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A十年世界足球史上一段传奇 看清了甲A底裤(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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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2月25日13:06 竞赛画报 | |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甲A十年 -张晓舟 甲A死了,享龄十岁。但仿佛是万岁。在临终的时候,它享尽风流,染尽百病。是的,它真的该死了。现在它一了百了,投胎转世,在阎王的魔爪中。 从甲A到中超,可能是一个人变成一条龙,也可能是一个人变成一条虫,但子不语怪力乱神,中国足球恐怕永远没有救世主没有奇迹,没有进化可言,它更可能只是从一个人变成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从歪瓜变成裂枣,不要问我是更喜欢吃歪瓜还是喜欢吃裂枣,我就不能吃水蜜桃吗?中国足球的痛总比乐多,黑比红多,甲A落幕,与其说盛宴难再,还不如说满桌的残羹冷炙没人收拾。 让我们一起来收拾一下吧。像一个疲惫的人旅行归来扫落身上的尘埃;在足球运动的汪洋中,10年甲A只是一盆洗脚水,但不幸的是这发黑的水中也有你我的体温,10年甲A也花去了你我10年的青春,像一个薄情的娘们,现在向她拜拜吧。 这娘们身上也有太多的风尘,这娘们姿色平平,但阅人无数,这娘们身上不但有你的体温和脚印,还有一部社会发展简史。你对她始乱,终弃,或者藕断丝连,但已经分不清是纤夫的爱还是奸夫的爱。 在甲A的葬礼上,我们也搞不清楚是该立一座纪念碑,还是搞一个乱葬岗。敲锣打鼓吧,阿弥陀佛吧,哈利路亚吧,谁知道10年之后是一条好汉还是一个混蛋。 黎兵,一个时代的缩影 -李琛 2003年月11月23日,杭州黄龙体育中心,当浙江绿城队队以6比1大胜哈尔滨兰格队而结束今年的甲B联赛时。教练席上一个壮年汉子的泪水已经满眶了,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独自绕场一周,向支持他的球迷挥别。 这条汉子就是黎兵。职业化以来第一届中国足球先生,中国首位入选世界明星队的球员,也是中国第一例转会成功的足球先生。 十年甲A,在无数场比赛之后,“黎兵一代”从20来岁就这么踢到了30来岁,辉煌一时,然后被遗忘。十年来,黎兵始终无法摆脱这些记忆——1994年辽宁主场6比3大胜四川全兴,黎兵独进三球。从此,后卫出身的黎兵成了叱咤一时的中锋。若干年后,黎兵在谈起当年的情形时,还是流露出一丝兴奋,“这些年,除了守门员外,我几乎打过场上的所有位置。不过,前锋也许更加适合我吧。” 第一个“足球先生”,第一批吃“转会”螃蟹到广东的球员,黎兵在中国足坛里飘动的轨迹,让所有的人看到,这个从足球落后地区贵州走出来的高个汉子,是中国球员的一个缩影。 性格决定命运 九年职业球员生涯,再加上做教练这一年,黎兵从未出过什么花边新闻,“他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寸掌握得比较好。”熟悉他的人这样评价他。关于黎兵的性格,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但黎兵就是黎兵,什么事他都能掩饰得滴水不漏。 很多人看来,黎兵比其他球员精明,甚至直接点的话就是“有心计”。“我从小就独立生活,许多事要自己考虑,大概是这种习惯给人这样的印象。”黎兵说。一个外乡人到四川不久就成了球队中的大哥级人物,黎兵绝对是特例。早几年的川军,常常被冠上“袍哥队伍”的称呼,而黎兵的到来,却让这支川军安静了,两年不到,他就顺利成为川军领袖,“山哥”的名号就此叫开。以至于后来实德老总徐明收购全兴时,对黎兵也是理让三分。 黎兵的平和以及鲜明的个性也使得前国家队主帅米卢对他并不感冒,在以射手榜第一位置打完小组赛后,黎兵却被米卢排斥在韩日世界杯的大名单外。