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内尔松的翻译,也许李洪年是他在中国接触最多的人了。从当初单纯的工作关系,到现在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友。在李洪年看来内尔松是个简单的人,但他也并不“简单”--
内尔松与我接触了一段时间以后,就逐渐把我当成了值得信赖的朋友,甚至两个家庭之间也保持着紧密的关系。内尔松比我小一点,我们都把彼此当作兄弟。很多时候我成了他的倾诉对象。有时我正在吃晚饭,内尔松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安德烈,你过来一趟吧,咱
们聊聊。”经过一天的训练实在太累了,但他不容我拒绝,“你一定得过来,我有好事告诉你!”虽然我知道他是在骗我,但我每次都放下碗筷打车到利顺德。等我见到他,他总是很诡异地一笑,“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我一个人喝威士忌有点没劲,所以叫你过来陪陪我。”到了九、十点钟我说必须得回家了,他每次都说:“太谢谢你了。等你到家我给你打电话。”这时他倒不曾食言,他总是能掐准我到家的时间,而且他还会和我妻子说:“实在对不起了,把你丈夫从你身边抢走。”由于我以前的工作经历又是同龄人,所以我很理解内尔松,在异国谋生的人,在陷入困境或遇到难题时的确需要和人交流。
共事两年多,我与内尔松已经形成了默契。曾经有一次他太太打来越洋电话,但他却不在房间,于是他太太给我打电话询问:“内尔松跑到哪里去了?”我告诉她:“内尔松现在应该是在里士满教那里的厨师做乌拉圭菜呢。我告诉你餐厅电话你一定能找到他。”事后内尔松都很奇怪,“安德烈,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哪里的?也许我们真的有默契。”
在外援问题上,内尔松不止一次说起过,“今年成绩不佳我要负很大责任,而在我的责任中有一半是外援的责任。”内尔松承认今年引援的失败,在四名外援中他只认可小小(戈尔达),甚至认为他是这两年中最出色的外援,至于其他人都很令他失望。尤其是卡斯和迭戈,内尔松曾经后悔地说:“我推荐迭戈是因为他在我离开乌拉圭时还是名非常优秀的球员,但我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退步成这样了……”
内尔松执教水平如何放在一边,起码从为人上来说他没有问题。彼得也好,科萨也好,输了球经常在新闻发布会上说“队员在贯彻我的战术意图上出现了问题”之类的指责队员的话,但内尔松从来没有。但这并不代表内尔松没有自己的主见。对于每个人他都有自己的认识,不会轻易让别人左右他的思维。毕竟他在世界很多地方都曾工作过,以前也曾经是乌拉圭五届国家队队长,因此在乌拉圭国内拥有很高的声望。
尽管对于他的能力各方有着不同的看法,但起码从态度来说,内尔松是一名真正的职业教练。他在执教泰达队的两年半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无论是自己生病,还是家里出事。记得今年从青岛客场返回天津后,由于他不适应当地气候,产生过敏反应,身上起满了小红点,一到晚上就奇痒难忍,而且经过很长时间的反复才彻底治好,那时内尔松的睡眠严重不足,但他依然每天坚持带队训练。
内尔松的确热爱足球和泰达队。在主场与大连实德队比赛的最后阶段,由于我实在无法容忍主裁判多次明显偏袒对方的判罚,我在场边大声质问他:“有你这样吹的吗?你别成为第二个龚建平!”赛后我们甚至险些发生冲突,尽管我当时有些冲动,但内尔松更激动,他甚至想在比赛时就冲进场去。他对我说:“多亏你上去说他,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其实内尔松在生活上是个很简单而且很传统的人,甚至比中国人还“保守”,但同时他也很随和。他最爱抽555,但他并不苛求,如果比赛中、训练后或是一起外出,555抽完了他一样有什么抽什么,红山茶、玉溪、七星、万宝路来者不拒,谁让他烟瘾这么大呢;他不爱喝中国的白酒,只有两次例外--在于根伟和卢欣的婚礼上;利顺德的工作人员都清楚,内尔松在诸多外援、外教中是最老实本分的一个,回到酒店除了吃饭、购物外,他几乎再也不出去了。
内尔松经常说:“你是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快回国之前内尔松多次邀请我到乌拉圭做客,签证、机票、食宿他全部承担。这月28日是内尔松小女儿的生日,他说:“安德烈,你一定要去,看看乌拉圭女人的成年节有多么盛大。”
一个相处两年多的老朋友就要走了,虽然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但我们的友谊不会褪色。
文字整理本报记者赵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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