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家伟:(《足球周报》副总编)您是一个从事体育新闻工作多年的老记者,而且先后在北方和南方工作过,对于南北足球都有着相当直接的感性和理性认识,但是它们之间真正的共同点和不同点在哪里,这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
徐霄杨:(《深圳晚报》体育版主编)武术上有一个术语,叫“南拳北腿”。它讲的是一个刚柔相济的问题,但其中却有侧重。足球也是这样,在“软硬兼施”中有独家的东西,
所谓“个性”。其实,这个问题争论很久了,就是南派北派之争。我认为,在足球的南北兼蓄中,个性化的东西仍然很明显,比如北方足球的“硬派小生”形象,至今不改。而南方足球的“花拳”却有些没落了。
巴家伟:您很早就到了深圳创业,那时候深圳还是一张白纸,在体育和足球上更是如此,但是现在的深圳经济腾飞猛进,深圳的体育和足球也有了令人惊喜的进步,尤其是毫无基础的深圳足球在短短的几年内取得的进步令人刮目相看。这是什么原因促成的呢?
徐霄杨: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中国足球的研究生们完全可以把他当作一个个案来剖析。可惜,这种纸上谈兵目前仍是空白。依我个人的理解,深圳“经济特区”的体制使得深圳人的胆子大了一些,步子快了一些,在许多内地人看来是“禁区”的地方,它都敢突进去。足球也不例外。深圳足球的最大特质就是没有“长官意志”,基本按照足球运动发展的规律来运作。当然,这是深圳人在走了几年很多弯路和吃了很多苦头,花了很多冤枉钱才买来的财富。
巴家伟:可不可以这样说,深圳足球的进步与深圳经济的发展在某种意义上是同步的呢?
徐霄杨:不能这样说。因为深圳的“GTP”数值已超过了广州,国民经济的许多指标都在全国名列前茅,所以有“深圳速度”的赞誉。但深圳足球的发展和速度,与其他传统城市,尤其是像大连这样的“足球特区”,仍然存在巨大的反差。请允许我用“巨大的”来形容,因为不论从硬件、软件,职业氛围和业余基础,特别是为国家作出的贡献来看,都是无可比拟的。
巴家伟:作为一个移民性的城市,深圳足球的凝聚力在哪里呢?
徐霄杨:美国也是一个“移民国家”,但美国人的凝聚力在哪呢。可以说,研究美国问题的学者有一千种解释,深圳也不例外。从足球行业这个个体来分析,恐怕也众说纷纭。我认为,深圳足球的凝聚力与其他足球运动取得好效果的城市和俱乐部大同小异。惟一有差别的就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足球人,个性能得到发挥,才华能得到施展,陋习和惯例都被敢想敢干的激情给冲淡了,而且有相对充足的财力的保证。
巴家伟:以前中国足球的南北争霸是在辽宁和广东(大连和广州)之间展开的,但是后来广东足球渐渐没落,据说这是少了政府行为所带来的“恶果”,但是现在深圳足球的崛起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政府行为在足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没有政府行为的足球又该如何按照自己的能力和足球的规律寻求自身的生存和发展呢?
徐霄杨:这又是一个高深的问题。我认为在现阶段,“政府行为”参与到足球运动中来,仍不失为提高足球竞技水平的“特殊媒介”,也可以说是一种“润滑剂”。这是由中国的国情来限定的,即使到了“中超”登场后,“政府行为”也不会从足球领域中“退役”。其实,就是在欧洲五大联赛相继搞“职业联盟”后,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政府行为”的影子。关键是“政府行为”在参与足球运作中的作用是促进还是……
巴家伟:深圳平安队夺得了甲A半程冠军,其在前半程的表现证明了这是一支具备了夺冠实力的队伍,是否意味着连深争霸格局的形成?在您看来,深圳队今年夺冠的几率有多大?
徐霄杨:没有人给深圳队今年甲A夺冠开出赔率,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从辩证的角度看,具备了夺冠实力,并不等于说他就能夺冠。至于“连深争霸”的格局,只是今年取消升降级的甲A过程中的一种“反常现象”。之所以称其为“反常”,有很多因素,要害是深圳队缺少很多夺冠的要素。如前所述,深圳队有点像意甲早期“黑马”帕尔玛,跑着跑着就歇腿了,难成“千里马”。我这样说,并没有吹捧谁讽刺谁的意思,因为客观现实在那明摆着,深圳队缺少在中国足坛称王的底气、运气和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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