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YOYO体测完全追踪:一年之后仍在原地踏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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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1月14日10:01 《球迷》报 | |||||||||
16人参加体测,5人未能过关,这是天津队在昨天交出的2006年冬训期间第一份答卷。尽管并未像共有18人被淘汰的辽宁队,以及各有10人被刷下的武汉队和上海国际队一样难堪,但毕竟在同一天测试的北京队和申花队分别只有2人和3人未能通过体测。 今年抽到一个好顺序的天津队却依然没有突破去年的成绩,依然有5名球员不得不等待着2月中旬的补测。
为了争取更多的人一次性过关,天津队在今年冬训期间做出了很多改进,同时对球员们的生活照顾得更为精细,对训练要求得更为严格,但无论如何,一切只能用成绩说话。昨天的一幕让天津队上下都有些失望,更让他们有些想不明白———不应该这样啊?! 当然天津队的体测结果并非完全都是坏消息,也有着出人意料的惊喜,例如原本被认为通过体测希望最渺茫的刘巍,却一举拿到了今年联赛的上岗证。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但残酷的现实是,体测带给天津队的失望远远多于惊喜。 天津队为了参加昨天下午进行的YOYO测试,从离开美兰基地到回到各自的房间,一共花去4个多小时的时间。尽管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故事,远没有《反恐24小时》那样来得震撼和刺激,但也充满了意外和戏剧性。 天津队的体测时间非常靠后,要等到下午3:30才正式开始,但为了避免在路上出现一切意外情况,球队还是决定在1:00时就出发离开基地。 1:00 在路上一片沉寂 吃过午饭时距离登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队员们都紧张地在房间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迟荣亮和王霄是队中很不被看好的两名队员,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举止间还是能流露出一些紧张和忐忑。 王霄一边换着测试时要穿的比赛服,一边打开电脑和音箱,播放出一曲曲劲爆的迪斯科舞曲。说起这组音箱,是上周他特意到市区买来的,价钱并不算昂贵,但音质还是颇为不错。王霄将音量调到最大,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里没有队员来得及再睡觉,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收拾着行装。王霄把自己所有的球靴都拎起来掂一掂,“我得找双最轻的穿……就是它了。”最后他选择了一双深蓝色的阿迪达斯。 这时迟荣亮走了进来,他也不谋而合地开始挑选球靴,最后他选择的是一双金黄色的耐克。迟荣亮听着有些震耳欲聋的音乐似乎感觉有些焦躁,他很“不满”地对老朋友说:“咱能不能换首节奏慢点儿的歌啊?”“你懂什么,现在听听快歌能让你兴奋起来,到时跑起来拦都拦不住。”这时电脑按照顺序终于播放出了一首让迟荣亮满意的舒缓情歌《千千阙歌》,但刚放了一段前奏,就在他说着“这个好,这个好”的时候,就立即被王霄打断又换成了劲歌。“老亮,你这么能跑,紧张什么,放松一点。”说完王霄就下楼去了。迟荣亮坐在床上看了看手表说:“还说我紧张,你这么早下去干吗,还有10分钟才发车呢,我看你比我紧张多了。” 在前往金鑫基地的路上,整整50分钟里车内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大声开着玩笑,车里也没有音乐响起,因为和以往不同,这次大家乘坐的大巴根本没有放映设备。 1:50 关注别人想着自己 经过50分钟的车程,天津队终于抵达了金鑫基地。因为距离体测时间还早,大家也没有进行热身活动,都坐在体测场地旁边的空地上休息。