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队04年中超总结：说不清的假球赌球堕落和奋起

　　一年的联赛打下来，正像球队内部要做总结一样，外界也会习惯性地为队伍总结点儿什么。

　　说实话，大落又大起的过程本应该很刺激，最后却由于取消降级的原因，刺激的感觉被很大程度上淡化了。最后一场主场和山东队战平，天津队没能赢球在外界看来普遍很失望，但据说球队内部总结起来，却认为这样很好，毕竟赛前关于这场球天津队将兵不血刃赢 下来的传闻太多了，结果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出人意料一点，大家觉得反而能粉碎一些东西。

　　沿着探究最后一战到底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思路，总是觉得整个赛季历时将近7个月，包括备战期算起来总共将近一年，在这期间包括技战术、包括用人，还包括其他等等，天津队的成败功过能说清楚的东西很多，但总仿佛还有些什么东西压根就说不清楚，给封存2004赛季前，留下了最后的悬疑。

　　疑问一

　　说不清的假、赌之灾

　　天津队涉嫌赌球，还有一盘录音带为证……这个爆炸性新闻典型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现在不仅没了下文，也已经不大有人再提起了，但是抛开新闻的真实与否不提，新闻本身却第一次直白地将天津队和赌球扯上了关系。

　　说起来假球的概念是很宽泛的，计划体制下的默契球严格意义上也可以被归为假球的范畴，但是国人真正“大面积”地接触到赌球这一概念，却是在最近这一两年，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回避这样一个事实，而今赌球的问题依附在联赛这个载体上，已经具备了相当大的影响面，这一点从今年联赛进行中，我们经常被问得张口结舌或者哑口无言，就可见一斑。

　　“这场球有什么消息吗？”今年几乎每轮比赛前，都会有人这样问我们，放在早几年，这是个非常好回答的问题，说说队伍的伤、停情况，说说赛前看到的队伍状态，就完全可以应付了，但现在我们面对这个问题，差不多只能采取抵制的态度，因为我们不能准确地甄别出问题背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总怕应对不得体或与最终的事实不符，让谁破了财。赌球在中超中波及面到底有多广？这是个非常高深的问题，不过有一点明摆着，虽然澳门盘不经常开出中超联赛的盘口，但是有些小的博彩公司却是每轮中超比赛的所有场次都会开盘的。

　　正是因为有盘口的存在，把赌博的概念在我们的周围扩大化了，从停留在打麻将、打扑克，买买体育彩票、福利彩票，丰富到“引导”一个特殊的人群去关注开盘情况、水高水低，研究赔率变化的新层面。一时间，面对每一轮天津队比赛都有开盘的客观事实，仿佛若是谁还认为球队内部还处于超然赌风之外的境界，就将会被旁人耻笑是“智障”或“傻天真”，可到底有没有球员参与赌球，再说得直白点儿，到底有没有球员不顾一切地在有本队参战的比赛中下注？大概除非是司法介入调查，否则这个问题只能以悬疑的形式存在着。

　　正是因为有盘口的存在，并充当着联赛抹不去的大背景，所以每一个90分钟后的结果都让人越来越感觉不那么可信。我们经常在赛后听到有人将天津队的比分与开盘情况相对照，假若比分正好和盘口、传闻相符，那自然免不了一番会意式的猜测，反过来一旦出现与盘口不符的“意外”，恐怕更是得费心琢磨，到底是比赛压根就和盘口没什么关系，还是场上谁“玩儿”得失手了？戚务生来天津执教之初，发现班子里另外几名天津教练对赌球、盘口很茫然，吃惊之余曾很认真地给这几位教练上了一课，全当有备无患，提高教练们的防范意识。大戚的动机无疑是好的，可足球比赛要真到了随时需要用审视的眼光来分析场上的变化，分析队员的表现，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马上便惯性地想到和赌有关，那还了得！至少这样做对“干净”的队员也是一种深刻的不公。

　　正是因为有盘口的存在，一个赛季以来，传闻式的东西我们听得实在太多了，像“某某球员在某某场比赛中下了××万的注买本队赢球，又在某某场比赛中下了××万的注买本队赢不了球……”上述这样的传闻亦真亦幻地灌进耳朵里，让人既烦得要命又无能为力，还是那句话，闹清楚传闻的真伪，请警察、法官出动。有时候非常痛恨这些传闻，是因为我们总在想，要是联赛真的被球员赌到这种程度，那操守不操守的问题干脆不值得一提了，直接把联赛停掉吧。

