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沈知渝11月30日西雅图报道出发的时候，火箭8胜3负，登上回家的专机时，变成了9胜7负。去年此时，火箭也在西海岸跋涉，5个对手中只有勇士换成了今年的爵士，其他都是老面孔，可去年是2胜3负，今年只有1胜4负。

　　姚明坐在更衣室里，长出一口气：“去年开局还没现在好呢。去年我不说自己有多高层次，至少经历了82场比赛吧？赢了好过一点，输了难受一点，82场呢，我们现在得学会荣

辱不惊啊。”范甘迪站在更衣室门口，脑门上不多的头发散乱着，眼神有点僵硬，“在路上，我肯定没法让自己的情绪高涨，谁都不希望1胜4负！”

　　更衣室里一如往常静寂，都在匆匆打包，一地的绷带和纸盒，面前有话筒的说两句，没话筒的捧着比萨饼早已遁进了大巴。范甘迪最后走出，拎着一个看着很廉价的公文包，黑眼圈更深了。

　　领先不会打球

　　火箭不是没有赢球机会，但最后抓住机会的都是对手。西征第一场对开拓者，他们曾领先13分，三连败之中，对爵士第二节打了6分47秒，领先6分；对超音速第三节打了2分14秒，领先了9分，只有对国王毫无机会。

　　姚明特别老实，打完超音速就检讨自己的过失：“我忘了是哪一节，我一换上去就是一个失误，对方一个三分，结果我们只领先两分了，如果那个球没失误，哪怕不进，也能僵持住，那球真是挺关键的。”他说的是第三节剩4分03秒的事，火箭当时领先5分，姚明换下凯托，内线拿球没抓紧，被丹尼尔斯掏走，转头超音速就由拉德马诺维奇投中三分，火箭只以68比66领先，随后丹尼尔斯又在底线上篮扳平比分，超音速越加亢奋，第四节一路狂飙，在万人助威中敲定胜利。

　　领先现在成了一种负担，火箭的小伙子会突然犯懵，不知所措。对爵士的第二节，哈普林轻松地穿入火箭人群上篮，拉加·贝尔转眼就甩开莫布利，打板得分，紧接着又是5米开外将比分改写为30平。

　　领先的时候，火箭队一齐哑火，和传染病一样，弗朗西斯说：“很多简单的投篮我们都进不了，以前通常都会进。”听上去像一种托词，而范甘迪说：“当我们投篮不进的时候，拼得不够凶。”正是如此，不会打领先球与进攻失去火力密切相关，懈怠了自然掉链子，姚明长叹一声：“我们把比赛想得太简单了，有些放松了，没有一个队会轻易放弃。”

　　内外没有呼应

　　火箭队输球后总难免替自己开脱一番，像对国王之后，弗朗西斯就抱怨罚球不够多，说火箭只有15次，而对手有24次。局外人不怕一针见血，赛前记者采访雷·阿伦时，他就坦言：“火箭的问题是姚明的队友得学会适应他，根据他来调整(进攻)，因为他们能使姚明更出色，反过来，姚明也能让他们更棒。”

　　范甘迪千方百计让火箭围着姚明转悠，可队友还没贯彻主教练的意图。对超音速有一个球足以说明问题：第三节姚明抢到后场篮板，交给弗朗西斯，然后喘着气刚跑到对方三分线外，弗朗西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起投篮，而内线一个火箭队员都没有，篮板当然落到了对方手里，姚明只好继续喘着往回跑。

　　现在每个队都对姚明采取一定程度的包夹，对爵士，奥斯特塔格顶着他，基里连科封过去，才有了姚明的几次被盖；对超音速，麦克米伦使出车轮大战，詹姆斯布思和波塔潘科挨个上，赛后姚明直抱怨：“这就是场肉搏战，他们上来一是帮助球队进攻和防守，二来就是消耗我的体力，我最后都跑不动了。”范甘迪也承认：“他们在内线对姚明的防守很成功。”但火箭的外线在哪里？

