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广东三水雷声大作，暴雨如注。不过，更大的风雷来自盘踞在这里的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张海“下课”，来自裕兴集团的魏小军和祝维沙分别担任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和总裁。“下课”之际的张海，并没有失意者的郁闷和烦躁，而是像往常一样面带笑。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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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球》：从健力宝集团总裁兼董事长的位置下来之后，你的下一步工作是什么？

　　张海：实际上，我的工作不会有什么变化，不存在下一步的问题。我不担任董事长，只是说我台前的工作不做了，我会做好股东的事情。过去我一直以资本为主，走到前台已经做了两年多时间，已经是破例了。实际上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我张海的名片上，还有很多的头衔。

　　(到目前为止，张海至少担任着如下几家公司的高层管理职务：东方时代投资公司董事、董事长；方正科技董事；香港康达控股董事长、香港慧德基金董事局主席；浙江国投副董事长；深圳亿众合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河南心智实业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河南菩提泉农业发展公司法人代表；北京方正实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

　　两年前，你从资本家变成实业家，现在你又从实业家变成资本家？

　　实际上，在中国经济范畴内，实业家、资本家的判定是没有一个明确标准的。对一个企业经营者来说，在实业和资本之间来回切换，是很自然、也很必需的，就像我们平时吃饭一样，不厌其精，同时又不厌其粗。

　　刚刚进入健力宝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当时的资本市场处于低迷状态，做实业刚好可以帮你度过这段时间，等到资本市场好转，会重新出来，那么现在是不是时候了？

　　实际上，现在才是资本市场最低谷的时候。我的长项在于资本运作，所以现在我也在寻找一些时机，寻找切入点。

　　最低谷是否也意味是最好的切入时机？

　　应该说是的，我已经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董事长了，健力宝内部也形成了比较稳定的中层骨干管理队伍，而且经营队伍也稳定下来，因此也该换换位置了。我说过我的长项在于资本运营。

　　接下来是不是要为健力宝上市做努力？

　　健力宝的上市工作一直有专业班子在操作，上市成功很重要一点是要领导层稳定，现在我们逐渐在往这方面靠拢。

　　从健力宝集团的股权架构来看，你依然是健力宝的大股东。现在虽退居幕后，但实际你仍然把握着很多的权力，外界不免会猜疑，你是为上市而退居幕后，这样健力宝上市后，作为最大的控股人，你不用抛头露面，自然而然成为大富翁？

　　成为富翁不是我的目标，大富翁、小富翁都是相对的，按照这个标准，我现在衣食无忧了，早已是富翁了(笑)。

　　如果说你投资实业是资本运作一段时间后开始闭关修炼，那现在是意味着出关了？

　　不能这样说，但是我相信这段时间的锻炼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我做了一些实业，对资本的理解有新的认识，下一步的重点可能是选择一些朝阳行业来投资。作为投资者，我为健力宝这个品牌一直在尽心尽力，但成天都与饮料生产、销售、管理打交道，事务缠身，我觉得让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更好，今后我和我的团队将会瞄准更多的资本市场项目，健力宝是我事业的里程碑，今后我的视野会更宽阔。

　　足球给你带来什么？

　　足球让我对财富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搞足球之前，我个人对财富已经没有欲望。但是进入之后，发现搞足球有太多钱也会不够，所以现在我需要赶紧赚更多的钱。今天跟几个朋友聊天，我说足球是治疗老板忧郁症的良药，做了足球后，你会发现再多的钱都有地方用。

　　搞了两年足球，作为个人来讲，你是不是有点厌倦？

　　前一阵我在北京现场看了亚洲杯中国队对日本队的决赛。中国队失利之后，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认认真真大干一番，把中国足球搞上去。

　　这两年，健力宝搞足球是跟着感觉走，还是有自己既定的方针？

　　应该说我在足球产业上经历了三个阶段：一、健力宝做足球。这是为了圆健力宝人的足球情结，也为了健力宝品牌，做足球就是为了达到广告效应。二、深圳健力宝足球俱乐部做足球。这个时候我已经想到要为球队的梯队建设去做些努力，还要引进内外援，并且让俱乐部规范化发展。三、张海搞足球。通过这两年的一些体会，包括在亚洲杯上的感受，我为自己定下，要用一种热情，把足球搞起来，为中国足球出一部分自己的力量。

　　过去刚搞足球的时候，我只是把做健力宝足球俱乐部的运作当作自己的工作，就像在电视台投放广告，刚开始我不会去管电视台的经营情况，因为这跟广告投放没有关系。反正只要能投放广告就行了，后来熟悉了，我可能开始变成编剧，再后来我变成导演、制片人，这个时候已经成了另外一回事。从另一方面来说，我现在离开总裁这个要管大大小小事务的位置之后，搞足球的个人精力更多了。

