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都疯了!他俩怎么可以这么强!
先是C罗帽子戏法率领尤文完成逆天翻盘,然后又有梅西几近完美的三个进球引发对手球迷起立鼓掌膜拜。罗吹和梅吹先后占领高地,花式夸赞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两人分别上演了职业生涯第52个和第51个帽子戏法,继续刷新各种不可思议的纪录。而在叹服梅罗多么多么强的狂潮之中,似乎能发现两人的强也有很明显的不同。
对阵贝蒂斯的比赛中,梅西出神入化的第三个进球,让对手乃至队友都目瞪口呆。“有文化”的巴萨官方拿出达芬奇的名作《维特鲁威人》,称赞梅西是拥有黄金比例的完美艺术品;吃瓜群众们就算“没文化”,也会用“我X,这也行”这样直抒胸臆的惊叹表达自己的赞美。如此大胆又富有创意的进球方式,梅西居然举重若轻,看起来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
不费劲,或许是描述梅西精彩表现的一个好词。要说让场上的队友、对手,场边的队友、教练和观众如痴如醉,如疯似癫,梅西可是一把好手。对阵塞维利亚的时候给苏亚雷斯那个助攻,梅西停球半高不高的,似乎要自己卸球盘带,看起来给了追防的球员可乘之机了,中卫也在等着围堵梅西。谁知道巴萨10号不等球落地直接一挑,中卫就这样被“冻结”了一下,单刀球轻松喂到。所谓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大抵如此。
在梅西的比赛中,神乎其技的处理球和精彩绝伦的进攻构想层出不穷,“上帝视角”的盘带、助攻或者进球绝不稀奇。很多球在梅西处理完之后,你才发现居然可以这样做,而且他做出来还就特别自然。这种发现空隙并且化繁为简的洞察力,正是人们在探索世界规律时激赏的纯粹而简洁的美,就像那些简单的公式就能概括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变化一样。梅西的处理球既有诗歌寥寥数十字的写意,又有数学式一击即中的写实。
而C罗对马竞的惊天逆转,则是另一套故事情节。赛前聊天就知道没问题,球员通道内激励队友,两粒逆天弹跳泰山压顶一般的头球生砸……首回合亮巴掌被讽嘴硬,被黑到了尤文也没了神力还拖累球队,西蒙尼的抓裆庆祝,C罗第二回合如数奉还!我就是又一次淘汰了马竞,我就是扛着尤文前进,欧冠就是我最喜欢的比赛!如果说梅西主演的电影像在探秘,那么C罗无疑是超级英雄电影的主角——滔天巨浪之中,C罗又当了一回睥睨四方的弄潮儿。
从双方戴帽之后外界吹的方向,其实就能感知到这种区别。巴尔韦德赛后说:“我们的对手因为梅西而痛苦,但他们也很享受他的足球。”对手球员卡纳莱斯则直言:“我们踢了一场很不错的比赛,但在这个星球最好的球员面前,这是不可能的任务。”马竞输在这样的C罗身上自然也可以说是服气,但就很难称得上“享受”了,更像是一种不服也只能憋着的情绪。梅西连这都敢做,这都能做到?我知道C罗能做到,可是他怎么就又做到了呢?
这样的对比,或许也是意大利名帅卡佩罗在近期的采访中想表达的意思:“C罗是一名非凡的球员,但是梅西是一名天才。”换句话说,C罗的强更多体现在作为“非凡的球员”的这一面,比如近乎变态的高要求和自律,比如在场上永无休止的拼杀,你知道这样的人就是能帮助你建功立业的。梅西的“天才感”则更足,天马行空,游刃有余。不是C罗就不会变魔术,但其他的层面会让你忽视这种魔力。仿佛有极高天赋的球员,够努力就能成为C罗。
其实你当然知道,梅西不可能纯粹靠着所谓的天赋踢球,C罗极其刻苦的人设之下自然也少不了历史级的天资。但如果你是一个普通学生,或许会对梅西和C罗这两种学霸有不同的感知。你觉得C罗就是一直在玩命写作业刷题,每次考试咬牙切齿,遇到什么难题都面不改色;梅西则会拿出你见都没见过的思路和解题方法,让你发现这种想法自己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来。你可能很快就会承认自己不如梅西,但多半还会觉得“够努力”就能追上C罗。
总有人说给别人C罗的开火权就能如何如何,也总有人急着开始谈论C罗是不是不行了,又要被谁谁谁压过了。关于梅西的讨论则没有这么多,或许是因为梅西做的事情太过魔幻,而C罗的努力看起来比较简单,比较容易模仿。所以你会感觉,C罗没有梅西那样遥不可及。就像荷兰名宿戴维斯说的:“如果你十分努力,你能成为梅西吗?不会,这不可能。那么你能成为C罗吗?理论上,是有可能实现的。”然而这种可能性,实际上也就存在于理论上。
许多人都用“机器”“工作狂”这种词汇来描述C罗,那种夸张程度的自律似乎真没有让他感到厌倦。队友什琴斯尼就说了:“说真的,不管我下多大决心,你要让我过他现在过的那种日子,我跟你保证我最多坚持一周。”波兰门将怎么说也算是当今足坛顶级行列中的一员了,而C罗这样的生活他只能坚持最多一周。因此C罗的这种生活方式别说一般人做不到了,几乎就没有人能够坚持他这么长的时间,这实际上也是一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天赋。
当你谈论梅西的时候,更像是在说体育作为美学享受的层面,欣赏一种只可意会而无法践行的艺术;而当你谈论C罗的时候,更像是在讨论体育作为竞争和战斗的层面,赞叹精密运转永不停歇的超级战争机器。都是超凡脱俗的两人,超凡自不用说,梅西的脱俗成分会更多一点,这也是为什么C罗好像可以被作为“普通人”的极限。因此C罗这几年让人赞叹的那些东西,很多时候是在一次次告诉人们,他可不是“普通人”的极限,他也是独一无二的。
梅西的强和C罗的强并不是完全相同的,给人的直观感受也倾向于不同的层面。怀疑人生也好,不服憋着也罢,这两位历史级的巨星在过去的十来年当中,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告诉世人,他们的伟大是何等难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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