有意思的是,所有需要参加体测的16名队员都集中在一起,而门将和队医们则围坐在不远的地方。其实这是队里事先安排好的,让不需体测的队员尽量为大家服务,于是四名门将就帮助队医们调配和分发着能量补充饮料。 在球队抵达后不久,泰达俱乐部的负责人也赶到了基地,当他距离天津队休息区还有20多米远的地方时,队员们就高声呼喊着:“老总来啦,到时给我们加加油。”俱乐部老总也回应着说:“当然啦,我来不就是给大家鼓劲的吗?测试时都别紧张,我听说大家练得非常好,到时只要正常发挥就都能过关。” 队员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上午测试情况,因为在出发前很多人就已经通过上网了解到:辽宁队一共28名参加测试的队员,结果只有10人通过。“今年怎么这么严啊?是他们练得不好,还是裁判尺度太严?”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时上海群英队入场测试了,由于陈立成也随该队参加测试,因此吸引了队员们格外的关注。当陈立成大汗淋漓,面带笑容地走出考场后,几名昔日队友马上围拢上去询问他对于裁判尺度的感觉。“没事,别嘀咕,听说你们练得特好,不用担心。”所有人都认为天津队将是今年冬训各队中体测成绩最好的球队,因为他们都听说天津队的训练效果最好,但“听说”终归不是“眼见为实”。 此时群英队里的一个老熟人出现在大家面前。江津远远地就和泰达老总、刘春明打着招呼,江津曾经因为转会而与俱乐部闹得很不愉快,但现在三年时间过去了,大家也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他们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你回上海后父母总算可以放心了。”“我走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打上比赛谁愿意走啊。”他们痛斥着足协,“YOYO原本是国外俱乐部考察队员身体状态的手段,咱们却拿这个当作上岗凭证,荒谬!这么好的气候和场地条件,不能进行技战术训练太可惜了。” 3:00 热身开始 上海国际队是天津队之前最后一支测试球队,在他们入场后托马斯和刘学宇带领队员走到远处开始进行热身活动。 在此之前,很多队员都将手机交给了记者,一时间记者手里攥着6部手机。“如果有电话你就帮我接一下,就说我体测呢,别管是谁都让他等我好消息。”“估计一会儿能收到一堆短信,都是问体测结果的。”队员们尽管无法摆脱紧张,但信心还很充足。 两名教练按照YOYO的标准划出一片区域,让队员们跑了三组,一来适应一下场地和气氛,二来将心率刺激到一定高度。热身结束后,刘学宇特意一一询问几名困难户的情况,“感觉怎么样?稍微拉一拉肌肉,赶紧把长裤穿上,千万别让刚热起来的肌肉凉下来。”“大家别紧张,在测试时更别抢跑,你抢跑也省不了多少时间和力气,如果让裁判抓住判一次犯规,就太不值得了,没必要———就按我们训练时的要求跑。”刘春明也逐一嘱咐着:“跑的时候关键是调整好呼吸,自己的节奏不要乱。” 领队乔世彪自信地对记者说:“正式测试时磁带播放速度比我们训练时慢,所以难度实际上降低了,应该没问题。” 国际队分为两组进行测试,第二组只有4名球员,但这组没有一名队员坚持到最后,眼看着最后一人也被判出局,天津队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3:25 进场拿主席开玩笑 其实在大家来到场地后不久就发现,足协掌门人谢亚龙就坐在裁判身边,“是不是因为他在场,裁判尺度才特别严啊?”就在天津队即将入场时,突然发现谢亚龙正在缓步走向出口,“快看快看,谢亚龙要走啦,还真给天津队面子!他走了起码我心里轻松多了,看见他在那坐着就紧张。”但队员们也只高兴了几分钟,谢亚龙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原来他只是将国际俱乐部老总王国林送到出口。 “行啦,别开玩笑了,大伙儿一起为自己加加油。”在乔世彪的提议下,队员们围成一圈,把手叠在一起,高声连喊了三遍:“加油,加油,加油!”声音极高也极整齐,引来不少退场的国际队球员、周围记者们的目光。 第一次感受YOYO测试气氛的欧亚看着队友们踌躇满志地走向测试区,小声对记者说:“原来YOYO这么残酷啊,以前我只是听说从来没见过,我现在比他们都紧张。