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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平安才是永远--一个足球记者对十年甲A的独语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2月01日13:48 大众网-生活日报

  在一个暖洋洋的冬日下午,甲A联赛落下帷幕。同往常有所不同,这一次不仅是一个年度联赛的完结,还是十年甲A的终点。在微醺的酒意里,有种滋味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我不知道是因为作别曾经沉淀着我年轻情怀的甲A,还是因为同一天挥别了一位曾经和甲A一样充满激情的同事。

  惟有离别,是这个午后最真实的感觉。论道十年甲A,身边年轻同事的那分热爱和激情
,使我想起自己曾同样走过了这么一段路。1994年,甲A联赛以职业化的面孔走进老百姓的生活,当时我正在上海读体育新闻报道专业,几经周折,我搞到了一个采访证。从此,每个周日,我也满怀激情地做记者状来到虹口体育场,甲A就这样走进我的生活。我未曾料到,小小的足球,后来竟然占据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时光。

  刚起步的甲A和未曾污染过的天空一样湛蓝,连我采访的心情也是湛蓝的。装备简单的球员的眼神告诉我,请多为尚在襁褓中的甲A呐喊,这是我们球员的甲A,更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足球大业。那时,我浑身来劲儿,用稚嫩的笔,在球队和球迷之间搭起一座座桥梁。在我身边,也确实总有一种纯真的感情滚动。

  大学毕业后,我扛着摄像机,不辞辛劳地和泰山队南征北战。当时泰山队的客场随队记者,没有壮观得像现在这样能组成一个旅游团,只有寥寥两三人。经济条件也不太好,但整个球队就像人民公社时代一样穷欢乐。我们跟着“铁蛋”,同吃同住同乘大巴赶赴球场。甲A球队之间交往,也尚且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但慢慢地,这碗水就变浑了,耳边时不常灌进一些无法证实的小道消息。直到那年深秋,我和能左右对方保级命运的泰山队居住在同一个宾馆,无意中目睹了“甲A公关”,才知道黑白搭配的世界并不单纯。后来一阵子,为了挖掘所谓的“内幕”稿件,我也像许多足球记者一样在私下里热衷找料,听着一个个无法证实但也不该是空穴来风的“内幕”,我知道,甲A原来变成了“假A”!

  到报社工作后,还是吃起了“足球饭”,整天和甲A泡在一起。此时的俱乐部由于几家财大气粗的东家加盟,金钱吞噬了人们原来的认知标准。球员赶球迷的饭局,似乎不上个鲍鱼龙虾,就算不上顿饭。连球员看人民币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常常吓得赞助单位冷汗奔流。裁判到各地吹哨,没有“安排”,第二天他的嘴保准“长”歪了。开始,这些东西还不过是在饭桌下两腿勾搭的偷情,一年光景不到,就像木子美的《遗情书》一样直白了。再放眼望去,“渝沈疑案”、“酒廊风波”,这类花边新闻充斥着报章电视。好在人们的心理承受力也增强了,不再一惊一乍。我虽然还像个写稿机器似的天天在报上露一小脸,但心里总有一种沦落到和“假A”为伍的羞愧感。我的足球天空开始下雨,与甲A的气氛不再融洽。

  慢慢,我转到幕后去做一个新闻操作手。从金正男到桑特拉奇,从鲍里斯到涅波,我都用冷眼打量着一直沉沦的“假A”,其间有过片刻的真情流露,但更多是看它演绎“越堕落越快乐”的故事。足球本来能让人奋进,甲A却让我变得空虚。于是,我开始在国际足球赛场里寻找一分内心的平安,即使熬夜到凌晨三点也心甘情愿。

  盘点甲A,似乎能留下许多,但深刻思量,它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当明天成为昨天,昨天成为记忆的片段,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甲A注定无法给我带来这种平安。明天,换掉甲A外皮的中超会带给我,一个依然冷望的足球记者,一分内心的平安吗?(徐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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