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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乃伟:人生低谷遇知音 选择回来国家队是最大诱惑

华商报报纸版面截图华商报报纸版面截图

  世界上第一位九段女棋手芮乃伟(微博),因为1987年中日围棋对抗赛上的“三峡事件”受到处罚,后离开国家队远走他乡只为能够继续下棋。在那样一个年代,芮乃伟的出走背负着怎样的压力我们不得而知,好在20余年后,芮乃伟与中国棋院一笑泯恩仇,49岁的芮乃伟重新回到了国家队的怀抱。岁月磨去了其原本锋利的棱角,但那颗钟情

  于围棋的心始终未变。借芮乃伟受西安众源围棋俱乐部之邀来古城参加联谊赛之机,本报记者与这位棋界传奇聊起了她的“天涯棋客”生涯。

  “三峡事件”改变人生

  为争口气打上九段

  华商报:从学棋到25岁拿到世界第一个职业女子九段,然后在国家队中陆续获得许多奖项,后因“三峡事件”远赴日本之前,这应该算是你围棋生涯的第一个高峰,现在回首这段时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芮乃伟:我并不否认“三峡事件”,那些在特定年代发生的特定事情早已过去了。想说的有很多,尤其是在国家队的日子,条件很好,非常美好。那个时候也小,除了下棋也不想什么,而且有比赛了还可以到处走走。

  华商报:如果没有“三峡事件”这样一个拐点,你觉得你的棋力会不会没有现在好?

  芮乃伟:我完全不知道。因为如果不碰到“三峡”,我可能会碰到别的事情,当时是因为“三峡”我放弃了,后来我发现根本无法放弃,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在坚持着。不过在“三峡”后,很多人都在我困难的时期帮助过我,包括很多国外的朋友。也正是因为有他们在,有围棋在,我才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他们。

  华商报:当年拿到第一个职业女子九段,感觉如何?

  芮乃伟:拿九段是在“三峡”之后,当时给自己的目标是升到九段后就走,后来在全国段位赛上战胜孔祥明真正升到九段后,我却觉得很悲伤,因为要走了。当时也有很多别的记忆,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悲伤。之前觉得没拿到九段会感觉不甘心,没想到走了之后还是不甘心。

  东渡日本无缘职业路

  拜师吴清源重拾信心

  华商报:1990年离开国家队去日本后,日本棋院不接收你,当时情绪如何?

  芮乃伟:很灰暗,情绪很低落。当初去的时候想慢慢就会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但之后发现终究是不可能,所以感觉很失落。因为如果不能参加职业比赛,无论我在家怎么摆棋也是没用的,那个时候真的感觉快坚持不下去了。

  华商报:为了生计去打工,还有时间碰棋吗?

  芮乃伟:其实我在日本没有间断过下棋,虽然不能下职业比赛,但在日本的朋友还是给我创造了很多下棋的机会,而且都是高水平的。但总体来讲还是太少了,感觉还是不够。

  华商报:后来你遇到了大师吴清源,究竟从他那学到了什么?

  芮乃伟:拜师吴清源是我去日本最大的收获。吴老师教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个是棋,一个是做人。包括人生观、世界观、生活、学习、心理等等,更包括围棋技术上的教导。我认为自己的全盘和层次比较低,基本功不扎实,思路也不开阔。有了吴老师的指点,将我放在一个位置,让我的思路和眼界开阔了不少。

  客座棋手也辉煌

  带动韩国围棋发展

  华商报:在韩国的12年,你是如何达到第二个高峰的?

  芮乃伟:1999年去的韩国,2000年就成为“国手”,当时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取得这个成绩,现在回过头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我的棋有很多欠缺,所以我之后就没有这些成绩,但当时真是如有神助,现在翻开那个时期的棋谱,我觉得质量还是很高的。

  华商报:对你们的到来,韩国棋手是什么态度?

  芮乃伟:特别感谢韩国棋院,能够接纳我们。我们要想加入,要通过全体棋手的投票,最后几乎是全票通过。去参加投票的还有许多年轻的女棋手,她们也投了赞成票,要不是她们的支持,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他们都对我很好,对我很关照。在韩国的十二年,我没感觉自己在国外,就好像在家一样,虽然语言上有些交流不便,但其他方面真的很好。

  华商报:当年你去日本时,日本围棋处于巅峰时期,之后你去韩国,又将韩国女子围棋带上了新高度。中日韩世界上围棋水平最高的三个国家你都待过了,有什么对比吗?

  芮乃伟:从练棋的环境来讲,中国是最好的,因为有国家队。韩国是各个道场,但顶尖棋手没有集合到一起,从这方面来讲我国的环境氛围非常好。日本这几年稍微慢了些,尤其是这几年互相的交流很多,但日本并不像中韩这样如此密集地往来,包括比赛也是日本自己跟自己下的居多。

  华商报:三个国家女棋手的生活方面有什么不同呢?

