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内尔松第一滴泪溅落在了深圳体育场。就像当年的高仲勋、访华的格雷米奥队主教练,一向内敛而不善言辞的内尔松,第一次发出了相似的愤怒声音:“再这样下去,中国足球就没戏了!”
杨志强在多补时1分钟的时候送给平安队一个点球,这直接导致了泰达队阻击战的三连败。在赛后新闻发布会前,内尔松尽管已经早早来到发布厅门前,但他始终在门口的一个角
落里犹豫不决,似乎他根本就不愿参加这个例行会议。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推迟,表情痛苦的内尔松突然哭了。尽管他流泪的时候还尽力保持着一份矜持,但眼泪还是很快顺着他那张阡陌纵横的老脸上蔓延开来。幸好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败军之将。
内尔松很沉痛地对身边的翻译李洪年说:“我在乌拉圭、哥伦比亚、巴西等很多南美国家执教过,也曾到过日本执教一年,但我走遍了这么多地方,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中国足球这么恶劣的足球环境,丝毫没有公平和公正可言。如果中国足球的领导者和从业者们,不想办法改善这种大环境,中国足球永远都无法取得更大的进步。也许2002年,将永远成为你们在世界杯上的回忆。”
终于内尔松不得不拖着疲惫而愤怒的身体走进发布厅。以往无论在胜利或是失利的时候,内尔松总是那三句一成不变、不咸不淡的总结词。但昨天,内尔松没有说什么谢谢队员、祝贺对手之类的言语,而是用几乎挑衅的语气在与某种力量做着斗争。内尔松面对着在场的所有记者,满脸严肃地说:“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要想赢得这场比赛有多么困难。我很想听听你们这些记者的看法……”但还未等内尔松的话音落地,主持人便迫不及待地匆匆宣布新闻发布会到此为止。
回到下榻的酒店,内尔松始终没有下楼吃晚饭,而是将自己关在屋里,紧紧关闭的房门也隔绝了任何想与他沟通和劝解他的人。
终于内尔松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但他是由于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而敲开了俱乐部负责人的房门。见到俱乐部老总,内尔松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今年与山东的比赛中被罚下了两个人,而在最近与大连、北京、深圳队的比赛中,又接连得到不公正的待遇,每次都是因为吃了裁判的亏导致失利。我实在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执教能力问题,使得泰达队成绩不佳,还是其中有什么其他因素在左右着中国的联赛。”俱乐部负责人面对有些激动的内尔松,极力地安抚着,他坦诚地说:“我们知道,这些责任不在你,而在俱乐部很多工作都没有做好。我们已经决定针对本场比赛裁判超时判罚的问题,向中国足协提出申诉。”
走出老总的房间,内尔松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也许是他不愿将心中的郁闷再一次牢牢包裹起自己,他选择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已是深夜,内尔松拒绝了李洪年等人的陪伴,独自一人长久地徘徊在酒店门前宽阔的马路上。(本报记者赵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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