这10多分钟就决定一年的命运啊……” 在短暂的适应场地时间里,队员们来来回回地跑了几趟,他们感觉今年的场地条件不错,不像去年下细雨中那样湿滑,但因为草皮很薄所以感觉有些硬。 3:45 加油声和惋惜声不断 3:30,天津队的测试准时开始,谢亚龙开始时坐在何扬、李本舰、李成华的身后,而这几人体能都是强项,因此大家并不担心谢主席会影响到他们,但不久谢亚龙走到王军、韩燕鸣、王霄的身边驻足凝视着,这下大家可有些担心了。不过很快谢亚龙就开始不停地接听电话,场外一名外地记者喊道:“天津队快跑,谢亚龙接电话去了!”一句话引来周围一片笑声,但紧张气氛也只是被短暂弱化。 测试场地被一圈尼龙网紧紧封闭起来,包括俱乐部负责人、刘春明、托马斯在内的球队其他人都只能在场外观看,不过好在距离队员很近,大家的加油声清晰地传递到每一名测试者的耳朵了。“大家都得给他们加油,马克(佐里奇)也得喊。”这是教练们下的命令,其实不用命令大家的心早已经和队友们一起跳动起来。 测试完成20组的时候,天津队始终保持着很整齐的队形,但很快就接二连三地出现掉队者,王霄、王军、于光、韩燕鸣接连被罚下,就在还剩5组结束时王磊也未能幸免。此时大家将更多的鼓励抛向刘巍,因为他是最不被看好的。很快大家又发现周森有些支撑不住了,每次都落在最后,“周森,坚持住,一定要踩线!”每次周森都是在录音机中“嘟”的一声响起瞬间到达终点,他已经有一次犯规记录,只需一次闪失就将前功尽弃,幸好他坚持下来了。最后时刻实在有些惊心动魄,连王军等5名被罚下的球员也一起为队友加油。 3:50 张烁一场虚惊 不管成绩如何总归是结束了最难熬的一天。“没关系,别想那么多了,争取顺利通过补测。”“行了,暂时先放到一边去,再想也没有用。”刘春明、王建英等教练劝慰着5名体测失利的队员。 通过体测的队员们都在相互谈论着感受,有的觉得很侥幸,有的感觉长舒一口气,有的则还在喘着粗气说不出话。突然听到张烁喊了一句:“啊,不会吧?”张烁体测结束时面前两个塑料桶都坚挺地树立着,这意味着他没有一次犯规,但他在最后跑向终点时并未按时到达,根据足协规定:凡是在最后一组中犯规的队员,无论此前是否有犯规记录都将被取消成绩。张烁手里拿着矿泉水瓶,但已经顾不上喝水了,“我跑回来时看见自己还没有一次犯规,就以为无所谓了,怎么着也能过关了,谁知道还有这个规定啊。如果真判我没到线怎么办?真得取消成绩吗?那我这57组不是白跑啦?” 乔世彪马上带着张烁找到裁判询问准确结果,好在对方表示张烁已经通过体测。看到虚惊过后一脸笑意的张烁,王建英教训说:“既然都跑到最后一趟了,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要是真判你犯规,你说值不值?” 4:30 回家时多了些生气 体测结束后不久,天津队就迅速离开了金鑫基地,而刘春明等教练还要留在这里等待着晚上谢亚龙召开的全体教练员会议。 在返回美兰基地的路上,大巴车里平添了些许生气。就如同学生时代的考试之后,无论成绩如何,总算是考完了,即便事后因为成绩不佳受到家长责骂,但毕竟可以轻松下来。 回家的路上,过关的和没过关的队员们都在议论着体测。卢彦原本是队内体能最好的球员之一,但他跑得非常辛苦,“我腿上的伤还是有影响,还差15组时我真感觉坚持不住了,后来就想干脆别算还剩多少组,就闷头跑。我要是跑不下来,别说教练,我爸妈就得骂我一通。”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刘巍,体测前一天晚上,他心里还很没底,因为知道自己除了去年年底在团泊洼基地随队进行过一段有氧训练之外,此后在国家队中始终没有进行过体能专项训练,加之自己本身就不属于耐力型球员,所以刘巍都做好了参加补测的心理准备。“我和于光、王磊离得很近,忽然一抬头发现他们都下去了,当时心里一凉。跑到后来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喊加油。加油,其实也是给自己鼓劲,真没想到我竟然能跟下来。” 车程近半,车厢后部有队员用手机扬声器播放着歌曲,《发如雪》、《丝路》、《神话》,一首首接连不停,和者不断,尽管天津队没能创造全部通过的“神话”。□ -本报记者赵焱海口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