　　弗朗西斯对超音速三分球7投1中，对爵士全场15投5中，莫布利对超音速9投2中，内外脱节，投篮时机不准已成火箭痼疾。在对爵士一战后，范甘迪很隐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必须打得聪明一点，我们这场比赛打得太不明智了。”他不会去指名道姓，否则又要祸起萧墙，但外线急于出手，姚明往往连球皮都摸不到就得往回跑。

　　一个很明显的数据是助攻，对国王，火箭助攻以11比33落后，对超音速，以8比20落后，弗朗西斯的解释就是投篮不准，但范甘迪赞扬国王队的声音其实就是对火箭的批评声：“他们队员之间非常信任，只要不能投篮，就会传球给别人。”

　　双塔名存实亡

　　也许火箭队会有些怀念格里芬。用凯托打大前锋是范甘迪的创举，但现在渐渐失去效果。对爵士，得分最高的是大前锋基里连科，对国王，大前锋米勒得了最高的29分，凯托去了哪里？

　　姚明当然不会说凯托如何糟糕，他说基里连科还没发挥最高水平，即使火箭已经给了他特殊照顾，又说米勒属于超常发挥，凯托攻弱守强众人皆知，三连败的时候一共只得了6分，但现在连防守也忘了。三连败的对手中，几个大前锋都会中投甚至远投，但凯托的脚步太慢，所以看到了米勒频频在空档出手，基里连科一个人在游弋。

　　用凯托是为了和姚明在内线组建高墙，攻可互相策应守可保证篮板，可现在进攻的时候，两人位置有时会重叠，而且该凯托干的活，有时他就懒得动弹，趴在篮下右侧不动，得姚明一次次上前做掩护，防守的时候也未见篮板球有质的提高，范甘迪在对爵士之后就说：“我们经常在篮板球上输掉了比赛。”

　　另一个大前锋泰勒进攻比凯托好，但与姚明的策应不够，在低位拿球喜欢自己单干，干不进拉倒，姚明比他们胜出的一点是拿球后先观察，只要中间有伙伴跟进，必然球到，虽然有时球被掏走，但大前锋那个位置就需要这样的慧眼。

　　防守形同虚设

　　范甘迪赖以成名的防守去哪里了？国王队得了103分，超音速得了95分，远超出火箭队的平均失分，连续的客场征战也许是一个原因，但皮亚考斯基说：“不累，我们第四节有充满活力的替补，可我们就是给了他们太多的二次进攻机会，那把我们害死了。”他说这话是在对爵士之后，基里连科在内线杀进杀出，火箭队在旁边观赏得目瞪口呆。

　　对超音速的第四节是致命的，对方攻下了25分，姚明谈到防守时，还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们的防守体系很大程度是建立在中锋协防的基础上，但是这两场比赛对方的内线外头都有篮子，我们协防得不敢太靠外，我们的外线需要防的范围太大了，内线对他们的支持不够。”范甘迪也很无奈，“几次外线防守的失败让他们不停地投进三分。”超音速下半场进了6个三分球，火箭外围没有对他们构成威胁。

　　记者在对国王之后问老将吉姆·杰克逊，他说：“没有联系，队员之间的呼应不够。”姚明在对爵士之后开玩笑说盐湖城的海拔太高，把当地的记者哄得特开心，可说到第四节，他就实话实说了：“他们投进了很多很简单的球，漏洞太多，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投进的。”

　　火箭队还试图用联防限制对手，对超音速的第二节，他们一度换成联防，但立刻被对方那个头发卷曲，长着张娃娃脸的小个子里德诺打进三分，“我们在练习中练过联防，但不是很多，”姚明说，这也是范甘迪无奈之举，可惜并不纯熟。

　　范甘迪说：“看我们的比赛，你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我们每天都在学习，每一场比赛都能学到不少东西。我不想每天评论个人的表现，只想着要把全队捏合在一起。”他的意思是现在的火箭还需要交学费，姚明也说了同样的意思：“我们要学会看到积极的东西。”

　　希望这笔学费不要太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