　　你赞同派系足球吗？

　　我认为搞足球不存在派系不派系的问题。如果一家公司把所有俱乐部全买下了，那的确是最公正的，但是中国足球缺少的不是这些。

　　你现在看推动足球的是资本还是什么？

　　足球的进步，需要的是我们所有的从业者，包括球员、教练、俱乐部老板、官员、足协工作人员、球迷、媒体等等一致的努力。大家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奥运会金牌，让全国人民都很振奋，我相信足球的成功比奥运任何一枚金牌都要吸引人，更让人激动。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大家如愿，我们必须为消除大家的这种失望和焦虑而努力。

　　有关张海系的传闻一直不断，你怎么看？

　　这个时候不方便谈这个，不过我可是一直没有认可过这个说法的。

　　徐明说派系能推动足球改革，你认为呢？

　　足球比拼的主要是实力。足球要进步，我们需要做更大的积累。我很赞同徐明前几天在你们报纸上说的观点，他说，我们这一代搞足球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2002年我们打进了世界杯，2008年我们不战就可以进入奥运会，2018年或2022年的世界杯，中国一定要去申办，这是不用怀疑的。我们在短短的20年内就可以经历三次世界大赛，这是都能看到的机会。在我们这个年代，我们有太多机会来搞足球，并且把足球搞好。在运作了健力宝俱乐部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有自己做足球的想法。

　　做足球有没有让你感觉很困惑的时候？

　　搞足球这么多年，我的感觉是有人为你鼓掌，但是没有人真正理解你做足球的心。修行无人见，良心有天知。这是所有真正搞足球的老板都会碰到的事情，只要你去做了，老天不会看不到的。

　　现在的足球运作的模式让你满意吗？

　　进入足球之后，我从来没有满意过，尤其是和国外高水平的俱乐部相比，我们的差距太大。有人做做看就放弃算了，有人有生之年一定要继续干下去，我希望自己是后者。

　　你离开健力宝，会对健力宝继续搞足球产生影响吗？

　　不会，作为目前的角度，健力宝对体育的支持不会变，对足球的支持也不会。健力宝对足球仍然有不可割舍的情结，健力宝对体育的支持不会变，对足球的支持也不会变，健力宝俱乐部不会因为上面一两个人的更迭，而发生什么变化。

　　健力宝俱乐部今年预算投入是怎样的？

　　集团已经是严格地按照预算来运作的，我们的预算投入是8000万，到现在已经投入半数以上。

　　但是最近的投入是不是出了问题，球队似乎好久没有发钱了？

　　健力宝对足球的投入一直有一个比例，集团每年只能提供3000-4000万元，剩下的由我们几个股东解决。

　　那最近出现的经济危机，是不是你们决定不投入了？

　　不是的，在引援中，我们投入了很多钱，而集团最近也确实出了一点问题，球队被放在次要的位置上。一旦集团的运营改善，集团高层的意见达到统一，我想这个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如果这点小钱解决不了，我个人都可以掏钱搞定。

　　健力宝历来是中国奥运会代表团的赞助商之一，也有很多广告投放，从1984年以来都是如此，但是今年你们好像没有动作？

　　今年集团的战略有所调整，奥运会不是我们的投放焦点。首先奥运会的转播时间不太好，重要比赛都在凌晨，另外这个时候饮料销售也逐步进入淡季，还有一个就是奥运会的TOP赞助商计划，几乎限制了我们的品牌投放，你可以看到，连百事可乐都很少在电视上露面了。

　　那最近集团有什么新的安排？

　　管理层在换人，另外投资了几千万美元的新产品功能性饮料生产线安装已经完毕，目前正在调试中。

　　说说现在在健力宝一起合作的团队吧。

　　魏小军是裕兴控股集团的副总裁，他是职业经理人，是祝总带过来和我们一起共事的。裕兴在香港上市的时候，我和张金富他们买了很多祝维沙的股票，然后就认识了。应该说他们都是我的至交，叶红汉先生也是。在集团，我们经常喊祝维沙叫祝老师，他在北京工业研究所呆了好几年时间，是一名很认真的研究人员，也是一名很有见地的生意人，我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祝先生是老师的老师，叶先生是老板的老板。

　　(实际上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张海才是真正的老师。张海是佛教密宗的一位上师，而同样信仰佛教的祝维沙、叶红汉、张金富都是张海的门下弟子。所以私下里，他们都喊张海为张老师。)

　　作为你刚才所说的团队左右手，证券界的一种看法是，健力宝新总裁祝维沙与你一样也是资本高手，两大高手一进一退，意在为健力宝上市作全力冲刺？

　　祝总并不是专做资本的啊，他是营销出身的，是我的挚友，他把裕兴的产品做得很好，并且在后来去香港上市了。按照健力宝公司章程规定，控股方派董事长，于是我们健康产业派了魏小军，外资股东CASA派总裁，祝总正是CASA方派入健力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