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上海降温前的一个晚上。

　　“飞艇”状的卢湾体育馆“藏身”在肇嘉浜路绿化带之后———没有太多公交车站，不容易叫车———占据着一个并不出挑的地理位置。

　　体育馆外，“黄牛”匆匆向往里走的球迷兜售球票：“‘大鲨鱼’对‘浙江万马’，南二看台最好的位置，80卖50了！“

　　另一边，几个正在上台阶的学生嚷嚷：“哎呀，花了这么多钱，‘黄牛’给我们的怎么是10块钱的票子，上当了！”

　　4年前，2000年的某个晚上，东方男篮夺得联赛亚军。当年一票难求的盛况，似乎从来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4年后的今天，3500人的体育馆里，上座率只有五成。据说，这已经是本赛季除了开幕大戏之外，人气最旺的一场比赛———因为学生们刚刚放了假。有球迷说：前几场的观众，把南看台上的人拆出一半，放到北看台，就差不多了。

　　姚明的战袍还在体育馆里高悬，但它曾经聚集的人气，似乎淡淡散去。

　　好在，还有卖力的“篮球宝贝”们———比赛暂停时，穿着热辣的她们，和着周杰伦的《龙拳》，用热舞为全场“煽风点火”。

　　已经成立6年的NaNaTeam，见证了“大鲨鱼”主场比赛的起起伏伏。她们的领队汪慧峰和队员朱茹意、赵瀛，给记者描绘了一段不一样的“大鲨鱼”变迁史。

　　大约80小时后，上海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降温。

　　记者和“宝贝”们都很关心：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东方大鲨鱼的人气，会不会升温？

　　球迷：开始木知木觉？

　　音乐、热舞、美女……宝贝们使出浑身解数，想让整个场子升温再升温。但再怎么卖力，球迷们还是只当看个小插曲，那股兴奋劲似乎回不到当年的“姚明时代”了……

　　今天人稍微多了点，我们跳得还算带劲。可是比起姚明在的时候，人气还是差多喽！那时候，场子里坐满了人，球迷会跟着我们的舞蹈节奏拍手。比如我们有些动作是模仿武术的，边跳边会“哈！哈！”两声，他们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哼哼哈嘿”。

　　姚明走了，观众少了，看台空了，我们跳得也不过瘾，感觉像是对着空旷的广场在比画。跳完了自己人“噢噢”叫两声———算是壮壮声势。

　　这个赛季，我们也想和现场球迷有更多的呼应。比如篮球架后面的看台上有位“铁杆”，每次又是吹喇叭又是加油。我们就和他商量好了：每次他喊“东方队”，我们就跟着喊“加油”；他喊某个队员的名字，我们就跟着喊“好样的”！效果还不错！

　　记得外地有些体育馆，啦啦队可以到看台上表演，近距离地“煽动”观众。可惜，我们现在的卢湾体育馆，观众区和内场是用栏杆完全隔开的，我们在内场也就“无计可施”啦！怕观众冲进场地。哪怕有一块再大点的VIP观众区可以进入，我们也能施展解数啊！

　　俱乐部：无意“扼杀”了灵感？

　　“宝贝们”穿着粉衣黑裤的热力装，挺抢眼。不过，比起那些足球宝贝们穿的足球波衫，似乎还不够“煽动”人气……

　　我们也想穿“大鲨鱼”的队服！其实上个赛季，我们穿过这身行头———千方百计从俱乐部那里争取过来的。比赛中场，我们穿着队服大跳

　　Hip-Hop，现场high极了！不少人都对我们说，那才是真正的“篮球宝贝”！可赛季结束，衣服又被俱乐部要了回去，说是派其他用场……

　　这个赛季，我们就没发到过队服。上场，我们只能穿赞助商指定的两套服装———我们自己准备了10多套衣服，只能平时搞活动穿穿了。

　　我们还动过其他脑筋，比如在中场休息时，用弹弓把小礼物“射”给观众———NBA比赛现场这种游戏玩得很火的———现场气氛不就起来了吗？还可以邀请小观众到内场，给他们穿NaNaTeam的衣服———小人穿大衣服，一定很好玩，抢眼球！可惜，不知道是怕影响比赛，这些设想都被“中篮”和俱乐部方面“枪毙”了。

　　队员：距离产生美？

　　教练一要求暂停，或者到了中场休息，宝贝们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场地，一阵热舞之后，又在队员上场前戛然而止，迅速离场———虽然是为比赛助阵，她们和队员的关系，似乎让人感觉，这么近，那么远……

　　别看我们是“大鲨鱼”的指定啦啦队，每场比赛，我们和队员也离得最近。其实，我们和他们的接触并不是特别多！

　　每场比赛，我们都会提前到场，抓紧排练。等队员到现场练球，我们已经“擦肩而过”，转移到化妆间去了！除了参加一些团拜活动，我们很少有机会和他们作更多的交流。

　　人家NBA，虽然规定队员和篮球宝贝不能谈恋爱，但从来没说不可以做朋友———其实他们还是很亲密的朋友呢！

　　谁说我们给队员打气没有用？最简单的，有一次贾孝忠罚球，我们一起喊：“贾孝忠，好样的！”结果他罚球全中！更绝的，一次刘炜到外地参加全明星赛，我们也去了现场。其他队员都跟他说：“瞧，你们家乡的啦啦队来了！”他不要太自豪！

　　你想，要是跟队员们互动起来，给他们打气，效果不是更好？

　　记得姚明在的时候，我们跳完之后，他有时会过来跟我们说：“你们刚才那个音乐，还不够带劲，可以换个更热烈的！”不过现在，就没有谁再来关心我们放的什么音乐了……

　　宝贝：明天会更好？

　　每次上场show时，12名宝贝都会齐齐上阵。据说，NaNaTeam现在一共有20多个mm，但大部分还都是学生族———难道只有学生才关心阿拉上海篮球？

　　国外的篮球宝贝，其实是以25岁以上的上班族为主。我们也希望有各种职业的人加入我们的队伍———那不就说明支持我们上海篮球的人就更多了？

　　我们也听说不少上班族想来，可是在老板那里“碰钉子”———会说她们“不务正业”！其实，我们每周两次排练课，都放在晚上，不会影响工作。也请各位老板多支持我们上海篮球！

　　也有人觉得到我们这里投入多，但“回报”小———发的那点钱只够当车贴。但我们靠的就是对上海篮球的兴趣和热情！再说了，到这边跳舞等于做免费健身，不少女孩子越跳越有气质———办张健身年卡还要几千块钱呢！

　　为家乡的篮球呐喊，怎么说也是一件兴奋的事。记得有次去广东的客场比赛。人家的啦啦队都坐坐在一边，只是中场休息时才上去跳，看见我们整场比赛都站在那里又喊又叫又跳，她们全傻眼了：“你们上海的啦啦队真厉害呀！”

　　文/本报记者李超摄影/江乔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