为“中国体育界最有名的爱情故事”已经曲终人散、无可挽回,则又推迟了两年。如果把这九年的恋情划分为“热恋”和“维持”两个阶段,那么,真正可以称作“热恋”的阶段,在时间概念上,要远远短于“维持”的阶段。巩晓彬和李昕漫长悠远的爱情长跑,一路坎坷起伏,最终验证的结论不是“好事多磨”,而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变成了一曲悲欢离合的绝唱。

  事隔数载,巩晓彬谈到与李昕的分手,最大的自责是,“该早下决心分开。是我的优柔寡断耽误了李昕。当大家都知道和接受我和她分手这个现实的时候,李昕已经30岁了。对一个女人来说,她最好的年华太多地用在了一个最终没能跟自己走到一起的男人身上。她本来应该更早些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的。”

  一、性格决定命运

  如果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巩晓彬和李昕分手的原因,那么就是恋人们分手时最常用的那四个字:性格不合。性格决定了两个人最终不能走到一起的命运。其他一切具体的个例,都是这四个字派生出来的。

  李昕是东北姑娘,她风风火火的性格与巩晓彬有很大差别。在某些方面,李昕其实更像是个男性:敢爱敢恨,为人豪爽、直率,兴趣广泛,好交朋友,极具个性和胆识。李昕在事业上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而且,她喜欢标新立异、我行我素,想好了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她去做。当初李昕决定不服从国家女篮的征调,在当时那种环境和氛围下,能够有那样的想法并付诸实施,除了李昕,可能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尽管她与国家队主帅李亚光之间的误解和矛盾很深,但每次入选国家队,不管心情如何,她在训练质量和比赛投入方面的全力以赴都没有丝毫改变。李昕是带着强烈的压抑感参加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的,可是她在那届奥运会女篮赛场上生龙活虎的精神面貌和超水平的发挥的,看不出一点“被压抑”的迹象。这正是李昕为人处事的典型方式。李昕退役后出任奥神俱乐部主教练,成为CBA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惟一的女性主帅,这种事情,也只有她想做、敢做。

  李昕在中国篮球界的成就和名气并不比巩晓彬差。巩晓彬被誉为亚洲最好的男篮二中锋,李昕也曾是亚洲最好的女后卫。由于中国女篮在世界篮坛的位置一直在男篮之上,曾两次赢得世界亚军的巨大荣誉,李昕为这些成就和荣誉做出过重要贡献,因此,李昕在与巩晓彬的相处上,不会存在一般男女恋人之间那种心理价差。也就是说,李昕眼里的巩晓彬,是一个值得自己去爱、去与之厮守的男人,但并不是一个成功程度超过自己、自己应该去时时仰视的偶像。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李昕的年龄,她与巩晓彬同岁,但要比巩晓彬大几个月。处在“姐姐”的位置,又是那么一个极有主见、不愿被别人的意志所左右的“女强人”,李昕在与巩晓彬之间“谁听谁”的关系上,就有了一种微妙的主观的思维定式:我爱你,但爱你不等于服从你,你可以听我的,我不一定听你的。

  应该说,李昕在这里表现出了现代女性可贵的独立意识,只是,她把这种意识理解得有些极端和片面了。正是在这种强烈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主观意识支配下,李昕在决定自己生活和事业的各项抉择,包括一些重大的抉择时,很少考虑甚至没有考虑到巩晓彬的感受,很少想到或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征求巩晓彬的意见,有时即便征求了,他的意见也极少受到重视更不要说被采纳了。

  李昕退役上大学是件大事,但没跟巩晓彬商量,等一切手续都办完了,巩晓彬才得到消息。后来李昕要出任奥神俱乐部主教练,并为此把大学的学业停了,事先亦未与巩晓彬沟通,上任前虽然让巩晓彬知道了,可巩晓彬所表示的希望她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的意见,也没对她产生任何作用。李昕当上奥神主帅后,为这支球队的发展呕心沥血,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和性格,但站在男人的位置上必定要做男人所做的事情,李昕喜欢抛头露面、出人头地的处世风格和作派更加显露无遗。当时媒体上对李昕身为一支男子职业球队主教练,“成功驾驭众多比她高大许多的男子汉”的说法,尤其使巩晓彬感到刺耳。而这些,恰恰是巩晓彬最不习惯,甚至反感的。李昕执教奥神到济南打客场,赛后巩家尽地主之谊请她吃夜宵,李昕兴致勃勃地对巩晓彬说“到奥神来打球吧,每年一百多万呢”,巩晓彬马上冷冷地给她难堪:“给一千万也不去!”

