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午后四点半从北京前往浓雾笼罩中的香河,后来被证明是个冒险行动。
但足协“会议周”的安排又让记者不得不冒这个险。由于昨天上午大雾笼罩了华北平原,多家新闻单位的代表迟到,“新闻通气会”不得不改在下午进行,从两点一直开到四点。而由于今天上午8时就要召开训练工作会议,所以记者必须在昨晚赶到香河基地,一切都是必然的。
由于浓雾,京沈高速公路封道了,出租车司机抱着侥幸的心理转向京哈高速,趁着还没封道,我们终于行进在浓雾缭绕的公路上。雾浓的时候,能见度只有六七米远,所有进退两难的汽车都打起“双闪”,像蜗牛一样艰难地匍匐在湿漉漉的路面上。
雾,是华北平原在这个初冬的季节特有的气候特征。雾,对于这个无比清淡的赛季的最后一个悬念,也是一个充满不可视因素的暗示。同行的几位同行很自然地聊到了这个“会议周”的重头——“实德系”的问题上来。
足协到底能不能对“实德系”下手?真的就如同华北的雾一样难以看清。人们似乎总能从足协严厉的态度里看出决心来,但“实德系”依旧健康地活着。其实从徐氏兄弟联手入川以来,就有聪明的记者料到实德会有一套办法搞掂足协了。同行的大连记者略有沉思地告诉我们:实德系的血缘真的很难查清楚,赛德隆俱乐部被迫卖出是因为他们的董事长同时兼任实德集团副总裁,实在瞒不过足协了。而大河有什么?你能因为业务上的往来就确定他们是同根吗?以足协并不专业的能力,还是很难确定实德有法律基础的自我保护的。
的确,从甲A传出反对声以来,足协已经开了几次总经理联席会,但每一次都是实德一笑而过,足协似乎更多是停留在讨论的层次,并不正面交火,而甲A俱乐部的老总们在私下里言之切切,但一旦拿到桌面上,也都是采取规避的态度。这很像我们在浓雾里前行的汽车,虽然有碰撞的危险,但在“双闪”的警示下,在司机的小心翼翼地控制下,总还是有机会避免交通事故发生的。
司机随身带了一只蝈蝈,据说是返季销售时买的,想来该是大棚里产的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当我们争论累了无语的时候,它会不时地鸣唱几句,似乎在提醒司机小心驾驶,又像在提醒司机它已经好久食水未进了。我们也饿了,但还得不停地打听着香河的方向。我不由得想了想,实德已经是中国职业联赛的旗舰了,也算是足协搞职业联赛最大的成果之一,就像那个猫在司机怀里的小蝈蝈,足协怎么会忍心下手杀掉它呢?
问了一个路人,说还有15里地;又问了一个,说还有15公里;行进了半个多小时,再问,有人说还有十四五公里吧……乡村路段不像市内那样撒了除雪剂,路面半冰半水,我们盘旋着躲避着那些肆无忌惮在公路中央汽车的当地人和开到近前才看得清的汽车,一路寻找。我们很难锁定香河的具体位置,在浓雾的笼罩中,那个很可能决定中国足坛新格局,也可能对此毫不触及的地方更加显得神秘,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足坛暗战增添色彩。
首席记者刘志向记者姚广安电自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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