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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宇阳:上海在弄堂间穿行 德比恩怨成足球主线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2月10日09:46 《足球》报

  这是一种无意中的巧合,今天,12月10日,就是申花俱乐部成立10周年的纪念日,套用申花老总楼世芳的一句口头禅,我们对上海足球10年的怀旧专题与申花10周年的纪念日不期而遇,也算天意。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没有任何意义了。”徐根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

  昨天,在崇明岛面对徐根宝,楼世芳给徐根宝送去了申花10周年庆典的请柬,没有人和徐根宝提起10年前,就在10年前的今天,申花挂牌,徐根宝上台,徐根宝那年50岁,雄心万丈,意气风发。

  徐根宝3000元,范志毅2500元,成耀东2000元,申思1800元,谢晖1000元,吴承瑛1000元。这是10年前申花开出的第一份工资单。

  徐根宝手里至今有一张申花队10年前第一次集训的照片,像烂泥塘一样的场地,队员们身上品牌不一、尺码不合身的杂牌运动服,仿佛是一群乞丐,第一次集训当晚,队员在楼下食堂吃饭,没有餐桌,大家就围在案板边,每人端着大海碗,放在现在,标准的建筑工地民工就餐景象。

  10年沧海桑田,徐根宝有个经典的段子,当年松日老板200万就可以玩足球,最后一年,不过是1000万,而现在,1000万,仅仅是张玉宁转会申花第一年的转会费和工资的总和。

  10年前月工资1800元的申思、1000元的吴承瑛,10年之后,在转会同城的国际队时,楼世芳算过一笔账,卖走吴承瑛、祁宏、申思三个人,申花进账2400万。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算过这样一笔账,10年甲A,申花前八年全部的投入,也许加起来还不及去年和今年两年申花和国际队的总投入,上海足球从当初的小富即安到今天的大手笔,之所以在末代甲A,申花国际包揽冠亚军,这也许就是奥秘所在。

  有些时候,钱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上海足球的10年,和上海这座城市10年的变迁异曲同工,徐根宝昨天对楼世芳做出预言:明年中超,上海足球仍然会在顶峰,用徐根宝最喜欢的一句话说,上海足球,用10年时间磨出一剑。

  徐根宝是上海足球10年的重要角色,不仅仅在于他在申花的最初三年,还在于他10年创办的02俱乐部,同样不能忘记,正是徐根宝把中远队从甲B带上了甲A,才引发了中国足球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德比大战。

  “历史总是呈螺旋状向前发展。”徐根宝为自己经历的上海10年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今天是申花10周年纪念,在申花列出的长长的邀请名单上,包括了范志毅、谢晖、申思、祁宏等等。

  10年前的范志毅,经常会骑着自行车在五角场附近游荡;10年前的申思,偶尔会在基地附近的肯德基里独自吃吃汉堡;10年前的祁宏,没有手机,而且不喜欢回家,回家后他必须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人长大了,沙发显得越来越小;10年前的谢晖,会在宿舍里疯狂地看国外进球集锦,看完就抱着球到楼下,狂练射门。

  江湾体育场的巨大灯柱仍然矗立着,但是申花队的宿舍楼已经空空荡荡,如果说上海足球10年有什么见证,江湾恐怕就是最合适的,无论是范志毅申思祁宏还是吴金贵杜威,那座白楼他们应该熟悉胜过自己家,外面是一道铁门,右边是食堂,左边是宿舍楼,二楼是申花队员宿舍,二楼也有一道铁门,二楼楼道口是会客室,里面第一间是会议室,最里面的房间是徐根宝的宿舍,这是基地惟一一个套间,徐根宝经常会坐在外面的客厅里,有时候接接电话,有时候在这儿看看报纸,1比6的晚上,他在这里坐了通宵。

  范志毅和吴兵一间宿舍,范志毅的床对面就是一副自己的大照片,旁边围绕着一圈世界球员的照片,谢晖的床边墙上及天花板上都贴着性感的美女,徐根宝曾经说,走进谢晖的房间,头都不敢抬。