  巩晓彬的性格,从表面上看,与李昕正好相反。他性情内向、低调,多少有些孤傲,凡事不愿张扬。不过,他与李昕的相似之处,也是很多的。比如为人正派、心地善良、刚直倔犟、我行我素和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不尊重,以及与我行我素如影相随的自由散漫。

  其实不是说两人性格不同甚至相反就不能走到一起,性格的互补有时比过于近似更有利于感情的持久和稳定。可惜,巩晓彬和李昕性格里“相克”的那一部分,超过了本来可能使他们彼此形成互补的另一部分。两人都太注重对方对自己性格的认同和服从了,而接受不了放弃和牺牲自己生活中的某些理念去迁就对方的要求。巩晓彬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女人,而李昕对“生活”这两个字的理解是不同的,她不肯把一个男人——哪怕是自己挚爱的男人,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因为,应该还有比男人更重要的东西,应该放在男人的前面。这是巩晓彬和李昕最终分道扬镳的根本要害之所在。

  与李昕相识、相恋之初,李昕的活泼可爱、热情洋溢、朝气蓬勃,对巩晓彬有着特殊的吸引力。但是,从骨子里讲,巩晓彬那时喜欢李昕,喜欢的是一个充满阳光色彩和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带给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的爱恋,而不是这个女孩子身上的男孩子性格。随着他们相恋岁月的延长,在巩晓彬的眼里,李昕身上那种男孩子性情和气质愈加突出,而女孩子温柔、乖巧和善解人意的成分却越来越少了。巩晓彬本质上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尽管这不等于跟他好的女孩子也必须非常传统,但至少不传统的那一部分,不能超过传统的这一部分。实际上,李昕虽然性格上很像个男孩子,可她身上还是有着许多女孩子传统的优点和缺点,这在她风光一时的球员和教练时代不太为人所关注,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就要失去了巩晓彬的时候,那段时间里,在她所做出的挽救这份感情的种种努力之中,则再真实不过地凸现出她身上女性化甚至“小女人化”的一面。这些,后面还有比较详细的叙述。

  这样分析和判断,没有要弄清楚谁是谁非的意思,只是想让读者更加深入地了解,为什么巩晓彬和李昕这一对曾经爱得那么真挚和热烈的情侣,在双方都没有出现“第三者”的情况下,竟然会各奔东西。巩晓彬是个成功的球星,并且正在努力证明自己也是个成功的教练,同时,他也是个值得女人去爱的优秀的男人。同样,李昕既是成功的球星、教练,也是优秀的女人。最终,能够得到巩晓彬的女人和得到李昕的男人,都是幸运的。遗憾的是,作为同行和朋友,他们之间可谓星月相映,但要成为夫妻,他俩不合适,或者说,缘分还不够。

  二、“是他俩没有缘份”

  我曾问过巩晓彬:假如你和李昕恋爱后没有发生那一系列风波和曲折,你认为这段恋情能维持多久?

  巩晓彬想了想,回答说:可能两年,也可能三年。但一定会分开的。

  是什么力量,使这场本应仅仅持续两年或三年的恋情,一直维持了九年之久呢?我请巩晓彬分析和总结一下。因为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去分析和总结。

  巩晓彬这次连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应该有三个因素吧!”