　　就在这两天，一位俱乐部工作人员很真诚地问我们：“你们觉得天津队里真有人像传闻那样在赌球吗？”一下子问到了我们心里，这也是我们那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而一旦把问题摆到桌面上，彼此又只能沉默着。难道赌球这东西，必须以讳莫如深的形式存在着，没人清楚也说不清楚，才是它最正常的状态？

　　说了上面那么多乌七八糟的玩艺儿别无他意，一来是想一吐大半年来徘徊在心中与赌有关的郁闷，二来也是想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来等待来年，毕竟天津人爱天津足球，“地域情结”本身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爱的理由，老话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宁愿相信面对过去天津队从来都是值得信赖的，面对未来全队上下和我们一样能做到希望还在、鞭策不断。□

　　疑问二

　　说不清的堕落和奋起

　　在一个赛季中差不多前半程都是非负即平，队伍从成绩到状态都糟糕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然后就那么调整了一下教练班子，经过初期的振荡后，联赛最后阶段队伍就开始“超强势”反弹了，并最终按照年初的既定目标排名第六。就这么寥寥数语，能概括了天津队今年的整个儿联赛历程，因为太简短，所以不正常，进而便很轻易地总结出，哪怕今年天津队取得了比第六名更出色的成绩也是枉然，单单过程就能证明天津队的不成熟。

　　联赛结束后这些天里，我们曾经试图带着那种“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的态度，和很多天津队的教练、队员们轻松地谈起队伍今年的过往，探讨前半程低迷、最后一阶段发威的深层次原因，但很遗憾，没人能给出一个让我们感到满意的答案，或者说即使身在其中，大多数人对这一问题一如我们深感不解。

　　“大戚时期”的8轮不胜，深层次的原因可以笼统地被归结为签约时的先天不足，进入角色后的后天缺乏融合，以及方方面面关系平衡的问题，但这样的说法又好像缺乏足够的说服力。很多教练和队员都告诉过我们，抛开赛季初的合同问题和与大戚的配合问题，联赛头几场比赛包括原先天津队的队员，以及新外援和大戚一手引进的内援，从心情上大家都是非常想赢球的，而且事后反过头来看比赛的过程，天津队的场面也并不差，问题是不管怎么卖力，“邪性”了，就是赢不了球。默认了“邪性”的存在，我们就很容易宿命，将一切视为是天意如此，天意让天津队会经历一些波折，天意注定了大戚难以在天津得到善终，可真的存在“天意”吗？话说到这儿实在无法进行下去了。

　　昨天有队员和我们聊起刘春明时说得很痛快：“我支持明年刘指导当主教练。”他给出的原因也太简单不过：足球圈儿里向来秉承“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原则，既然刘春明今年临危受命了，带队打得又不错，那他就理所应当拿到明年的工作合同。

　　一样是这支球队，一样是这点儿对手，刘春明率领天津队时也输球，但却能做到输得有“节制”，并整体呈现出强势反弹，这是为什么？可说的原因也能笼统地归纳为是教练组的努力工作，队伍人气的聚拢，以及危机压力下，全队上下焕发出了团队精神等等几点，这些都是事实不假，可仅仅这些仿佛依然难以服众。说实话，关于大戚离开、刘春明受命前后的种种细节，至今我们仍然满怀好奇，因为这些细节是可以从侧面揭示天津队今年一路磕磕绊绊真实原因的，只可惜挖掘真相的过程并不简单。

　　也是这两天的交流中，一位队中的教练坦率地向我们表达了他的看法。“继往开来”，他的第一感觉是今年联赛中性命攸关的“战役式”的比赛太多了，考虑人的因素也太多了，这样不好，显得太依赖偶然的因素；第二个感觉是明年天津队要想有变化、有作为，就必须对队伍进行比较大的改造，同时让全队上下调整到更钻研业务的状态上来，否则不管谁执教，哪怕教练班子再能做思想工作聚拢人气，再能调动队员的积极性、发掘队员的创造里，效果也只能是一时的，天津队仍然很难超越自己。话依然没说透，不过至少说出了一点：改造是天津队从2004年迈向2005年的关键，再不能低水准地重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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