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已如风中之烛的大田湾 昨夜洋河如坟场 | |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2月01日10:08 体坛周报 | |
特约记者王印毅重庆报道 降级的这个傍晚,洋河沉寂得就像死了人。 “逃”出了郁闷之极的休息室,“逃”出了俨然已如风中之烛的大田湾,所有力帆人都像身负重罪的人,低掩着头,一脸木然地上了大巴。幸亏有警车开道,否则谁都难以估算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仅有6公里距离的洋河。下了车,大家一言不发地扎进房间里,每个房门都紧闭着。有人郁闷地抽起了烟,有人在给朋友打电话倾诉伤心,“哎,这下真落了。”领队 人间和地狱只有咫尺之遥。即使谁都清楚力帆早已被锁在了“死缓”柱上,但没到宣判死刑的那一天,谁都不会甘心。“烦呀,虽然说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体验到天堂和地狱的差别时,浑身无力,”吴庆在电话中向女友倾吐心声。平时活蹦乱跳的王锴也突然没有了生气,蜡黄的脸像根苦瓜,“太难受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刘劲彪和李国旭已经不是头一次感受降级的苦楚了,刚刚洗完头的刘劲彪一摸头吓了一大跳,本来头发就不多的他又掉了一大把,“重庆红岩降级的那年,头发掉了不少,这下又掉了很多,真是有心让我早秃呀。”刘劲彪自嘲道。两次降级,刘劲彪的感受都是两个字——痛苦。只不过上次是在河南新乡,这次是在大田湾、自己的土地上。今年刚刚25岁的李国旭是多经磨难,“哎,我这个年纪就经历了两次降级了,真是不容易了。”睡眠不好的李国旭说:“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什么胡思乱想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前后两次降级,李国旭感觉是那么的相似,“两次都好像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两次都是最后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惟一不同的是,上次降级后感觉大伙没什么事,这次大家都像死人。” 所有的人看起来都像死人,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这个时候是死人。周麟面无表情地走到魏新的房间,对着开着“传奇”游戏的电脑,周麟第一次感到索然无趣,“我是在俱乐部看的电视,电视上打出国际0比2落后时,我的心就像被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只有魏新看起来精神好些,他第二天就要进京向国家队报到,“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生活还要继续,没必要哭丧着脸。”记者注意到,魏新的眼圈其实也是红的,尽管他不承认自己哭过。 停赛的邱卫国也赶到了俱乐部:“我在家里看申花的比赛,同时在电脑上看国际的比赛,当我看到天津压着国际打时,我知道一切全完了。”邱卫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李国旭的大床上,他喃喃自语,“今天好冷。”李国旭本以为他去球场了,邱卫国摇摇头,“呆在家里都感到很冷。”邱卫国是心灰意冷,他并不是那种特别能直面惨淡的男人,“我现在都有挂靴的想法了。”同样想挂靴的还有刘欣,这个伴随着十年甲A成长起来的老将洗完澡后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不踢了,不踢了,这样踢下去还有意思吗?”刘欣说自己很累了,太想回家抱孩子了,所以他匆匆穿上衣服,迅速离开了气氛像座殡仪馆的洋河基地。 眼圈红红的翻译王斌回来的时候买了些烤红薯,“今晚没有胃口。”经历了三代洋帅,见证了力帆的兴衰,王斌比谁都更难过,“好想一个人静静,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餐厅里空荡荡的,尽管早到了开饭的时间,尽管厨房师傅们早备好了丰盛的菜肴。天色渐暗,一批接一批的力帆将士逃离了洋河。原本商定赛后大家聚餐欢庆的,此时只有各奔东西,有人回家取暖,有人出门买醉。冷风中,一位工作人员扯下了俱乐部门口挂了半年的“打好中超保位战”的红色横幅,嘴里嘟哝着:“还保卫个X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