每每谈及此事,黎兵脸上总是略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会归于平静,“我觉得很遗憾,真的很遗憾,但我能平静地接受。毕竟自己年龄大了,经历了许多,会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对于米卢,黎兵不愿做太多评价,只是淡淡地说:“他给中国队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运气,他的运气太好了。” 在九年国脚生涯中,黎兵先后师从徐根宝、施拉普纳、戚务生、霍顿、米卢这五位中外教练,“对我影响较大的应该是徐根宝,在国奥队那个阶段,他的执教为我们这批球员的成长打下了良好基础。对我个人发展帮助最大的应该是戚务生,正是因为他对我的信任,使我从此在国家队站稳了脚跟。至于霍顿,是他让我对现代足球有了全新认识。”黎兵称。 从“兵”到“帅” 职业化前九年里,黎兵一直充当“兵”的角色,2003年,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变化,“兵”升级为“帅”。谈起半年的主教练生活,黎兵坦言有一种新的认识:“做球员时把球踢好就够了,当教练后,事情就复杂了起来,考虑的也就多了。” 黎兵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带队的第一场比赛,那是客场对长春亚泰的比赛,黎兵用“平静中有些不平静”来形容自己那时的心情。“看着场上的队员对比赛的投入以及拼劲,我认为绿城这支队伍很有希望。当然看着球队不能进球心里也很焦急。这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系,做球员时哪怕是在落后时,我也不会有多少压力,而当了教练就不同了。” 黎兵曾说过,不想当国家队主教练的教练不是好教练。很不巧,在执教了浙江绿城不足半年后,因为成绩问题,黎兵友好地和绿城俱乐部分手了,他的国家队主教练梦想也被无限期推迟。在谈起自己的去向时,黎兵表示,从球员到教练后,自己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我将在明年四、五月份去英国短暂学习一些日子。”黎兵并不担心自己的未来。“我也有可能经商,但总会和足球有关,不会离开足球的。” 一个一厢情愿的虎头 -叼得一 甲A联赛最初几年至今仍被许多人一厢情愿地认定是甲A10年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罗列出诸如球场上座率、转播收视率以及球票价格等一系列数字来佐证其观点的正确性。这样佐证出来的结果也在很大程度上吻合了广大球迷和社会各界对于职业联赛十年以来“逐年下滑,今不如昔”的基本印象,很容易让人得出中国足球10年改革“虎头蛇尾”的结论。 但如果把当时中国足球的背景放大来看,就难免会从中发现:那些年职业联赛所谓辉煌的背后,其实存在着不少偶然的和必然的假象。 1992年冬,中国国家队在世界杯预选赛的征程上兵败伊尔比德,中国足球界以及中国球迷的信心被打击到了冰点。中国足球职业联赛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酝酿。因此,职业联赛从萌芽阶段就不可避免地被寄托了“职业化能够彻底改变中国足球面貌”的幻想。 巧合的是,1994年职业联赛刚刚拉开大幕,在那年秋天举行的亚运会足球比赛中,中亚五国首次参赛,使得亚洲足球格局出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而有备而来的中国队在这场动荡面前显然比平时比较松散的西亚球队表现更加稳定。中国队破天荒头一次打进了亚运会的冠亚军决赛,这一次“历史性的飞跃”,自然而然地被人们视为“中国足球职业化改革带来的一个立竿见影的变化”。 先有“兵败伊尔比德”作为铺垫,后有亚运会亚军作为衬托,中国足球界和中国球迷被压抑的情绪,从谷底迅速攀升到波峰,借着职业联赛这个因由,几乎在一瞬间呈现了火山爆发。 这种激昂的情绪一直维持到1997年中国足球队在世界杯预选赛兵败金州,才一瞬间嘎然而止。