  “其实,当时国家队里并不只有我们在谈恋爱,可以说每个项目、每个队里,都有人在谈。尽管有队纪,但偷偷地谈,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我们谈了,没引起什么反响,也许,谈一段时间以后,行就继续交往,不行就分开。从我和李昕的恋爱来讲,谈了时间不太长,就发现了性格不合的问题。”巩晓彬看着我说:“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你1994年春节采访我俩之前,也就是1993年下半年吧,我和李昕已经就这个问题大吵过一架。但当时我不可能告诉你。为了我们两个的事,李昕和教练闹崩了,两人都离开了国家队,这件事全中国几乎没人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分开。这可以算是第一个原因吧。”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刚和李昕好的时候,当时的国家女篮主帅李亚光对李昕说过的那句话,‘傻姑娘,你别叫这小子蒙了,你这剃头挑子一头热,呼隆一大阵子,人家不一定要你呢!’李昕把这句话告诉我,对我触动很大。和李昕好以前,我就怕别人把我看成是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公子哥,现在李亚光把这话都说出来了,我决不能对李昕和我的这段感情不负责任。可以说,这种想法像个十字架,让我背了那么多年!后来,我明明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不该再继续拖下去了,必须下决心说出分手这样的话了,但一想到和李昕分手就会让李亚光当初的预言变成现实,就有人会骂我是陈世美,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咽回去了。”

  “第三个原因,在我父母身上。李昕与两位老人处得很好,比和我的关系好多了。当我几次表示要和李昕分手时,我爸爸妈妈一直是最坚决反对的力量。而且,我爸爸妈妈也特别怕别人拿我当花花公子,惟恐我跟李昕散了,会让人家戳脊梁骨。那时李昕一跟我闹矛盾,就到我妈哪儿去哭诉,我妈十次有八次九次是帮她说话的,总是把我训一顿,再‘逼’着我跟她和好。妈妈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老大不小的了,还闹什么闹。爸爸妈妈还曾一再要我赶紧和李昕结婚。这一条我顶住了,可我是个孝子,不能太跟父母过不去。所以,能拖就拖,一直拖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

  1997年,巩晓彬和李昕的关系已经接近了“冰点”,两人之间的正常联系也很少了,有时几个月见不上一面。这时,巩晓彬想的,是如何尽快与李昕分开,同时又尽可能地不伤害她。而李昕虽然不可能意识不到与巩晓彬之间感情的逐渐冷漠,但她显然并不认为这种冷漠会严重到危及两人恋爱关系的程度。直到1999年秋天,当巩晓彬认识到,再这样拖下去,会带来比当“陈世美”更糟糕的后果的时候,他终于痛下决心,对李昕说出了“分手”这两个字。

  我请巩晓彬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李昕听了你的话,有什么反应?”

  “她不会同意,我是想到了的。可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对我提出这个问题感到那么意外,说实话,我没想到。因为我觉得两个人很长时间不怎么在一起了,偶尔见面也没话讲,已经不仅是貌合神离,事实上是神离貌也不合了。所以,我和她都应该对分手的可能性有心理准备了。其实这么长时间里,也不是没有别的男人追她,大概她考虑过,还是我比较可靠,不应该放弃。因此,她坚决不同意。”

  李昕曾经是何等地倔犟、坚强,但一想到要与相恋了那么多年的巩晓彬分手,还是暴露出了女孩子的本色,忍不住呜呜地痛哭了起来。而巩晓彬这个看上去高大冷酷的男子汉,其实心是特别软的,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李昕的眼泪曾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们闹翻之后使事态平息下来,恢复原状。可这一次,眼泪已经不可能挽回巩晓彬经历心灵之拷问后才做出的也许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了。

  此后,李昕对巩晓彬改变分手的念头仍抱有一线希望。她开始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挽回与巩晓彬关系的努力。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向巩晓彬的父母特别是巩晓彬的妈妈高勤芳“游说”,试图通过自己长期以来给巩晓彬父母留下的良好印象,对巩晓彬施加影响。

  高勤芳后来谈到当时的情景,她说:

  “现在来看,他们的事一直是我和他爸爸压着没散,一直拖到两个人都30岁了才分开。现在看起来,也许这是个错误。”