  这10年中我相信所有这些上海足球的城市英雄们,在这座小楼里呆过的时间远远超过任何地方,上海足球10年的很多故事就发生在这座小白楼里,从1994年的门可罗雀,到1995年夺冠后门前开始装上铁门,再到2001年申花队搬出江湾基地,很多琐碎的记忆都埋在了小白楼里,包括无数个胜利或者失败的夜晚,包括徐根宝的离去、范志毅的离去。

  琐碎,相比之大连足球10年的金戈铁马,上海足球10年间更多的时间是在弄堂间穿行,许多个亚军,和许多个外籍教练,从保加利亚的斯托伊科夫到随后的安杰依再到后来的墨里西、拉扎罗尼和老彼德、皮特科维奇,在人们的记忆中,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早已模糊。

  当然,还有高佳,这位申花队1995年夺冠的功臣前格鲁吉亚国门,就在昨天,徐根宝还告诉我说,高佳给他打了电话,说想来他的基地,给他当守门员教练,每月只要1000美金。

  回顾上海足球10年更像一次地理考古,我们的出发地点是江湾体育场,曾经的申花江湾基地,我们不能忘却的一站是山东中路,这条在南京路和福州路之间的小马路,曾经是最早申花俱乐部的办公室所在地,但是现在,在这里根本找不到曾经的痕迹了。

  申花俱乐部在过去的10年间地点不断变更,从最早的山东中路,到随后的鲁迅公园后面一幢别墅,再到西藏路上的申花总会,现在的申花俱乐部是在汉口路,步行到10年前的申花办公室只要5分钟。

  郁知非现在改玩F1了,郁知非最后一次以申花老总身份出现是在2001年年底的成都,那次老总联席会议更像是对郁知非的送别。那晚我们去了成都的皇城老妈火锅,其实在申花最后的两年里,这位前申花董事长已经被降格为申花的老总,从老板变成总经理,在离去之前,郁知非曾经去过一次刚刚投入使用的康桥基地,那里有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室,窗外,就是申花队的训练场。

  郁知非似乎不愿意回忆过去10年关于他和申花的一切,其实他曾经是中国最成功的足球俱乐部的经营者,早在1999年申花就第一个实现了俱乐部经营的赢利,但是没有拿到冠军的申花却让有关方面失去了耐心,现在,在上海足球创造辉煌的2003年,没有人愿意再提靠球队赚钱的事情,也许是人们已经意识到,成绩和经营,原本就是一对矛盾。

  这10年除了联赛冠军之外,上海足球另外一个不能忽视的辉煌就是:中国足球曾经的经营冠军是在上海,提到过去10年,这一笔不应该被遗漏。徐根宝曾经说过,1995年夺冠之后,有人告诉他一件事,徐根宝三个字的笔画是28,郁知非也是28,范志毅也是。10年后的今天,这三个人,却都已经淡出上海足球圈。

  这样的叙述方式是不是有点伤感?除非我们不怀旧,怀旧与伤感,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子。

  德比,这大概是上海足球过去10年对中国联赛的最大贡献之一,1999年,那一年,曾经有一位房地产老板亲自陪着申花球星申思看他修建的小区,申思在这里买下了自己平生第一套商品房,申思并没有想到,这个名叫徐泽宪的老板两年后会杀进足球圈,申思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今天,成为徐泽宪手下这支国际队的队长。

  曾经有热心的人想调解申思和徐根宝的矛盾,但是后来他们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申思和徐根宝的恩怨也许就是上海足球10年惟一的、根本无法调和的一对个人恩怨。

  恩怨,申花和国际队的恩怨,范志毅和徐根宝、吴金贵的恩怨,楼世芳和祁宏的恩怨,德比让上海足球内部的恩怨有了一次血肉淋漓的展示,一场又一场德比让这种恩怨不断升级,徐根宝和范志毅在某种程度上,最终都成为德比的炮灰,德比的失败让徐根宝迈出了从申花下课的第一步,而德比的胜利,却在另一个层面上,注定了范志毅无法在想回家的时候,顺利迈进申花的大门。

  恩怨,相比之大连10年、北京10年,德比所带来的恩怨,是上海足球10年的一大独家特色。

  可靠消息:明年中超,申花和国际的投入相比之今年,都会只增不减,未来5年甚至10年,德比所引发的球员、球迷恩怨,将会成为上海足球的一条新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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