紧跟着在1998年职业联赛上,关于假球黑哨的种种非议开始成为中国足球的主旋律,直至最终爆出“渝沈案”,职业联赛被人为地从最初三年的天堂,一脚踹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职业联赛刚刚打了一年,中国足球就已经登上了亚运会亚军的宝座”,正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使人们心目中对于职业联赛留下了一个“虎头”的印象,有了这样一个“虎头”,如今假球黑哨横行、球市普遍低迷的职业联赛,就不可避免地成了“蛇尾”。这或许是职业联赛10年历史一个阴差阳错的宿命。 成都保卫谁? -西秦 1995年的11月的成都,在足球和麻辣烫中躁动着,中国足球史上最眩目的一出大戏被《足球》报当时的总编严俊君诠释为“保卫成都”。 保卫成都是一个系列,川青之战、川军之战最动人心魄。杨为健,一个出了青岛没多少人认识的球员,几乎因为一个进球成为一个城市的死敌。多年以后,他和姚夏在青岛走在了一起,姚夏说:“要不是我把那个球扳了回来,你走不出成都。”8年后的同一天,成都加洲酒店的大堂,杨为健说:“没想到我在成都还那么有名,但那年我们降级了。” 如今的八一队到成都比赛,住的是军区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远远地还能看见珠峰宾馆的影子。1995年的最后一战前夜,有成都球迷抱着一捆人民币就摆在了八一队的面前,唱着《智取威虎山》“自己的队伍来到了面前”,招安!无数的球迷在保级之夜涌向了珠峰宾馆,整晚高喊着“谢谢解放军”。2003川军之战的当夜,传出了八一队要整体撤编的消息,招待所里一片死寂。 三天三夜搭着棚子排在成体中心外面,秩序井然的球迷为的就是一张门票。全兴董事长杨肇基手拿着话筒爬上桌子——“球迷同志们,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让所有人进场看球。”川军之战,能容纳4万多人的体育场满当当地塞了6万人,能不排队就弄一张球票代表着一个人有办法,玩得转。6年后的春天,杨肇基在全兴的转让合同上签字,走出全兴大厦看到徐明等人的车离去,他转身近乎绝望地和记者们说:“别再骂我了。” 打八一中场休息时,我曾经的记者同事许勇悄悄地把一块玉佩交到了翟飚的手里,之前这块玉佩被裁判勒令从飚子脖子上取下来。最后十分钟,魏群大喊了一声“时间不多了”,翟飚打进了他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头球,他手拽着玉佩冲向许勇,语无伦次地喊:“勇哥!勇哥!”也是在6年后,许勇把四川足球俱乐部总经理的位子移交到一个叫曲庆才的大连人手里。 1995年的成都就是由这样一些人在保卫着。这几乎已经成了中国足球联赛的一段神话。 一个极端休闲的城市,被足球玩弄成一个战场,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多少年以后成都的街头巷尾、新闻纸上还流传的这样的说法:张献忠屠城、文革间武斗、成都保卫战,是这个城市走向极端化的顶峰,之后的成都重返恬静和闲适。成体中心所在的后子门,正是文革间被炸了修“万岁展览馆”的后门,它见证了这一切。 成都就这样被保卫了,金牌球市扬名天下,但被保卫了的成都,随后却成了“球迷集体无原则”的滥觞。为了自己无原则的情感,成都球迷可以容忍裁判把吉林队气得消极地打了几十分钟球,“6比0”的耻辱在心中作为荣耀全无波澜;可以在甲B打出11比2的时候一笑而过理所当然;可以大骂彭晓方一脚把当年的恩人八一队踢下深渊,让一小撮“心太软”的歌声淹没在鼓噪之中。 在西方,足球是产业工人的运动,走的是齿轮化管理的路;在成都,足球是闲适人等的消费,要的是随自己的心合自己的意。当年保级战的城市英雄们分崩离散,四川足球还没走向顶峰就渐渐式微,从1995发端。 也正是这样无原则的鼓噪纵容了后来眼皮底下的“黑”和“假”,当因为联赛让他们寒心而远离成体中心的时候,成都没有保卫住他们心中的足球。11月26日,散落在城市的各处玩乐的人们玩乐着,后子门外围着徐弘欢呼,用今年最热烈的方式庆祝着“第二次成都保卫战胜利”的球迷,与1995年相比,已经是一小撮了。 甲A十年世界足球史上传奇 看清了甲A底裤(二) 甲A十年世界足球史上传奇 看清了甲A底裤(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