  “晓彬和李昕的交往是从1990北京亚运会后开始的。说实话,交往了没多久,晓彬就感觉不行,他们的性格差异太大了。那时李昕多次要到我家来,晓彬就找理由不同意。李昕是个很大胆的孩子,她直接给我打电话,说要到济南来,我和晓彬他爸爸觉得还不是时候,李昕就在电话里说:‘阿姨,你们一定会喜欢我的,见到后一定会喜欢我。’你说她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讲?1993年他们就闹分手,李昕找我,哭哭啼啼,很是痛苦,而且已经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就不同意他们分开。后来晓彬一直要分,我没办法,我跟李昕说如果晓彬跟你真分手了,我就认你做干女儿。就这么一直压着,他们正式分手应该是在1997年,那个时候,李昕每次来济南都是晓彬他爸爸开车去接,我们大院里都知道,李昕来和走,晓彬都不管,而是自己出去晚上喝酒喝到二三点钟。那时,大院里的同事都说,晓彬这孩子脸上连笑容都没有。”

  “后来,我和他爸爸就逼着他结婚,可能是逼急了,晓彬竟然说出:‘让我结婚也可以,今天结了,明天我就离婚。’话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做老人的还能说什么呢?我跟他爸爸说:别管他们了。”

  “1997年以后,主要是我们的原因吧,他们实际上已经不怎么联系了,但还没有公开分手,还是不冷不热。第二年,晓彬跟晓芳认识并开始交往,这个事情李昕也知道。到后来,晓芳告诉我说,李昕曾经给她打过电话,晓芳在电话里跟她说:‘我们公平竞争。’晓芳还跟她探讨女孩子应该怎么体贴男孩子,教给她很多点子,但最终,还是晓芳抓住了晓彬的心。看起来,晓彬和李昕分手是不可避免的。”

  “说实在话,李昕是个不错的女孩。1997年她跟晓彬实际上已经分手后,可她还跟我们保持着联系,感情很好。那年上海全运会期间,我还背了一大包桃子和苹果去看她,因为我知道她爱吃水果。”

  “后来我们管不了晓彬,是他自己坚持要散。当时我们看社会上舆论那么大,从这点考虑我们坚决反对,更何况,他们交往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来看,实际上,我们这样做是害了他们。晓彬想散,社会上压力太大;不散吧,性格确实合不来。到后来,朋友就劝我们,你们别管了,孩子整天连个笑脸都没有,压力那么大,散就散吧。我想过来来,还劝李昕。”巩晓彬的父亲巩宜彭,也印证了高勤芳的说法。

  “从我们做父母的角度讲,李昕是个好女孩,很优秀。她敢说敢为,性格外向。现在来看,她和晓彬好,从一开始就可能是个错误,虽然李昕在生活和事业上对晓彬帮助很大,但他们两个人差异确实大了些,要生活在一块儿,现在想想有点不可思议。对李昕,晓彬很早以前就没有什么激情和感觉了。两人离开国家队后,接触少了,各忙各的事情。好在两个人散了以后,他们都没有伤害对方。年轻人嘛,好合好散。”

  “不过,说实在话,他们开始谈恋爱我们没有反对,但两人要散的时候,我和老伴儿曾经坚决反对过。其实他们在1993年的时候就闹过。但我们一直压着晓彬,不让他们散。我老伴儿甚至说,如果他们要散,她就认李昕为女儿。在我们当老人的眼里,李昕很不错。两人散了以后,我们还跟李昕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联系,过年过节,她还打电话过来,说说自己的情况。实际上,她和晓彬一样,在国家队的路也比较坎坷,如果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她为国家队做的贡献应该更大。有一点应该说明,1998年李昕到奥神队当主教练的时候,晓彬并没有明确反对过,现在外界说,是因为李昕当了奥神队主教练,晓彬才下决心分手的,这不准确。他们分手,还是因为性格上过不到一起去。”

  “总而言之,我们认为,是他俩没有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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