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赛事篇

　　(三)尴尬的第一次

　　上场11分钟，零分、2个篮板、1次助攻、2次失误、3次犯规，姚明的首场NBA比赛成绩单。

　　“凡事都有一个开头，这就是我在NBA的起步。”赛后姚明平静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与他对位的步行者中锋小奥尼尔却砍下24分、10个篮板，彻底压倒姚明。NBA官方网站对该场比赛回顾文章中写道，“状元秀在个人进攻中一无是处，如果不是那两个篮板，他的防守成绩也是零”。

　　对于自己的首场NBA比赛，姚明说，他这一辈子都会刻骨铭心地牢记。姚明并不否认首场比赛中自己有遗憾、有不足，“或许我可以表现得更好一些，但我是新人，有很多东西要学，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只是一个开始。”

　　姚明的态度，让汤姆贾诺维奇感到震撼。“姚具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不见他有任何的手足失措。22岁的孩子能如此镇定自若，我非常佩服他。当我凝视他的背影，我对自己说：你要找的就是他！”

　　两个月后，在西区网球俱乐部的更衣室内，当汤姆贾诺维奇再次与记者讨论起当初那场比赛时，汤帅显得有些激动。“首场常规赛对步行者，姚明一分未得。许多人批评他，并笑话火箭，说我们挑了一个完全不中用的状元秀。我立即回击，那些人难道没看比赛吗？看一看姚明赛场上的步伐移动，看一看他的一招一式。第一场比赛过后，我非常确信，选择姚明，火箭做出的是一个完全正确的选择！”

　　不管表现如何，姚明终于在NBA迈出了第一步。亲自赶去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姚明父母，比赛一结束，就拨通儿子的电话，原本想安慰他几句，没想到姚明反过来宽慰起父母来，“第一场比赛表现一般，原本就在意料之中。没在赛场摔个大跟头，已经算不错了。”

　　姚明的经纪人海辛格赛后还特意办了一张球员更衣室的通行证，为的是赶去宽慰姚明几句。没想到，看到“小巨人”与队友有说有笑，情绪很好，他反倒惊讶起这位22岁小将良好的心理素质了，“没想到，姚明的心态那么好。”

　　常规赛开赛前，其他NBA新人都经历了夏季联赛以及训练营的洗礼，常规赛开始前他们都随队训练了近四个月。即便这样，从第一天常规赛新人表现来看，很多人也都不尽如人意，比如二号新秀、公牛的贾·威廉姆斯，5次罚球未中，易紧张、没经验是新人的通病。

　　球星弗朗西斯表示：“这只是姚明的第一场比赛。谁都有过第一次。NBA常规赛，对我们这些球员来说，也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过程，再说，我们不必把眼光全集中到某一个人身上，那样的话，他的压力会过于沉重。”莫布利则说：“姚已做了任何一名新人所能做的一切。想像一下，让你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陌生的联赛，而且被那么多人关注着，那样的压力之下去打球，我想想都感到害怕。”

　　他俩还回忆起自己的首场NBA比赛，弗朗西斯说自己像木瓜一样站在赛场内，而莫布利的首场客场赛则因赶错机场而“泡汤”，被教练训了个狗血喷头……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姚明的首场NBA比赛，不由让人回忆起若干年前，姚明第一次打中国CBA联赛的情景，姚明第一场表现也并不理想。1997～1998赛季，上海东方队在CBA联赛第6轮遭遇八一队，17岁的姚明面对已成气候的王治郅没有丝毫办法，上海队狂输40分，国内媒体一片口诛笔伐。当时的主教练李秋平回忆说：“很多人都说，你把那么个大家伙放到场上有什么用？速度又提不起来，手上又没篮子，该把他换掉了。我只好耐心地对每个人讲，我还能等，别着急。”

　　时隔6年，姚明在2002年捧回了联赛总冠军。李秋平在火箭队与步行者队赛后说的话，与当初自己的话，如出一辙：“我觉得他还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也与火箭汤帅的话，不谋而合。

　　首场比赛之后，姚明内心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坐在冷板凳上，看着球队输球，那种感觉没法说。当时我很想为火箭做些什么。但一想到成千上万的人在看我比赛。自己感觉NBA的比赛就好像是抢劫，而且是明抢。获得每一个球都像拿到黄金钻石一样，必须牢牢地护住，否则，”说着说着，姚明开始大口喘气，“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没有了。”

　　《休斯敦纪事》撰文说，姚明在首场比赛中遭遇了“一个尴尬的夜晚”，但他会从中学到不少东西。处子作演砸，并非世界末日。ESPN的评价则更意味深长：姚的首场虽不尽如人意，但赛季还很漫长，好日子还在后头。“小巨人”也不断告诫自己：我只是个新人，会像其他新人一样犯错，要适应NBA规则以及快速的节奏，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给我10场时间去适应，”赛后姚明还说过这么一句话。当时很多人以为他疯了。从未在美国生活过，更未打过美国大学生联赛，只用10场比赛来作为适应，有人说，姚明的话里充满了年轻人的冒失甚至是不自量力。但汤姆贾诺维奇却信任自己的弟子，他给了姚明一个绝妙的形容：姚明正在用自己不停的步伐，去追赶一辆已经启动的火车，“他会赶上，但一切还没那么快。”

　　而在自己的第10场NBA比赛中，对小牛一役姚明果然锋芒毕露，一人独揽下30分，奇迹般地兑现了当初的誓言。当然，这是后话。

　　(待续)

　　(阎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