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上午8点半,王子在其父母的陪同下终于来到大东公安分局投案自首。至此,金德二队球员伤人致死的四名案犯全部归案。在王子归案后,本报记者在大东公安分局第一看守所与王子进行了第一时间的谈话。
归案
王子于19日早上潜回家中,此时他已经是身无分文。焦急的父母看到儿子回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王子外逃21天,分别在大连、沈阳两地徘徊。因为有些地方住宿需要身份证,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王子几乎是风餐露宿。据他自己所说,门洞、桥下成了他别无选择的栖息所。
在此之前,王子的父亲王勇曾向公安机关保证,王子将在15日之前归案自首,但一直没有兑现。为此警方准备展开搜捕,在得到王勇再三保证后,公安部门做了有限的宽限——暂时不展开大范围搜捕,仅在公安系统内部的局域上下发通缉令。就是这几天的宽限,才有了以下这一幕。
时间:6月19日早上8点半
地点:沈阳市大东公安分局
人物:王子、王勇和王子的母亲以及警察
经过:王勇带着儿子来到了大东公安局预审科。王子第一个走进门,预审科的一位警察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但他们都没有向对待犯人那样对王子,而是有序地按照手续让王子在投案表上填写情况。看着自己的儿子低着头一笔一画地写材料,王勇的心里非常难受。他后来告诉记者,看着儿子写东西,自己心里就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让他去踢球,而不是踏踏实实地学点知识。
当手续办好之后,王子被警车带到了大东公安分局第一看守所。王勇拿着一个口袋日用品和几件衣服陪儿子坐上了警车。到看守所做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填写表格。当王子把自己的名字写到嫌疑犯一栏时,终于抑制不住了,他哭了。王勇的眼睛也湿润了。当看守所的警察给王子讲述规定时,王子站得很直,但他的眼泪已经在白色T恤衫上留下痕迹。
(上述情况均为大东公安分局警察以及王子本人向记者讲述。)
对白
6月19日下午4点45分记者来到了大东公安分局第一看守所,在经过看守所警察同意的情况下,采访了王子。
我的目光被王子手臂上的两个手表盘那么大的伤疤吸住了。“这两个伤疤是怎么弄的?”我问。王子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用左手抠了一下自己伤疤说:“我恨自己,这是我拿烟头烫的。在大连的一个楼门里,我拿两根‘安庆’(一种烟)反复地烫着我的手。那时候我忘了疼,我就是恨我自己。我把自己的一切都毁了。”王子右臂上的伤疤已经成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顺手给了王子一根烟,他回绝了。他说自己不想再违反队规,因为球队不让抽烟。“我不知道抽烟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那天金雷为什么非要买那盒烟?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金雷出去?我现在很后悔。”王子说。“你为什么自首?”我问。“为了公道,为了事实。在外面这几天我看了很多媒体的报道。他们都说我是主犯,是我打死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但我必须澄清这个事实。打死人的不是我。”“那是谁?”我追问。王子瞪着我说:“我也说不清楚。但金雷应该负主要责任。是他叫我们出去的,又是他非要买烟。人家老板出去买了一回,结果没买着,金雷就骂人家,还打了起来。”“你看见那酒瓶子是谁打的吗?”“没有。我们开始分散跑了,大家聚到一起时,马欧的眼角开了。他说自己没吃亏,打了他们好几个酒瓶子,把人打得不能动弹了。韩龙也是这么说,他说自己把人打得不能动了。但我可以保证:我一个酒瓶子也没用过,更不会拿酒瓶子砸人。”他说。王子说自己不怕审查,拿测谎仪也不怕,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跑,因为我不想和金雷在一起。那天的事都是因他而起的,我不想再受连累。”王子说。“你为什么这时候才自首?”“我想把事情搞明白。我在外面看媒体报道可以知道事情的进展,而且对我即将面临的一切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但我要说明的是,我从一开始就想自首。”王子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充足的勇气去面对发生的一切。
王子告诉我:“跑了这么多天,我只在床上睡过三个晚上,其它时间一直在思考。”但他随即又对我说自己思考来思考去也就两个字——后悔。
告白
最关心什么?
王子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案子,他不知道是否能够澄清自己不是主犯这个事实。坐牢对他来说也非常可怕。得知已被中国足协处以终身禁赛。王子说:“我觉得足协的处罚不公正,他们应该根据案情的具体情况做出处罚。主犯可以禁赛,而其他人应该给一次机会。一棒子打死我们,我不服!”
最后悔什么?
“我后悔和金雷一起,他太精了。我后悔我那天晚上做的一切。”
最想说什么?
“妈、爸,我对不起你们。教练我对不起你们。如果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重新做人。” 本报记者陈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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