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十月五日《申报》半月刊登载了周树人先生的一篇杂文《立此存照》:“其实,中国人是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缺点只在有些人安于自欺。由此并想‘欺人’。
譬如病人,患者浮肿,而讳疾忌医,但愿别人胡涂,误认他为肥胖。妄想既久,时而自己也觉得好像肥胖,并非浮肿。即使还是浮肿,也是一种特别的好浮肿,与众不同。如果有人,当面指明;这非肥胖,而是浮肿,且并不‘好’,病而已矣。那么,他就失望,含羞
,于是成怒,骂指明者。以为皆妄。然而还想吓他、骗他,又希望他畏惧主人的愤怒和骂詈,惴惴的再看一遍,细寻佳处。改口说这的确是肥胖。于是他得到安慰,高高兴兴,放心地浮肿着了。”
半个多世纪以后,又有这样一位病人,此公姓朱名邪。也算一方神圣,管着一种叫“蹴鞠”的游戏。他倒不是浮肿,而是气色不佳。其临床表现为原本白晰透亮的圆脸逐渐生出了一点点黑麻子。由于没有及时治疗,黑麻子越积越厚,渐渐成了“黑脸包公”。
有“肇事者”先是窃窃私语,后是直言相告:“你看,你看,朱大人的脸偷偷地在改变”。朱邪闻言摇晃着鼓鼓圆圆的脑袋,气壮如牛:“你有证据吗,我这
是黑脸?你才是色盲!要说黑,我也是‘黑里透红,与众不同'啊!!白痴、色盲、找死啊!”“肇事者”一时语塞,并怀疑自己真可能看走了眼。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其间也不时有人提醒,可朱邪仍不为所动。含羞,成怒,骂指明者。最后仍高高兴兴,放心地黑着。朱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了……
到了公元两千零一年,朱大人可谓时来运转。老天垂青,朱大人与人玩骰子,赢了一张第二年去高丽国玩玩的通行券。从此朱大人的腰杆更硬了,底气也更足了。看到大头百姓就忍不住想在人家的脑门上打栗凿,见到官比自己小的就忍不住要高唱“我手执钢鞭将你打”……一天,朱大人兴致一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跳起了啪啦啪啦舞。当然一起跳的少不了一个叫博拉的南斯拉夫老头子和一个叫lily的美女。
啪啪高丽
啪啪啪一日游
啪啪高丽……
乐极生悲。有手下来报:“大人,您所辖的二十四支蹴鞠队在比赛中乱来,尤其有五支搞得无法无天,串通一气,被称为‘五鼠’,深为时人所诟。”
朱大人一听,勃然大怒:“大胆鼠辈,竟敢扰我兴致。古人云:‘乱世须用重典,矫枉必须过正’。蹴鞠场上丑闻不绝,‘此风不刹,遗祸无穷;此时不杀,民愤难平’。对这些鼠辈我早有言在先‘杀无赦,斩立决’!给我杀杀杀!
朱大人意旨一出,“五鼠”遭受重创。临近2001年岁末,远在温柔之乡的浙江有两位鬻车卖屋之徒冷不丁向朱邪发难,他们是“五鼠”之首,一不做,二不休,上来就把朱大人那点“佳处”抖了个底:“朱大人,你真黑啊!黑得不得了的黑啊!”
“我kao,我黑吗,你有证据吗?”
鬻车人和卖房者一齐呈上镜子。朱大人一照,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经意蹦出一句:“真是触目惊心啊”朱大人此刻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也真心想去治一治了。可到底是开刀呢还是用药,朱大人仍举棋难定……
开刀吧,一刀下去黑麻子全无踪。可刀在人家手上,自己心中无底,万一人家不分轻重,剐下来,痛倒其次,如果脸上留条伤疤那不是无脸见人了吗?用药吧,最好是外用药,增白霜之类的,听说有一种叫“clean clear”的挺管用的;或者“立白”洗衣粉也行,“立白、立白、立即就白”,只是不知这样能保持多长时间,万一明天一早又变黑了呢?真是折杀我也。
有七位好事者,头上烙着“体育的健康”字样,听其言,观其色,记之以为文,不修边幅。
是为序。(周伟成)
岁在2002年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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