  芮乃伟:日本女棋手可以完全不靠比赛生活,她们只需要教棋就足够了。但中韩的女棋手还需要下棋比赛,对女棋手要求高一点,但在日本只要你是女棋手,大家都会拍手叫好,下得好不好都无所谓。

  国家队是最大诱惑

  现在的年轻人很厉害

  华商报:在韩国发展得那么好,现在为何毅然决然地离开韩国棋院回国?

  芮乃伟:简单说,就是年纪大了。一是自己想回到自己的故乡,二是父母年纪大了,想陪伴在他们身边。还有一方面是代表中国参加亚运会和智运会,但很遗憾都没取得好成绩。不过中国棋院对我很关照,并同意我可以进国家队,因为我觉得能进国家队训练是我回来最向往的事情。当然换句话说,如果不能进国家队,我也不会回来。

  华商报:代表中国出战和代表其他国家,有什么不同?

  芮乃伟:从本质上来讲,其实就是下了盘棋。不过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当然想是能代表中国出战,心里更安定一些。

  华商报:终于回国了,心情如何?

  芮乃伟:很开心,尤其是和国家队的队友们一起摆棋,我就觉得特别满足,特别开心。我有什么不懂的就会去问古力、常昊(微博)他们。

  华商报:前两天百灵杯你成功晋级64强,而且是唯一一名女子棋手,感觉如何?

  芮乃伟:其实唯一一个女棋手倒没什么,但我是里面最大的。而且最巧的是我还抽到了一个14岁的对手,他是这次比赛最年轻的。其实我更愿意和成名棋手下,主要还是熟悉一些。现在年轻人都很厉害,跟他们下棋能学到很多东西,他们的计算和对胜负的敏锐都是我想要学习的。像和他下的棋,我一直都占据优势,但在后期我错失了几个机会,但他却抓住了,他们对机会的把握还是很强的。

  华商报:你的围棋之路几经波澜,有没有厌倦过?

  芮乃伟:厌倦倒没有,但有不想摆棋的时候,还有输棋后痛苦得不得了的时候。但今天痛苦,明天就好了,尤其是第二天有人摆棋的话。因为感到开心,所以一直坚持。

  人生低谷遇到知音

  丈夫江铸久功不可没

  华商报:作为棋坛常青树,家里有个好教练江铸久是个重要原因吗?

  芮乃伟:铸久确实对我帮助特别大,他很支持我,他知道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愿意帮我去做这些,愿意让我开开心心下棋。他研究我的棋,总是非常仔细,有时候自己下一半,都会跑过来看我的棋,关注我比关注他自己还多。棋后,他总能及时地指出我的毛病,我的很多不自觉出现的问题,他都看得很清楚。在他的帮助下,我可以快些发现自己的问题,以便以后类似情况出现时,能及时改正。

  华商报:据说,当年你们在队里都不怎么说话,但“三峡事件”后江铸久先生亲自来安慰你,并因为参赛的事和上级产生争论,能谈谈在那艰难的时候江铸久先生的出现对于你的意义么?

  芮乃伟:那个时候我的情绪很低落,很多朋友也都不愿谈这个话题,那个时候他来安慰我,让我心里感觉很温暖,有种依赖的感觉。那个时候自己非常无助,他的出现也让我很纠结,本来想是都要走了,但又留有牵挂,但之后觉得还是非常好,自己真的很幸运。

  华商报:回国后,为什么两人还两地分居?

  芮乃伟:回国前,我们商定好在上海和一个补习学校开一个围棋教室,而我还要在北京和国家队训练,虽然之前商量过每周来回跑,但后来发现根本不实际。

  华商报:围棋和丈夫,你觉得哪个对你更重要?

  芮乃伟:都重要。其实他如果需要我,我可以为了他放弃围棋,但他一直很支持我下棋,所以这个我也说不上谁更重要。

  本版稿件均由本报记者

  丁潇雅实习生张尧采写

  三峡事件

  1987年中日围棋对抗赛,比赛采用沿长江顺流而下,一站一站对决的方式。在重庆登船前,中国队领导宣布了一项颇有“时代印记”的纪律:上船后女棋手不能到日本男棋手的房间里去。但是,满脑子都是围棋的芮乃伟却在船行至武汉时,与另一名女棋手张璇去了依田纪基房间切磋棋艺。此举引发轩然大波,中国队在总结会上,对芮乃伟、张璇进行了严厉批评,并要求她们做出深刻检查。不觉自己有错的芮乃伟写了好几遍检查才勉强通过。最终,两人被定性为“行为不检点”,芮乃伟还失去了当年的国手战参赛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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