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刘晓新报道 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里，一桩联赛结束到现在折磨了球员和俱乐部整整25天的事情，用一种颇有些滑稽的方式水落石出，每一个目击者都很难准确地把握摘牌会给自己带来的真实感觉。就像经过漫长的网上选美挑选出来的女演员，其实在片中只有一个被风掀起了裙子的镜头，越是费尽心机的等待，就越有可能面对一个哭笑不得的结果。

　　“祝你好运”

　　不到8时半，昆仑饭店的大堂前就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照相机和摄像机，镜头对准每一个从北京城清早的寒风中走进来的人。李章洙还是那样毫不怯场，与他的新合作者秦宁稳坐在大堂咖啡吧里，表情轻松地聊着什么，自然又引来一群人的旁敲侧击。在许多人不注意的时候，几名球员神态凝重地从大堂穿越而过，比起老总、教练，他们更有理由担惊受怕，毕竟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摘牌会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全开放的节目，二楼会议厅里很快就显得拥挤不堪，在俱乐部代表们各自对号入座后，记者们又迅速占领了剩余的座位与过道，而几名球员也在混乱中抢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与前些年球员守在外面用手机直播的情况相比，他们有了更加直面命运的机会。坐在前几排的朱广辉回身向后走去，与他正后方的张然、白广海和王光伟分别握手，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祝你们好运。”回答是同样简单的一句话“祝你好运”。噪杂的人群，正面墙上宽敞的大屏幕，组成了一幕与最热闹的证券交易所毫无二致的经典场面，上午9时正，马成全的一番开场白，开市时间已到。

　　十足“样板戏”

　　“352号，祁宏！”中远代表喊出的第一个名字便破解了此前最大、也最昂贵的一个悬念，一个关于“标王”的悬念。“陈波”、“姜峰”，每个人像在背台词一样说着早已公开的秘密，只在急需引进前锋的贾秀全念出了“钱峰”这个完全同音的名字时，人们紧绷着的神经才突然放松下来。但贾秀全的“插科打诨”并没有改变按部就班的进程，宋振瑜、王新欣、刘军，只要申思、江津这些备受关注的名字没有在第一轮出现，事情就将和流水线一样简单。魏意民与国力算是一桩意外吗？显然不是，因为国力的人一直追到了大连，一直追到前一天晚上才得到了魏意民的认可，强扭的瓜不甜，甲A们好像突然就明白事理了。

　　“申思”、“江晖”、“徐亮”……第二轮继续波澜不惊，当朱琪的名字在中远第三轮的选择结果中出现时，人们才捕捉到了一丝意外的气息。作为一种巧合，此时主席台旁的大屏幕上正在反复播放穿着国家队队服的门将江津的镜头，难道中远放弃了承诺？电话中，江津完全没有两年前他哥哥江洪落榜那样焦急的口吻，天津人为了一种荣誉坚决挽留了江津。但我的确也听到了另一种说法，中远仍然没有放弃选择江津的念头，只不过希望此后一个月的时间能为他们提供一个更能接受的价格，这至少可以算得上一个合理的幽默。

　　一次彩排？或是一场俗套的样板戏？我们只对创造这种稳定模式的力量感到好奇。

　　唯一的即兴发挥

　　如果说这场样板戏中有什么即兴发挥的情节的话，大概只有斗争经验还不太丰富的甲B提供的亮点。

　　排在甲B第四的青岛海利丰俱乐部首轮选择了原海牛队的杜斌，马成全随即提出了意见，杜斌的转会意向中标明了“只转甲A”，但海利丰的代表表示了异议：“昨天杜斌发来了一个传真，说是俱乐部改了他的转会意向。”“那不行，他的传真已经过了更改截止期。”海利丰的代表仍然坚持：“他是昨天下午更正的，只是晚上才传真过来。”这显然不是个合理的解释，问题的焦点转到了在场的海牛俱乐部身上，显得不知情的总经理秦宁犹豫了片刻，大手一挥：“算了，放他走吧。”

　　可接下来一轮的甘肃天马俱乐部就没有海利丰的运气，72号桂平同样是只转甲A，但天马俱乐部却提供不出相应的证据，陈亦明与刘国江交换了一下眼神，陈亦明没有再较劲，迅速报出了另一个备选对象。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里找麻烦，拿一位老总的话来说，能用的人多了，现在谁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到40分钟，其实很多事情根本还来不及琢磨，还没有看清楚双方是如何出手，一场预想中的战争便已经结束了。中远的代表在几秒钟之内便迅速从现场消失了，但剩下的人都在为一次成功的合作而弹冠相庆，即使是徐根宝也在兴高采烈地接受着所有人的问候或采访，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他恐怕也在心里说，这江湖，与过去确实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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